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正文完結(2 / 2)

彆裝乖 瑾餘 12482 字 6個月前

魏沾衣目光追隨。

她沒有見過鬱清過去,不知道他曾經過得多麼艱難,據宋捷說,他那時狼狽如塵土,是最不起眼,最泯然眾人的一顆極細小的塵埃,然而如今,這顆塵埃已經成長為遮天星鬥,光芒蔽日,令眾多星宿望塵莫及。

這一路走來,他該是多麼艱難困苦,又是用什麼樣的信念才活到如今?

矜貴得體的年輕男人站在講台話筒前,手臂搭在台桌上,眼神抬起看向觀眾席,準確找到魏沾衣的位置,與她視線相彙。

鬱清身體略微俯下靠近話筒,低磁的聲音響在整個禮堂:“大家早上好,我是鬱清。”

鼓掌聲響起,他抬手輕壓,掌聲漸停,鬱清收回手搭在桌角,“我並不喜歡冗長的講話,今天站在這裡的本意也並不是為了接受你們的感謝,我有更重要的事。”

觀眾席竊竊私語。

鬱清眼神穿過人海看向魏沾衣,一瞬不移:“我深愛一個姑娘,從年少到現在,用儘手段和算計,總算抱得美人歸。”

“我想要一個人,想要她的一生。”

“不,一生遠遠不夠。”

“魏沾衣小姐。”

所有人回頭看向最後排的魏沾衣。

魏沾衣沒料到鬱清會突然說這些,心跳雷鼓,猜測他該不會是要……

“願意嫁給我嗎?”鬱清含笑問。

魏沾衣的心重重跳了下,果然。

但歡喜比緊張多。

隻這一眼,他們都能在彼此眼中確定彼此心意。

魏沾衣輕輕呼氣,下定某種決心。

不管他的過去如何,將來她會去參與就好。

鬱清看著她,並不催促,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禮堂鴉雀無聲,所有人也都在等待。

魏沾衣莞爾:“願意。”

全場響起掌聲。

鬱清和魏沾衣隔著人群對視。

他走下台,走向她的位置,伸手。

魏沾衣把手遞給他,被他牽著離開。

回到鬱家,管家帶領家中全部傭人向魏沾衣來了個隆重的問候,女傭們對這位死而複生的太太十分好奇,偷偷的打量。

鬱清帶她回薔薇院。

在鬱清的有意保持下,這裡與三年前比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薔薇花倒愈發的嬌豔了。

看著這棟白色洋樓,魏沾衣心內五味雜陳,鬱清從身後抱她:“不要難過,以後這裡隻會有美好的記憶,我們一起創造。”

魏沾衣點頭。

她回鬱家的第一夜,鬱清做了噩夢,又夢見她跳海,又回到那最孤單惶恐的三年,醒來後緊緊抱著她,一遍遍呼喚她的名字,用一整夜來確定她還活著,還在自己身邊。

魏沾衣無奈歎氣,溫順被他抱著,溫柔輕聲的安慰他。

然而在鬱家住下後才知道,鬱清從前幾乎夜夜做這個噩夢,直到她回來後頻率才有所減少,可還會經常夢到。

她蹙起眉,這樣不行。

鬱清從公司回家後,魏沾衣主動提出:“我想去廊揚看海。”

他表情凝固,整個人一瞬變得無比僵硬,幾乎是牙齒縫裡蹦出來的幾個字:“不要去。”

怕她生氣,立即柔聲的,有些慌亂的哄:“我們可以去彆的地方,哪裡都可以,我不準你去那裡。”

“鬱清,你相信我,這一次我什麼都不做,我隻是想去看看那片海,那片你守護三年的海。”

鬱清緊蹙著眉搖頭:“不準你去。”

擔心自己語氣重,緩和了嗓音:“沾寶乖,不去,其他任何事我都依你。”

“我就想去看海。”

“不準去。”

“鬱清,鬱清~”她撒嬌。

鬱清摸她頭發,紅著眼眶:“彆折磨我,不要去,求你,求求你。”

魏沾衣心裡歎氣,今日暫且不提。

可她想把這個陰影從他心裡拔出去,就一定要故地重遊,要讓她知道她不會再做傻事,會永遠陪著他。

以後每天,她都會跟他提這件事,鬱清凡事都依她寵她,偏偏這件事態度強硬,一來二去魏沾衣沒了耐心,耍起了脾氣:“我就要去!”

鬱清毫無辦法,親著她哄,低聲妥協:“依你,依你,彆生我氣。”

魏沾衣如願可以去看海,可鬱清卻如驚弓之鳥。

到廊揚海,他緊攥著魏沾衣的手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用力到骨節都泛青。

魏沾衣忍著疼沒抽出手,一直乖巧依偎在他身邊,可這並不能給鬱清任何安全感,他還是格外緊張,不錯眼的盯著她,怕她不見。

魏沾衣在海邊定下酒店,傍晚拉著他在海邊散步,海風有些大,吹得她頭發亂飛,她躲進他懷裡時還能感覺到他的僵硬。

鬱清低下眼瞼,慢慢抱緊她,抱很緊,用手掌輕輕按住她紛飛的頭發:“沾寶。”

他嗓音嘶啞。

“嗯,我在呢。”

“彆走。”

“我不走。”

“請你愛我。”

魏沾衣抬頭:“鬱清,我愛你。”

他眼神有震顫的波瀾,輕捧起她的臉:“愛我多久?”

“永遠永遠。”

鬱清勾起了唇,最近心神緊繃,叫他有些冷靜不下來,微抖著手拿出隨身帶的禮盒,取出裡麵的戒指。

是不同於上次的婚戒,他重新為她定製的,把戒指戴上她無名指,“我還是怕,怕你走,怕你不要我。”

魏沾衣靠在他懷裡把戒指給他看:“不會不要你,我已經被你套牢了,永遠都是你的。”

她要在今夜,把他的噩夢變成迤邐美好的夢,希望他往後餘生回憶起來,都是蝕骨入髓的歡暢,而不是痛苦。

今夜鬱清格外儘興。

擁著她入睡時,她還乖巧往他懷裡拱,疲倦的咕噥:“看吧,我哪裡也不去,抱著我。”

鬱清抱緊她,輕吻她微微汗濕的額頭:“我愛你。”

趁著她沒睡著,他幫她洗過澡再抱著入睡,第二天一早,鬱清醒得很早,急忙低頭查看,魏沾衣還乖乖躺在他懷中。

吃過早餐,魏沾衣仍舊拉著他去海邊散步,鬱清還是有些緊張,不肯鬆開她的手。

魏沾衣赤腳走在沙灘,聽著海浪聲,感受著海風,抬眼看平靜的海平麵,安靜的海像沉睡的野獸,鬱清是不是也曾這麼覺得,覺得這可怕的野獸吞沒了她,所以害怕得失去方寸?

鬱清蹲下身為她清理腳底踩到的貝殼,輕輕拍她腳底的沙子,指腹撫過她腳趾頭的動作也溫柔疼愛。

魏沾衣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忽然問:“鬱清,你有想過放棄嗎?”

他懂她什麼意思,溫笑道:“沒有。”

“為什麼不放棄?那時候我已經死了。”

鬱清起身,安靜看著她。

“放棄很難,比堅持更難。”

“沾沾,我怎麼舍得?”

“你不知道,我多愛你。”

魏沾衣笑著掛在他脖子上,嬌聲問:“有多愛?”

抱著她往前走,替她踩在那硌腳的貝殼上,鬱清的聲音伴著海風,溫綣響在她耳邊:“付出生命,在所不惜。”

初升的太陽爬上海平麵,第一縷曙光照在他們身上,倆人的身影被拉得格外長。

魏沾衣抬頭看鬱清,鬱清也正低下頭。

他們的三年,被誤會分離,被海風吹散,被時間打磨。

他仍舊排除萬難,身披風塵仆仆來赴。

魏沾衣吻他唇角:“很高興你孤勇而來。”

鬱清終於相信,再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在一起。

因為。

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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