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是故意的!”
因為十八號的連連失誤,導演的臉色很是不好,乾脆叫人先拍下一場戲,讓俞夏她們下去調整狀態。
劇組的化妝間有限,除了男女主角,其他配角都是兩三人一間。
十八號不顧門口其他演員的助理勸阻,抬腳就踹開了門,不管不顧地撥開房間裡擋路的人,瘋子一般衝到俞夏麵前,抬手就要打她。
“啊!”
在化妝師的驚呼中,俞夏牢牢抓住了十八號落下的手臂。
“你夠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反應過來的眾人連忙拉住十八號,畢竟俞夏也是在導演麵前掛了名的,萬一毀了容影響拍攝進度,他們這些在場的人也討不了好。
十八號聲嘶力竭的吼著,“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害我出醜,還害我被導演罵!你知不知道為了這部戲我付出了多少,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該死!”
“付出?”看著被人緊緊箍著手臂,隻能徒勞的蹬著腿、醜態儘顯的十八號,俞夏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她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落了下來,“如果你所謂的付出就是在候場間隙刷你的手機、在背後搞些不上台麵的小動作,不好意思,我還真的看不上。”
“集訓班的哪個人不是早出晚歸,哪個不是刻苦練習到深夜?哪個不是經過一層層的選拔才終於有機會進到劇組?但凡你有半點珍惜你為了今天所做的一切,但凡你對你所飾演的角色有半點責任,但凡你對一起集訓過卻與心儀角色遺憾錯過的同期有半點覺悟,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說我害你?那麼我請問你,我做了什麼?我隻是出於對角色負責任的態度考慮,而提出了一點自己淺薄的建議,並有幸被導演所認可,如果連這種程度你都無法接受的話,我與你實在是無話可說。”
本來十八號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在場的眾人看俞夏的目光也漸漸怪異起來。畢竟俞夏在劇組的風評大多偏負麵,所以明知道十八號幾人暗地裡欺負她,也沒有人站出來替俞夏說話。
可是俞夏的一番話過後,卻讓眾人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是啊,俞夏又做了什麼呢。
比起十八號她們做的那些惡心人的事,俞夏堂堂正正演戲,有什麼不對?
怎麼她們欺負人就毫無負罪感,俞夏隻是認真演戲就要被指責?
天底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在眾人走神的片刻,十八號也不知怎麼掙脫了束縛,朝著俞夏就衝了過去。徹底惱羞成怒的她像是要和俞夏同歸於儘似的。
見十八號真的發了狂,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抓了一把剪刀揮來揮去,眾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失去理智的十八號拿著剪刀直奔俞夏而去,躲在旁邊的化妝師又驚叫起來,屋子裡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就在化妝師以為俞夏會被毀容時,十八號卻突然倒在一邊。驚慌中的眾人這才發覺,原來他們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位男子,正是他見勢不妙踹了十八號一腳,十八號心思都在俞夏身上,這一踹讓她一下子失了平衡摔倒在地,手中的剪刀也飛了出去。離得最近的工作人員立刻把它收了起來。
“沒事吧?”
沒有理會四麵八方看過來的視線,那男子黑著臉朝俞夏走了過去,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確定她毫發無損以後才稍稍放鬆一些,眉頭卻依然是擰著的,“明天我派助理和保鏢過來。”
若說劇組裡誰脾氣最差、最不好惹,當屬導演莫屬了。導演真的動起火來,沒有人敢上前,隻有等到導演火氣一點點消了,不然逮住了就是一通訓。
見到這個男子前,眾人一致以為導演已經很可怕了,可是看到他明明沒有朝人發脾氣,明明沒有暴跳如雷,但是渾身上下就是寫著“不好惹”三個字。尤其是他此刻周身被低氣壓籠罩,本就生人勿近的臉龐更是叫人不敢直視。
換作旁人,恐怕早就被這人的氣勢給嚇住了,加上他的眼神冷冽,看人的眼神也像是在審視彆人一般,眾人都以為被這樣對待的俞夏一定嚇壞了,卻見俞夏笑嘻嘻的晃晃他的手,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開心,“不是說有工作嗎,怎麼突然過來了?”
“想你了。”男人一本正經的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著情話。
俞夏伸出手去將他皺著的眉頭輕輕撫平,“既然如此,來看我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呀,怎麼氣成這樣?”
顧青時看了守在一邊的助理一眼,助理會意,立刻客氣而疏離的請眾人出去。
清了場子,房間裡隻剩下俞夏和顧青時麵對著一地被十八號掀翻的道具、打碎的化妝品時,顧青時拉著俞夏的手將她攬進懷裡,長長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俞夏將頭靠在他肩上,輕輕拱了拱,“今天的事情隻是個意外,昨天不是和你說我要小小的回擊一下嗎,誰知道她的承受能力這麼差,導演才說了她幾句她就受不了了。明明她們先前捉弄我時,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啊。”
“真是個瘋子。”
“說是瘋子,其實還是輸不起吧。被我這樣集訓考核名次遠不如她的人打敗,自尊心極強又不甘心失敗,時間一長就越來越偏激了吧。”俞夏拍拍他,“好了,咱們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說說你吧,我沒想到你會來探班。”
“還說呢,有的人在劇組受了委屈,都哭鼻子了,我能放心得下嗎。”
“你怎麼知道的?我以為我裝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