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2)

郗會沒有否認:“司令員,這事確實是我乾的。”

蘇伯義上下打量著郗會,他以為郗會會否認,沒想到對方敢做敢當,這就承認了?

“你當時不勸著點建國,反而助他,就不知道這事一旦曝光,對你對建國,都沒有好處?”

郗會笑了:“所以我提前寫了信,告訴了蘇伯伯啊。”沒有再叫司令員,而是直接叫了蘇伯伯。

蘇伯義一愣,沒有深思他話中的稱呼,而是問:“這舉報信是你寫的?”接著臉上一沉,“你有什麼目的?”

說著,目光再次望向了郗會。

對方很熟悉,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身影。

“你……”

郗會:“蘇伯伯,你忘了我了?我是奇奇,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呢。”

奇奇?蘇伯義再次認真地看著他,能叫奇奇,又姓郗……

“你是老首長家的孫子,郗會?”

郗會點頭,“蘇伯伯還記得我。”

蘇伯義臉上的怒意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他道:“原來是你小子啊。”

郗會是郗政委長子郗部長的兒子。

當年他新兵入伍的時候,郗部長任排長。郗部長結婚的時候,他還做了伴郎呢。

隨後他就娶了宋思寧,可以這麼說,他們是同一年結的婚。

隻不過郗部長結婚之後,他和他愛人在第二年就生了孩子,而他和宋思寧結婚,卻是五年後才生下了恬恬。

後來他被調到了這白城,郗部長卻是軍區後勤部的部長。

他沒有想到,郗會會在他管轄的下層部隊當兵,而且還跟自己的兒子是好兄弟。

“那你為什麼要舉報建國?”這是蘇伯義不明白的地方。

郗會道:“蘇伯伯,如果我不提前下手寫了一個所謂的舉報信給你,梁家肯定會出手,無中生有,然後誣陷建國的。到時候就會說伯父包庇兒子,說不定連伯父都容易受到牽連。”

蘇伯義沒有說話,這事會不會發生,他不敢保證,但如果發生呢?

一旦發生,有人向上舉報。然後再告他一個,縱子行凶,到時候他就是有十張嘴,也未必能說得清楚。

“我和建國當時做的時候,就把一切都設想到了,設想到梁衛肯定會去咬建國。他除了蘇家,最近似乎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不管他有沒有看清,他都會咬上一口。”

蘇伯義依然沒有說話,默認了郗會的分析。

“接著說。”好久,他才道。

郗會道:“隻要咬了建國,那麼蘇家投鼠忌器,說不定就真的讓他得逞了。”

不得不說,郗會分析得很有道理,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完全有可能。

不得不說,郗會把梁家的心理猜了個透。如果郗會不提前來了這麼一手,這個舉報信就不會出現在蘇伯義的桌子上,而是出現在某個大首長的桌子上。

到時候,建國的前途有可能會受到影響,就連蘇伯義都會受到牽連。

“我寫舉報信,寫給了伯父,那事情就會控製在伯父手裡。如果有人真的再寫舉報信,自然也不會牽扯到伯父身上。”

蘇伯義:“可是真有人寫了舉報信到軍區,建國還是會受懲罰。”

“這就是第二步了。建國七點半從醫院出來,九點到達基地,中間有一個半小時的空餘。開車,開的快的話,四十分鐘能夠到基地。”

這事,蘇伯義早就想到了。

梁衛說自己是十點以後挨的打,而建國早在九點已經到了基地。

既然這事確實是建國乾的,那中間的時間差,必然是有問題的。

“你怎麼辦到的?”

郗會道:“我讓建國先走的,然後中間梁衛暈了一次,再醒來,時間就過去好幾小時了。”他什麼也沒有瞞著蘇伯義。

蘇伯義秒懂。

就是打的時間差,然後中途讓建國先回去。

醫院到基地,車子開的話四十分鐘就能夠到了,這裡麵絕對有時間作案。

至於梁衛認為的十點,隻怕他被打暈了,對於時間觀念不太準確。

“伯父,你儘管裝作不知情,儘管去調查,最好是明著調查,讓所有人知道,他在為這件事情付出。然後再還建國清白,讓人想舉報,都拿不出證據來。”

蘇伯義其實也是這樣想的。

他之所以找上郗會,就是想見見這個年輕人,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故人的兒子。

“梁家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建國和我乾的,他之所以說是建國,隻是因為想要攀咬。當時我們打人的時候,是套麻袋的,打的時候,也不是兩個人同時打的。他不知道,當時打人的是兩個人,隻會以為一個人。”

“梁衛隻要敢攀咬,我就整不死他。”郗會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全是狠勁。

郗會平日裡不會說這麼多話,也就是對方是蘇伯義,他又需要分析,這才說了這麼些話。

說完了,他就站在那裡,不再言語。

蘇伯義滿意地點頭,郗會真是不錯。不愧是郗部長的兒子,有當年郗政委的風範。

他道:“這事我知道了。”

調查他已經開始了。

當時是以為是哪個對手搞的陰謀,他收到舉報信的同時,就開始著手調查了。

隻不過當時調查的時候,並沒有搞得全軍俱知,而是私下裡調查的。

看來,他不能私下調查,得“光明正大”地調查。

把這事鬨得越大,到時候就越不容易有人算計到他頭上。

至於告到建國這?

有證據嗎?

所有的證據,都在指明建國是無辜的。

“你……不錯。”蘇伯義突然道。

郗會隻是笑笑,並沒有因為蘇伯義的誇獎,而臉上並沒有半點驕傲。

“對了伯父,有人曾經不隻一次舉報過你,舉報信堆在我爺爺的書桌上,都快堆成山了。”

蘇伯義“哦”了一聲,有人舉報他,他不奇怪,隻是……堆成小山?

“各種舉報都有,都讓我爺爺給壓下來了。”

蘇伯義心裡一暖。

他知道郗政委向來向著他,沒有想到,竟然頂著這樣大折壓力,替他扛著嗎?

郗會看出了蘇伯義心裡所想,“爺爺說,他相信自己的部下。更不能因為這些舉報信,傷了老部下的心。”

蘇伯義和郗會已經從舉報的事上,又說到了恬恬身上。

特彆是剛才蘇伯義剛到的時候,看到郗會在幫恬恬複健。

“你最近在幫恬恬複健?”蘇伯義又問。

郗會:“蘇伯伯你也知道,我曾經受多挺多傷的,曾經有一次腿斷了,差點就要截肢。對於複健,我很有發言權,就跟恬恬說了這事。”

蘇伯義倒是沒有太關注他口中說的是“恬恬”,而不是蘇同誌。

“趁著現在我還在醫院,就想多幫幫恬恬。”郗會又道。

蘇伯義點頭:“你這樣想,挺好的。”

有人關心女兒,他自然不會拒絕。

倒也沒有往其他方麵想。

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蘇恬恬的病房。

見蘇恬恬正坐在病床上,正在削蘋果。

郗會卻默默地拿過蘋果,幫她削起了皮。

蘇伯義看到這一幕,看向刹會的目光,倒是柔和了下來。

有哪個老父親,看到有人對自己的女兒好,而不高興的?

至於其他的。

恬恬還小,他從來不會往這方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