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離得可能遠了一點,在二高。”
“沒事,咱們可以早一點出發,省得路上堵車。”
俞夏到家時大伯母還在公司,俞大伯把她接回來以後也匆匆的走了,獨留她對著一室的空曠歎了口氣,與其這樣還不如回自己的小窩呢,至少還能去顧青時那兒蹭飯。可是以俞大伯的想法,侄女升學這麼重要的時候,她的家長都不在了,那自己這個做大伯的理應儘到心意,所以俞夏想不來是不可能的。好在她也隻是想一想。點開手機定了份外賣,就去背古詩詞了。
下午快五點,大伯母徐雅終於回了家。
伯母和侄女兩個許久未見,卻沒了當初第一次見麵時的熱絡。
徐雅敷衍的笑了一下,“夏夏來了,聽說你馬上就要考試了,準備得怎麼樣?”
“還可以。”
“嗯,也彆太拚了,你年紀還小,就算這次不成,還有下次。我去做飯。”
說實在的,徐雅就沒對俞夏參加高考抱有什麼希望。她覺得俞夏就是瞎胡鬨!為了能攀上顧家,生怕拴不住顧青時的心,才想著法的跳級,才上高中多長時間啊,就敢這麼做,真是心高氣傲!這也就是一個侄女,要是自己的女兒,她不得打斷她的腿!
俞大伯整天忙於工作,又不喜歡和人聊八卦,根本不知道現在大家都是怎麼傳的。
好多人都說這俞家找回來的小丫頭可真是了不得,心機深得很!一回來就籠絡得俞家的下任家主俞大伯對這個便宜侄女十分看重,又成功勾搭上了顧家的小兒子。雖說那顧青時注定成不了顧家的主人,可是前任和現任家主都把他當成眼珠子似的,他名下的資產絕對少不了!一個沒什麼見識的黃毛丫頭短短一年時間久釣上了顧家的金龜婿,不是有心機那是什麼?
往常徐雅和人打牌,一桌的女人本來就喜歡互相攀比。隻是以前俞家家風還算不錯,除了老太太和小叔糟心了點,其他都不錯,偶爾被人說些酸話,徐雅也不在乎——反正好處她都得了,彆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可現在呢。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多嘴,把俞夏跳級的事宣揚得人儘皆知。素來和她不對付的幾個牌友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來擠兌她,徐雅麵上沒露什麼,心底的火氣卻真的被拱了起來。
本來她回來是想好好教訓一下俞夏的,可一對上她那張麵癱臉,又懶得提了。
路是她自己選的,撞了南牆才好呢!知道疼了,也就不會儘做一些給俞家丟臉的事了。
徐雅表現得很是冷淡,俞夏也不願意用熱臉去貼冷臉,同她說了幾句話就回房間學習了,直到飯點才露麵。
“喲,咱們的大學霸來了。”俞墨還是改不了一見麵就擠兌人的毛病。
“瞎鬨什麼?”俞大伯在中間打圓場。“夏夏快來,你大伯母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辛苦大伯母了。”俞夏挨著俞大伯落了座,旁邊是一聲不吭的俞京。
俞夏朝他點點頭,就端起碗吃起了飯。整個過程她把食不言發揮到了極致,任憑俞墨說了多好玩的笑話,逗得俞萱靠在徐雅肩上直喊肚子痛,連總是分外嚴肅的俞大伯也有了笑意,俞夏也沒樂。
倒不是她故意針對俞墨。
實在是她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笑不出來。
俞墨說得其實都是他在校園裡欺負同學的事,然後美化了一下,再從他的角度出發去敘述整個過程,俞家人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聽了自然覺得有趣。徐雅還一邊抹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道,“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這麼傻憨憨的?”
想到前陣子被俞墨帶人圍堵,嚇得尿褲子的那個胖乎乎的男生,俞夏沉默了。
憨嗎?傻嗎?那個男孩隻不過因為家裡有了拆遷的補償款,然後被望子成龍的父親想辦法送進了京城一高,誰能想到他會遇到這樣的事呢?
俞夏還看到那個男孩被人打的一瘸一拐的出了校門,見到滿臉焦急的父母時,卻隻推脫說是自己在體育課上不小心從單杠上摔了下來。
明明是欺負了彆人,卻把它當成一件趣事在飯桌上講。俞夏放下碗仔仔細細地端詳著俞墨,啊,還真是厚臉皮呢。
“你看我乾什麼?”
俞墨大笑了一會兒,忽然同俞夏的視線對上,見她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看,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
“沒什麼,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本來熱鬨得場麵因為她這一句話頓時冷場了,徐雅的臉色就不太好,俞大伯倒是一無所覺,也跟著一塊站了起來,“夏夏,大伯給你留了點夜宵,你要是晚上學的累了,就歇一會兒,吃一點,可彆餓著肚子學啊。”
“謝謝大伯。”
轉彎走上樓的那一刻,俞夏用餘光恍惚看見了徐雅冷下來的臉,以及一直在安慰她、嘴角卻勾著笑的俞萱。
也就是在這一刻,俞夏終於意識到了從她來到這裡就一直覺得彆扭的地方。
以前在飯桌上,充當焦點和中心的永遠都是俞萱,然而今天卻變成了俞墨,是俞萱突然變了性子嗎?不,不會的,她的性子要是能改,俞婉也不會寧願考前的三天時間全用來補習,也不願意回到家裡了。
我得提防著她點,俞夏心想。
這之後的三天裡,俞夏除了每天早上會出去跑上幾圈,其他時間都貓在自己的房間裡,真真是將宅發揮到了極致,可哪怕她這樣,最大限度的不招惹是非,高考的前夜去一樓喝水時,路過俞大伯房間時還能夠聽見裡麵隱隱約約的爭吵聲。
“我真是受夠她了!”徐雅壓著嗓子在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