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伯義他們報警,醫院外麵就來了一大群H衛兵。
揚言要找蘇伯義和宋思寧。
要不是有警衛護著,那些人隻怕已經衝到病房了。
蘇伯義和宋思寧的臉色很難看。
宋思寧道:“這些人瘋了嗎?不分青紅皂,就要過來抓人?”
蘇恬恬也有些後怕。
她是知道那些H衛兵的瘋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瘋狂。
他們都不怕軍隊嗎?
連軍區醫院都敢闖?
“這事,肯定是謝儷乾的。”宋思寧咬牙切齒。
這事除了謝儷,沒人會這麼做?
這是怕他們報警,先下手為強了?
蘇伯義也鐵青著臉。
他身上本就有傷,這會被這些人一鬨,身子更不好了。
劉醫生一直告誡他,不能動怒,留心著身上的傷。
也正是因為身上的傷,他才沒有出去,而是讓警衛員去處理這件事了。
等到外麵的吵鬨終於平息了,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老蘇,咱們就這麼算了?”宋思寧心有不甘。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謝儷做的手腳,他們卻暫時動不了她。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有顧慮,反而不敢放開膀子動她。
特彆是這個時候,外麵鬨得歡,有多少人被抓進去,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軍隊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天天都在講政治,開大會。
好幾次H衛兵都想衝到大院來,都讓門口的哨兵擋了下去。
“先這樣吧。”
蘇伯義歎了一聲。
蘇恬恬也沉默了。
她是知道的,蘇爸爸一早就讓人報了案。
可惜,那邊也亂糟糟的,連正式警員都沒幾個。
受理了,隻說他們會調查,就不了了之了。
再後來,就是這些H衛兵的出現。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計算好了似的。
蘇伯義拍拍宋思寧的手:“有我呢,我會讓人調查的,這事不會就這樣算了。”
……
謝儷最後,還是被送回去了。
她甚至都做好了,以退為進,故意跑到蘇伯義麵前,想借錢回家。
把自己委屈又倔強的一麵展現得淋漓儘致。
她是算準了蘇伯義大男人主義的一麵,看到她這樣說,反而會愧疚,說不定就不會送她回去了。
但她沒有想過,蘇伯義是什麼人?
八年抗戰三年內戰,什麼樣的特務沒見過?謝儷那伎倆,在他麵前就是小兒科。
他也不用做什麼,直接簡單粗暴地處理。
管他什麼陰謀詭計,再複雜的九連環,隻要一刀劈了,就什麼結都解開了。
他不管那件事的真相是什麼,他隻相信一點,他的女兒不能受委屈。
哪怕被人說他護短,幫親不幫理,他都認了。
直接就讓人給送回去了。
謝儷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走。
更沒想過,自己一個人走。
有人送回去,路上還能安全些。
現在雖然人販子少,到處都洋溢著革命的熱潮,甚至還有學生到處坐火車,四處革命。
但還是挺亂的。
她自己回去,難道真要向蘇家借錢,以後還?
謝儷從來沒有想過這一茬。
現在坐火車,還是挺貴的,沒有一百下不來。
她要有這個錢,做什麼不行?
之所以那樣說,隻不過是以退為進,讓這對夫妻心裡對她產生愧疚罷了。
前世她太過小心翼翼,以至於雖然住到了蘇家,但也沒有得到多大的尊重。
有吃有穿又怎樣,她還是寄人籬下的那個。
她就是要讓這對夫妻看看,她和他們的女兒之間,有一個人撒謊的時候,而他們偏向於蘇恬恬,那就得對不起她。
特彆是在真相無從得知,誰也不知道誰才是撒謊的那個人。
謝儷摸了摸手,她的手指傷得挺重的。
但一切都值得。
在坐上火車的刹那,她回頭望向那座城市。
這座城市裡有她太多的回憶,有好的回憶,同樣也有不愉快的回憶。
但她依然想要融入到這座城市裡。
特彆是那個大院,那裡有太多高乾的子弟。
不管跟了誰,都比窩在農村裡強。
特彆是那個英俊的少年。
現在的他是稚嫩,但將來的他有多出色。
對於這個少年,她勢在必得。
隻要嫁給了他,她一輩子都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擔驚受怕,不需要看彆人眼色過日子了。
前提是,她得進入蘇家。
用力地握了握手,手上的疼痛無不在告訴著她,她這苦肉計使了,那就不能白使。
回一趟蘇家村,那是為了將來蘇家能夠真正接受她打基礎。
蘇恬恬,你沒有想到吧?
我比你多活了一世,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這就是我的優勢。
我絕對不可能輸給你,梁衛哥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
蘇恬恬可不知道,謝儷腦補了這麼多東西。
經過那天這麼一鬨,蘇爸爸的手術時間,又推遲了。
早上十點,是爸爸動手術的時間。
主治醫師依然是劉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