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青時一起吃過午飯,俞夏就回到了宿舍。
臨近傍晚,一直沒有出現的孟倩茵回來了,身邊還跟著……李敏。
李敏手裡拎著一袋子水果,熱情的和李雪梅、董芳月打招呼,“我們家茵茵打小身體就不好,有什麼事還要麻煩你們替阿姨照看她了。”
走到俞夏麵前,李敏停頓片刻,然後如常的朝她笑笑,“夏夏啊,沒想到你和茵茵在一個宿舍,這可真是天公作美,以後你們姐妹也有個照應。”
俞夏沒有理她,自顧自地把明天軍訓要帶的衣服找出來放好。
“姐姐,媽媽在和你說話呢。”說著說著,孟倩茵又哭了,“媽媽也不想這樣的,姐姐你彆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李敏心疼地直給她擦眼淚,“好孩子,快彆哭了,你這身體剛好,醫生說你最忌情緒起伏過大了。媽不委屈,不委屈啊。”
俞夏嗤笑一聲,“兩位一唱一和,倒顯得我是個惡人了。不過李女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從血緣上論,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吧。”
“這……”李敏的手停在半空,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直言,“好孩子,你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隻是茵茵身子骨弱,我難免多疼她幾分。”
“你疼她,誰又來疼我呢?”俞夏眉眼低垂,叫人看不見她眼中的真實情緒,“你們孟家的事我不想摻和,可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我的底線,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你這孩子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敏簡直痛心疾首,“我早聽大姐說你是個不聽話的,這些年我雖然沒養過你,可是你上學的錢,還有擇校費,哪一個不是我出的?雖然我沒有把你養在身邊,可我自認為你做得夠多了!”
“看來,我和李女士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俞夏自認和李敏無話可說,掏出手機撥通了孟孟家大伯孟慶輝的電話。
“夏夏,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這個電話。”電話那邊的孟慶輝有些驚訝,儘管當初他是主動給了俞夏聯係方式,但是他以為,以俞夏的脾氣,是不會聯係他的。誰知今天就等到了。
這時已經是傍晚,孟老爺子和孟老太太都在,聽見孟慶輝說出俞夏的名字,連忙豎著耳朵聽。
“這麼晚了,恐怕打擾了大伯,不過有些話,實在是不吐不快。”
“你說。”
“剛才李敏女士說,這些年她雖然沒有養我,可是從來不欠我什麼,因為她覺得,我的生活費和學費,都是由她承擔的。我和她實在是無話可講,隻能請大伯來評評理了。”
孟老爺子和孟老太太急得不行,扒著孟慶輝的手示意他將聲音調大些。孟慶輝無奈,隻能將電話舉在手裡,然後示意兩位老人保持安靜。
“夏夏,我手機快沒電了,我用座機給你打過去可好?”
“可以。”
俞夏掛掉了電話,孟慶輝用座機打過去,然後按下了免提按鈕,這回孟老爺子和孟老太太總算能聽清楚俞夏在講什麼了。
從俞夏撥出那個電話,李敏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又不願意向俞夏低頭,畢竟她所說的就是她的真實想法,也盼著讓孟慶輝教訓教訓她的不知好歹,便強作鎮定,想聽俞夏能編出什麼謊話來。
“我這邊,有Y市醫院出具的驗傷報告,雖然已經過去幾年了,可是身上的傷疤還在,單憑這一點,要驗傷也不是不可能。”
電話裡俞夏的聲音冷靜到有些冷血,“李敏女士認為,她負擔了我的所有花銷,對我仁至義儘了。可是她不知道,我過去的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我五歲之前都是寄養在外婆家,舅媽嫌棄我是個吃白飯的,所以表姐表弟的衣服,都是我來洗的,洗不好就不許吃飯,洗壞了就打我,我身上的第一條疤,就是因為我洗壞了她寶貝女兒最喜歡的衣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