女主持又問:“那有沒有什麼記憶深刻的課程呢?”
“還挺多的。”盛以琢磨了一下,“如果算起來的話,每次需要體測的體育課都很記憶深刻。”
“……體測?”
在盛以些許警惕(?)之中,女主持居然就在問了一係列問題之後,溫和笑著起身同盛以握了握手:“阿久,謝謝你的配合,今天聊得很開心。”
盛以點了點頭,眨巴眨巴眼。
女主持:“我們今天的錄製到此結束,辛苦了。”
……
挺出乎盛以的預料,這個《知多少》環節,竟然和平得丁點不像是《同桌的你》出品。
真就像是一個平淡溫馨的訪談類節目,跟著女主持的台本,隨便聊一聊高中時的事,應和著《同桌的你》這個名字來一波回憶殺。
【木以成舟yyds姐姐在嗎?你覺得咧?是不是節目組準備明天下狠手,今天才這麼和平?】
【好像今天沒見到姐姐發言,大概是在忙吧……】
這次《同桌的你》太不按照套路出牌了,所有人都一頭霧水的。
盛以:“?”
【……?不要說阿久老婆了,就是我這個普通觀眾,都覺得今天實在是很不對勁好吧!】
【這真的是《同桌的你》,而不是《xx有約》現場?腫麼肥四,策劃今天怎麼這麼溫柔?(但是今天節目還是很好看啦,阿久老婆盛世美顏prpr)】
她邊任由化妝師給她做著妝發,邊昏昏沉沉地打著哈欠,在心裡吐槽——
雖說往常錄節目也要早起,但今天未免也太早了吧。
並且就因為太早了,導致盛以全程都差點睡過去,整個人像是漂浮在虛空似的。
但盛以向來隨遇而安,彆人都還在琢磨節目組今天到底怎麼了呢,她已經回了酒店,安心躺下睡覺了。
隻是這和平屬實短暫。
第二天一早,大清早的盛以就被從被窩裡挖起來做妝發時,她就開始深深地懷念起了昨天晚上那個和平的節目組了。
一陣春風拂麵而來,盛以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困意終於勉強消了三分。
她眯著眼再打了個哈欠,瞥了一眼這熟悉的早餐店,再看了一眼背著書包、穿著校服的學生們,就連門口催他們快點的保安小哥的聲音都很親切。
嗯,果然是景城……
她這會兒覺得自己大概是個機器人了,隻知道跟著節目組一令一行,讓化妝就化妝,讓換衣服就換衣服,讓坐車出外景就出外景,讓站在外麵就站在外麵。
——車走了。
三月的天氣雖然已經頗為溫暖,但這會兒確實太早了,太陽也隻露了個尖尖出來而已。
她甚至一瞬間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瞥了瞥她身上的景城一中那藍白色的校服,再感受了一下肩膀上書包的重量,盛以一陣失語。
誰能想到。
?
盛以驀地瞪大了眼。
瞬間,所有的困意煙消雲散。
盛以:“……?”
回過頭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果然,一個幾年沒再見到的女孩兒正背著包朝她飛奔而來。
也不給盛以質疑的機會,她一把拽住盛以的左手就往校門口衝。
最後一次錄製,竟然是在景城……
還沒等她感慨完,一陣帶起的風便向她卷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道熟悉的女聲:
“阿久,你在這乾什麼呢?要上課了!”
大力出奇跡,盛以再次拽了一把,前麵的女孩兒回過了頭來,看向盛以:“怎麼了?”
——赫然是幾年未見、但盛以還是一眼辨認出來的,她當年的前桌,孔懷夢。
也同她一樣,穿著景城一中的校服、背著書包,甚至頭發都紮成了高馬尾,打扮得那叫一個朝氣蓬勃。
邊跑還邊叫:“阿久,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你站這兒等舟哥乾嘛?他今天值日你忘了?”
盛以:“……”
她好不容易從呆愣中回過神來,連叫了幾聲,“等等,等等……懷夢,孔懷夢!”
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麼和平呢,敢情就是一個預告而已,現在在這等著她呢。
錄一個節目而已,至於搞得這麼身臨其境嗎?
她頓了頓,問孔懷夢:“我等舟哥乾嘛?”
但是到底隔了幾年的時光,比起當年那個真的青澀的小姑娘,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盛以:“……”
節目組真的好狠。
【重生不好嗎?那我們就可以看阿久跟舟哥從高中!開始談戀愛![安詳]】
盛以被孔懷夢這麼一提醒,也確實想了起來——
是有那麼一段時間,她跟江斂舟說在教室吃早餐不好。
孔懷夢一臉的“你傻了吧”的表情:“你前兩天跟舟哥說在教室裡吃早餐不道德,舟哥這幾天就讓你在這等他來著。”
【……好真啊,我真的開始膜拜節目策劃了。這個場景這麼真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能帶劇情[吃驚][吃驚]】
【說實話,阿久這反應還挺好的,我要是阿久,我這會兒肯定會覺得我重生了!靠!】
話雖這麼說。
隔天早上,她剛走到這個位置,離校門還有幾步遠,便被江斂舟給叫住了。
大少爺吊兒郎當遞過來,還挺不爽似的:“行了,就在這吃吧。”
江大少爺當時就挺訝異看她一眼,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盛以還沒想明白江斂舟訝異什麼,便聽他懶洋洋就開了口:“這有什麼?哥就是道德本身。”
盛以:“?”
……盛以幾乎是被孔懷夢一路拖拽到了校門前的。
景城一中的校門前,擺著值日桌子,今天的值日生便坐在那裡。
同她們兩個人一樣,穿著藍白色的校服,懶懶散散地單手托腮,眼皮輕垂,手裡還轉著支筆。
……
孔演員儘職儘責。
在盛以怔楞的幾秒裡,她已經又一把抓住了盛以的手繼續往前跑,還沉浸在自己的戲份裡:“哎呀彆問了,真趕不及了!”
江大少爺漫不經心掀了掀眸,目光卻一頓。
盯著她看了兩秒,江斂舟輕挑了挑眉,把筆往桌上一放,散漫起身,走到了盛以麵前。
孔懷夢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舟哥早。”
明明同彆人一樣的穿著,可穿在他身上就是分外好看,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盛以頓了頓。
……確實,這一秒,她仿佛真的見到了少年時期的江斂舟一般。
江斂舟那雙桃花眼裡劃過一絲笑意,顯得愈發繾綣了起來。
他微微彎了彎腰,離得近了些,與盛以平視。
江斂舟緩緩開了口,尾音輕飄,有些不正經、又有幾分曖昧的。
江斂舟漫不經心一點頭,仍舊盯著盛以看。
很奇怪的。
盛以真就有了幾分說不出的緊張。
大少爺便又跟個紈絝似地稍一點頭,直起了腰,故意裝作琢磨兩秒,而後虛虛一指下唇。
很大方一樣。
“算了,誰讓我這人彆的毛病沒有,就是心軟呢?”
“小朋友,怎麼才來?”
說著,還裝模作樣地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好看的眉頭輕皺,“遲到了啊,怎麼辦?”
沒等盛以開口。
他勾著眼尾看一眼盛以。
“親我一下,我就考慮考慮不記你名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