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兩銀子算是筆巨款了。
尋常百姓家一年的吃用也最多二十兩銀子,二百兩足夠李淑靜花了。
謝過侯夫人,李淑靜歡喜的回了院子。
總算能出府了,到這會兒她也總算多了幾分這個年紀的孩子氣。
眼中的欣喜和雀躍一看便知。
那二百兩銀子被她塞給了俞夏,俞夏還是穿著丫鬟衣裳,又套了件罩衫。這樣有點不倫不類的打扮,李淑靜見了也沒說她什麼。
難得出去一趟,李淑靜把秋兒也帶上了。
主仆三人出了府,就像出了籠子的鳥,若不是知道這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不好太過張揚,怕是能激動的嚷出聲來。
秋兒目不轉睛的瞧著,生怕錯過一點好玩的,連李淑靜也是東走走西看看。俞夏跟在她們身後,默不作聲地替她們擋掉有意無意走近的人。
她們這三人,一看就是新來都城的,什麼也不懂。又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雖然為了低調穿了一身素靜些的衣服,可是衣服什麼料子做不了假,顯然是個不缺錢的,不知不覺中就被人盯上了。
幾個流裡流氣的男子不知道何時湊了過來。
在一條人並不多的巷道把三人攔住,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笑得十分猥瑣。
“好清秀的小娘子。”
“相見既是緣分,不如咱們幾個耍一耍?”
俞夏擋在前麵,翻了個大白眼,“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都城!天子腳下,也敢做出這種事,不想活了?!”
“呦呦呦,瞧瞧這小嘴叭叭的。天子腳下又怎麼了,讓大爺告訴告訴你,這裡是亂街,連京兆府的人都管不著,你好大的口氣!”
有光明就有黑暗。
先前她們走得專注,一直盯著路兩邊的攤子瞧,不知不覺中就遠離了人群。俞夏倒是察覺到了,隻是她初來乍到,也不知道哪兒是哪兒,見這邊人雖少了點,也沒有鬨事的就沒當回事,誰能想到這三個能當街堵人?
搜尋記憶,倒是聽說過亂街,這裡魚龍混雜,住的全是最底層的人,亡命之徒雖然沒有,可是也不是什麼好惹的。最可怕的是這裡人不管如何內鬥,卻是一致對外的,若是有其他地方的人在這裡出了意外,等京兆府的人過來相救,怕是早就涼了。
俞夏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三人,“咱們素不相識,不如放我們一馬。”
“放人?”
“小妹妹,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老實說吧,今天我們兄弟本來是來謀財的,不過你們幾個生得都不賴,隻要陪我們兄弟幾個耍耍,就放過你們!”
“你們要錢?”被俞夏和秋兒擋的嚴嚴實實的李淑靜發話了,“夏兒,把錢給他們!”
俞夏應聲解下香囊扔了過去,“裡麵有五十兩,夠了吧。”
“五十兩?你打發要花子呢!”
為首的是個眼毒的,“瞧你們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這一身就不止五十兩了。”
俞夏又扔了個比方才大了一圈的香囊過去,“所有的銀子都在這兒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一人撿了香囊數了數。
“老大,有一百兩呢!加起來就是一百五十兩了!”
他們攔人也是臨時起意。
為首那人有一雙利眼,身上穿的好賴、價值幾何,一掃就能瞧出個大概來。莫說俞夏和秋兒,單憑李淑靜頭上的那一套首飾,就值千兩!
本來他們還以為這是哪個公府的小姐出來,可是跟了半天也沒發現有護著她們的人。就這麼三個小丫頭,還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攔她們攔誰啊!
反正這亂街向來是個三不管的,就算她們真的出身不低,過了今天誰知道是他們三個做得?
錢帛動人心,為了到手的銀子,三人再不墨跡,直接找了過來。
一開始,俞夏並不想惹事。掏了錢,把這三人打發走了,讓她們脫身就好。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給錢給的太痛快,那為首的人仍然緊緊盯著李淑靜,“把你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再出一個人供我們兄弟三個玩一玩,我們就放了你們。”
他故意讀重了那三個字,秋兒嚇得渾身直哆嗦。
李淑靜是主子,她們做丫鬟的總不能推主子出去,剩下她和夏兒,無論是誰都不好過!
俞夏轉了轉脖子,“你們是故意要為難我們嘍。”
“你這話說的,不是難為你們,我們哥幾個湊過來做甚。”
“看來,你們是非要找事了。”活動完脖子,俞夏又活動起了手指,就在那兄弟三人一副“我看你能耍什麼花招”的時候,她走過去,一拳把剛才撿香囊的人打倒在地。
“嗷!”那人躺在地上抱著肚子直打滾,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打了。
俞夏繼續晃著拳頭,“你們兩個,誰先來?”
為首那人見勢頭不對,轉身就跑,才跑出去幾步,就被俞夏拎著衣服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