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艾瑞冬氣極,“我跟我媽打電話去。”
蘇恬恬卻道:“打,我陪你去你打!”
艾瑞冬死死地瞪著她。
從來沒有人,像蘇恬恬這樣對她毫無臉色。
哪一個人不討好著她?
不隻是因為她爸爸是軍區醫院的主任醫師,還因為她媽媽決定著很多人的生死。
媽媽曾經跟她說過,沒有人能夠給她氣受。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如公主一樣的存在。
這次來海選,本來她完全可以直接進部名單,是媽媽說不能,這樣會落人話柄,所以她來了。
但她知道,這就是走個過程,結果都是一樣的。她會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那個二十人的名單裡,會有她。
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這個宿舍裡,總共四個人,除去她,剩下的三個人,她了解了兩個人的背景。
張小蝶是一個團長的女兒,雖說是團長,但是在這個海選裡,卻算個屁啊?
天下有多少團長?團長看似挺大的,在她眼裡卻什麼也不是。
另一個胡書蘭更不要說了,工人的女兒,什麼家庭背景也沒有。
唯一摸不透的,就是這個蘇恬恬。
她想要查她的背景,但不得而知。
他們的所有檔案都是保密的,能知道張小蝶和胡書蘭的身份,也是她們自己說的。
唯有這個蘇恬恬,什麼也不說。
“我會讓你在這裡呆不下去。”艾瑞冬氣呼呼,就摔門而出。
蘇恬恬卻一點也不在乎,隻是看著她出去的背影,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小蝶看了她一眼,“你啊,怎麼就得罪她了,我去勸勸她。”就跑了出去,去追艾瑞冬了。
胡書蘭站在床邊上,看看蘇恬恬,又看看一前一後跑出去的室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了。
蘇恬恬道:“你也想讓艾瑞冬幫你?”
她的語氣平淡,就好像家常聊天一樣。
胡書蘭點頭:“艾同誌家裡有關係,我……我不是讓她幫我,就是不想被人穿小鞋。”
蘇恬恬:“你知道這次的海選有多公平嗎?不管誰的背景怎樣,所有的檔案都會被密封保存,在教官們的眼裡,我們都是一樣的,沒有誰的身份地位比彆人高一級。”
胡書蘭眨了眨眼睛。
“認真學習,不要去想這些旁門左道,到時候隻會害了你自己。你要聽,就聽,不需要聽,隨便你。”
蘇恬恬雖也熱情,但此時她們是同學,也是競爭對手。她說這些話,其實是不願意看著胡書蘭被人誤導,以為討好了艾瑞冬,就可以高枕無憂地進總決賽。
這世上,沒有這麼多的好事。
蘇恬恬要堂堂正正地掙下名額,而不是搞這些有的沒的。
她向來都是光明正大。
胡書蘭隻是呆呆地看著她,也沒有再說話。
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這也不是蘇恬恬能管的。
能聽就聽,不想聽就算了。
……
蘇恬恬沒有再為這事擔憂,也不怕艾瑞冬告狀。
她還真不怕艾母真的為了女兒,搞破壞。要真的敢這樣做了,那艾母這個總負責人也到頭了。她想,艾母不是那樣的笨人,不會將這樣的把柄遞到彆人的手上。
她很快就躺下來睡覺了。
這一天折騰地也夠嗆,一早就去軍區醫院集合,又被送來這裡,挺累的。
她想今天沒有安排一些培訓的事項,是因為他們剛剛到這邊,需要有個時間適應。明天隻怕就會進入培訓相關事宜了,還是早點睡,明天才能有精力應付。
要知道,他們可不是普通的醫生,那是要作為戰地醫生存在的,戰場救護少不了,那些都是需要專業知識專業培訓的,她得打起十萬分的精力,才不至於掉鏈子。
熄燈了。
艾瑞冬卻並沒有回來。
蘇恬恬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已經進入了沉睡中。
就連張小蝶回來,都沒有驚醒她,更不知道張小蝶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惋惜。
蘇恬恬是被一陣集合號給吹醒的。
她從小長在大院,這集合號聽得多了,也就沒覺得多刺耳。
但基地有不少是普通家庭出來的,幾乎沒怎麼聽過起床號集合號等號聲,就從睡夢中驚醒了。
還好,這裡隻是醫務兵的培訓基地,不像隔壁的,會半夜三更吹號。
要真的半夜三更吹哨子,那真的……夠崩潰。
睡到正濃,突然尖銳的哨聲響起,魂都可能被嚇掉。
張小蝶也是在軍中長大的,對集合號也是再熟悉不過。
但是胡書蘭卻是工人的孩子,她並沒有接觸過各種號子,這就有點兒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