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的江大少爺哪能聽得這種話,他嗬笑一聲,已經開啟了嘲諷技能:“十分鐘?爺一分鐘便讓你們離開這個世界。”
池柏:“……哥,不用這麼入戲。”
江斂舟“嘖”了一下,檢查起了周邊的環境。
這個謎題是最難的,一個線索接著一個線索。
直到最後一個線索,一眾人全都一籌莫展,江斂舟卻盯著那張羊皮紙一言不發。
在倒計時了。
“五——”
江斂舟走到了門前。
“四——”
江斂舟懶洋洋地抬手,輸進去了第一個數字。
“三——”
第四個數字。
“二——”
他按下了確認鍵。
“一——”
江斂舟拉動把手。
……門開了!
一眾人齊齊歡呼一聲,朝著門外奔去。
那些目露凶光的追兵,被徹底阻隔在了門外。
巫術反噬,追兵們死得一乾二淨。
這個灑滿陽光的自由自在的塔頂,隻有逃出生天的騎士、公主和他們的小夥伴們。
明明知道隻是一個密室逃脫的遊戲而已,可此時此刻,同一群親密的朋友們站在一起,能夠看到藍天而不是無窮無儘的塔,稍稍低頭一望,便是無垠的滿是文明的現代城市。
實在是很奇特的感覺,很難不油然而生一些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快樂。
不隻是盛以,在場的所有人都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他們手裡還捧著拿到的作為過關獎勵的玫瑰,衣服和頭發都比剛開始玩的時候淩亂了些許。
盛以喘了口氣,隻覺得今天的運動量有些超標,這會兒隻想鹹魚地找個地方躺一躺。
她掃了一眼大家,目光最後又落在了江斂舟身上。
說來實在奇怪,明明剛才江斂舟才是作為主力軍的那個,可他這會兒偏偏依舊英俊又瀟灑。
哪怕發型比之前淩亂了些許,可依舊帥得像是在拍海報,再或者是MV,看一眼就再難移開目光。
貝蕾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一個小鏡子遞給了盛以:“來,寶貝,整理整理頭發。”
盛以接過照了照。
也還好,不算太亂,何況——
“就是個遊戲,又不是在拍節目,不用這麼重視形象吧?”
汪桐欣搖了搖手指:“那怎麼行,我們這不還有最重要的一幕沒演到嗎?得有始有終。”
盛以:“……”
也是。
這個劇本確實挺有始有終,他們逃脫到塔頂後,還不能算作完全的成功。
最後的一幕,是隨從們捧著花、騎士拿著戒指單膝跪地,向公主求婚。
PuzzleParty連戒指都準備好了,在開始今天的密室逃脫之前,盛以有見到過那枚戒指。
在需要真實的地方力求還原,但在戒指上,PuzzleParty則很可愛地用了一個兒時的小零嘴——寶石糖戒指,來代替。
當時現場的一眾女孩子都直呼可愛又有創意。
顯然,不隻汪桐欣記得,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記得最後的這個特彆演出。
盛以……
其實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畢竟她今天穿著新娘服,雖說明知道那枚戒指是假的,可江斂舟卻是要在這麼多人麵前、實實在在朝她單膝跪地的。
況且。
那可是求婚,哪怕是劇本裡的求婚。
盛以抿了抿唇,朝著江斂舟看了過去。
江斂舟正被付承澤和池柏他們圍在裡麵說話,卻仍舊一秒便注意到了盛以的目光,偏頭朝著她,露了個笑容出來。
很神奇的,剛才還惴惴不安的盛以,竟然一秒便淡定了下來。
這麼多人都在起哄,盛以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便也答應了下來。
一見盛以應聲,大家便分站兩列,全都捧著幾束玫瑰。
……還挺有排場。
盛以在心裡嘀咕了一聲,邊朝著江斂舟走去,邊一束又一束地接過玫瑰。
直到走到了那位俊朗的騎士麵前。
他像是站在世界的最儘頭等著她走來一樣,站得筆直,眼底全都是無儘的包容。
盛以沒來由地吸了口氣,最後在江斂舟麵前站定。
在這座塔的最頂端,騎士拉起公主的手,在她手背上緩緩落下一個吻,而後毫不猶豫地單膝下跪,拿出了戒指盒子。
“嫁給我吧。”他說。
公主想按照劇本那樣答應。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江斂舟便已經打開了那個戒指盒子。
盛以的目光在盒子裡停頓了兩秒,而後微微一怔。
……不是那個寶石糖戒指,取而代之的是——
一枚鑽戒。
一枚真正的鑽戒。
江斂舟抬頭,望向她。
再次開口道:“嫁給我吧,盛以。”
盛以愣在了原地。
所以,他是在……
真的跟自己求婚?
江斂舟繼續開了口,向來懶散的語氣裡,此時此刻卻滿是溫柔和真摯:“我知道你可能還沒有準備好,說實話,現在的我也很忐忑,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
他頓了頓,
“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阿久,我如此如此的,想和你共度餘生。”
盛以張了張嘴,想說很多,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甚至一瞬間有點鼻酸,生怕自己一開口,眼淚便先滾出來一般。
“我們曾經有那麼多年沒能見麵,我為此感到無儘的遺憾。所以,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想陪在你的身邊,和你有一個家,和你的名字永遠出現在一起。”
江斂舟大約是真的緊張。
他吸了口氣。
其實想想,也不能怪他情緒不夠穩定。
可,那是盛以啊。
是他年少至今,最大的妄想。
他又說道:“盛以,嫁給我吧。”
盛以再也忍不住地流了眼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哭,卻完全抑製不了所有翻湧的情緒。
跪在她麵前向她求婚的,是同她相識這麼久了的人。
他依然像是年少時一般灑脫而又恣肆,可他也依然像是年少時一樣,把“盛以”兩個字當作所有的例外。
盛以想,她怎會幸運如此。
得以認識江斂舟,得以與他重逢,得以與他相愛。
也得以與他,一直一直牽著手走下去。
她如此愛他。
她眨去眼裡的濕意,朝著江斂舟展顏一笑,應聲道:“好。”
江斂舟怔在原地。
盛以便朝著他伸出右手,
“我的戒指呢,未婚夫?”
江斂舟這才反應過來似的,飛速從戒指盒裡取出那枚鑽戒,滿懷激蕩卻又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套在了盛以纖長的手指上。
貝蕾偏過頭問尹雙:“你在哭什麼?”
尹雙說:“我也不知道,你不也在哭嗎?”
兩人俱是一笑,又一起看向了江斂舟和盛以的方向。
那個獨獨會對盛以下跪的男人,又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站起身,把她抱了個滿懷。
他低頭,朝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再沒有比這更圓滿的公主和她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