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浚拿起麵前的畫像,在手中抖了抖,斜睨了一眼裴青旻:“魏王覺得如何?”
裴青旻自打進來後,就一直靜靜的坐在一邊,偶爾側過頭低低的咳嗽聲,蒼白的臉色透著幾分贏弱,誰都看得出他身體不好。
事情就算是直指他,到現在他的臉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仿佛大家說的並不是他的宮殿,所有人懷疑的也不是他似的,他隻是一個過來旁聽的看客,遊離於眾人之外。
對放在裴元浚桌上的畫像也沒有半點好奇,就算他坐在裴元浚的身邊,也隻是看了一眼,而後注意力就是這位北疆公主和宮女的身上。
聽裴元浚這麼一說,伸出削瘦的手,從裴元浚的手中接過,看 了看之後,搖了搖頭:“這畫不是本王畫的。”
“這怎麼可能不是三弟畫的?難道這不是從三弟的宮裡不小心飄出來的,這上麵畫的不是……”裴玉晟下意識的問道,“英王妃”三個字幾乎衝口而出,幸好他馬上醒悟過來,立時住了嘴。
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裴元浚,一臉的歉意。
這話就算是沒說出來,大家都已經明白,這話說的就是英王妃。
“不是什麼?”裴元浚含笑看著裴玉晟。
裴玉晟急忙搖頭,笑的尷尬不已。
“二哥,這畫不是本王畫的,二哥覺得不相信,還是二哥覺得本王就是這樣的人?”裴玉晟挑起眉眼,問道,聲音不高,語速也極慢。
“這個……本王怎麼會覺得三弟是這樣的人呢,可能三弟也是 隨手畫的,並沒有其他意思在裡麵,倒是彆人想的多了。”裴玉晟打了個哈哈道。
“二哥是怎麼也不相信本王的話了?”裴青旻低低的咳嗽一聲,也揚了揚手中的畫卷,“二哥是從哪裡覺得這畫必然是本王畫的?”
說完又繼續仔細的查看起來,若有所思……
“這個其實……”裴玉晟看了看一邊的裴元浚欲言又止。
“說!”裴元浚忽然開口道,精致的眉眼依然帶笑,隻是這份笑意讓裴玉晟心頭一怵,可是這麼一個難得的好機會,他也不願意就這麼放手。
看了看坐在上麵的皇後,自打他們三個說話開始,坐在上麵的皇後娘娘,就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並不插話,象是一個木頭人似的。
這裡麵關乎到裴元浚,皇後娘娘果然是不敢得罪他的。
裴玉晟心頭冷笑,這臟水怎麼會朝英王妃身上潑他不管,他隻覺得這是千年難得的好機會,而且皇後娘娘還卷在裡麵。
事情的發生固然是北疆的這位奇雅公主引起的,如當時跟在奇雅公主身邊的宮女是皇後娘娘的,誰知道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蹊蹺,裴元浚就算恨惱,也是恨惱的皇後娘娘,跟自己和母妃沒有半點關係。
“本王之前聽聞……有一些傳言……”裴玉晟道,“其實傳言都是不可信的,但現在看到三弟的畫作,本王一時就想起來了,不過這可能也是一個誤會,三弟的寢宮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必竟這是宮裡。”
裴玉晟的話一句進一句出,很是活絡。
這事礙不到他身上,他樂得看個熱鬨,順便把水給攪混了,不管是誰出事,與他都是有利的。
如果在適當的時候伸伸手,助一下力,說不定就能找到一個有力的助手,三弟雖然沒什麼用,朱靜妃那邊也還有一些小小的勢力可以借用,總是比沒有好。
至於裴元浚,能讓他跟皇後一脈撕破臉,就最好了。
那樣的話,裴元浚不站在自己這邊也不行。
至於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英王妃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下場,裴玉晟覺得都跟自己沒關係,自己的正妃是輔國將軍的女兒,是劉藍欣,向來不喜歡出現在人前,也不可能也染上這種事情。
英王妃的底子終究還是薄了一些,就算現在突然冒出是玉國公的女兒,必竟沒有多少人看好她的將來。
“傳言?景王說來聽聽,哪來的傳言?”裴元浚森森的開口道。
“這……隻是傳言。”裴玉晟笑了笑,想呼延過去。
“哪裡來的傳言,為何本王就沒有聽過?”裴元浚沒打算放過裴玉晟,裴玉晟一心攪局的心思太明顯了。
“就是大街上的一些傳言,本王之前微服私訪的時候,偶爾聽得路人的傳言,現在就算去找,也是找不到了,若下一次再聽到,必然會把人抓住,送到王叔麵前。”裴玉晟一攤手,表示這事現在沒法查,他就是偶爾聽到,也不知道是何人說起。
“這麼一說,本王也聽到一些關於景王妃的傳言,正巧一起說給皇後娘娘聽聽,當成一個樂子。”裴元浚輕漫的道,仿佛說的不是一位皇子王爺的正妃,而是那種低賤的舞姬,上不了台麵的妾室。
裴玉晟的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臉上卻不敢顯視出分毫。
“二哥,這畫裡的是景王妃。”
裴青旻終於收回落在畫卷上的目光,緩緩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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