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冒出個問號:“誰啊?”
“韓敘。”陸陵天道。
沈梨:“啊?韓敘不是在京裡……”
“嗯,現在應該已經出發快馬加鞭往這來了。”
沈梨被韓敘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弄的不明所以,陸陵天便笑著給小姑娘解釋了一番。
原來那天晚上與沈梨決定要直接北上去往北境之後,陸陵天還是好心好意給韓敘去了一封飛鴿傳書。
為了他的終身大事,甚至都沒有走普通驛站。
而就在今日上午,他收到了韓敘飛鴿過來的兩個大字:等我!
憑借他與韓敘在北境十年一起出生入死的默契,陸陵天猜,這兩個字的意思就是他要親自來要人了。
想來是覺得再不把人帶走,又要過個一年半載的,萬一姑娘有了彆的心上人可怎麼辦?
沈梨聽後“撲哧”一笑,眯起眼睛拍了拍手:“那這下我便不用擔心了,先不告訴菀姝吧,等韓敘來了還可以給她一個驚喜呢,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陸陵天:“從京都快馬加鞭過來,大概能比我們坐馬車快些,半個來月能到,阿梨若是無聊,我們也可以先去澍水周圍轉幾日?”
沈梨搖搖頭:“不用啦,我不無聊的,每日裡與在王府中也無多大差彆,更何況還有縈雪在呢。”
隻是他們壽寧郡主這些日子情緒有些低落罷了。
“嗯,”陸陵天聞言點了點頭,“你多與縈雪說說話也好,她應是在千靈寺裡被阿無打擊到了。”
貝縈雪是個外放的性子,其實什麼事情都很容易顯在臉上,沈梨與陸陵天都能看出來,她對秦夏有些女兒家的意思。
然而秦夏雖未入空門,但看起來已是十分虔誠,她如果沒有一點契機,怕是不會順利。
沈梨想起之前他們去千靈寺看望祖母時與慧空大師說起秦夏還未入空門的事,那時大師說他的師父曾道秦夏塵緣未了,不適宜小小年紀就入空門。
她靠在陸陵天,不自覺就喃喃了一句:“若是縈雪能是秦夏的那份塵緣便好了,隻可惜慧空大師的師父雲遊去了,現在也無人能知曉了……”
陸陵天攬著人繞過垂枝的月洞門,聽到沈梨的喃喃自語便不禁笑了,他低頭捏了捏姑娘的臉:“夫人最近越發像一個紅娘了,都在操心著彆人的終身大事。”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自己像了。”
沈梨跟著笑起來,但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反而還有點樂在其中。
大抵是因為自己圓滿了,所以她是真的希望身邊的人也都能有個好歸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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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等著韓敘來澍水,沈梨和陸陵天北上的事情反倒不急了。
菀姝見沈梨最近不是去壽寧郡主的院子裡陪她說話,就是出門逛街吃茶,前一陣還說要趕緊收拾東西,最近卻也不急了。
好像沒有馬上要離開的樣子。
她以為是因著自己要換籍的事府衙的流程走得慢,如今府台趙大人是戴罪之身,隻能等著朝廷派人下來審他,也辦不了工,所以耽擱了,但很快又發現並不是。
沈梨和陸陵天分彆寫了文書交到府衙後,另外的官員很快就開始處理了。
甚至因為陸陵天的身份,他們根本不敢怠慢,十天的事恨不得五天就辦完。
菀姝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在這天跟著沈梨一起去府衙拿了最終辦好的換籍文書時,她終於問了一句:“夫人,最近好像沒聽你說要收拾行李了呢?”
沈梨笑笑:“嗯,會在澍水再待一陣子,不急的,如今你已是良民,在彆院我給你撥個小院子住吧?”
菀姝聽後連連擺手:“不用了夫人,我就與桃枝一起住那兩間屋子就好,已經習慣了,沒關係的。”
沈梨搖頭:“那怎麼好,正巧那屋子後頭就是一個小院,你便住那兒吧,找桃枝也方便。”
見沈梨都已經安排好了,菀姝也不好再推辭,認真道謝後還是應下了。
隻是她沒想到,回到彆院自己之前住的屋子收拾好東西準備往後頭的小院走時,竟然在院門口看到了一個完全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
菀姝都不知道自己這心情是驚喜還是驚嚇了,看著站在院門口朝他憨笑撓頭的韓敘半天沒回過神來。
韓敘一看,菀姝腳步停在原地,也沒朝他走,心裡頓時就咯噔了起來!
大哥不會是坑他的吧?是他說隻要站在這裡,菀姝姑娘看見了肯定驚喜的啊!
韓敘本來就不確定菀姝的想法,現在這樣心裡更沒底了,他在原地站不住,猶猶豫豫地走到了她麵前。
然後忐忑地問:“菀姝姑娘,你……你是不是不想我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