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尋一走,李淑靜立刻癱坐在椅子上,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人抽掉了一般。
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她折騰了這麼久,才終於能夠離開侯府,而夏兒毫不費力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甚至她的未來會比自己更好?她不過是一個奴才,一個沒人要、轉了好幾手,還差點病死在路上的下等人!
如果不是她發了好心把人救下,她早就死了,哪裡還能有這麼好的事!不過是一個奴才,一個伺候人的,又笨又饞,連事情都料理不明白,還得做主子的處處替她著想才能在侯府生存的人,居然要嫁給誠王殿下?嗬,簡直是笑話,天大的笑話!現在的男人都眼瞎了嗎?那麼一個隻長力氣不長腦子的蠢貨,到底有哪裡值得人喜歡的?
李淑靜把自己關在房間,做了好半天的心理準備,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在顧尋麵前表現出嫉妒來,才推開房間走了出來。她儘量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對著一直守在門外的顧尋硬擠出了一個笑臉,“我沒事,我去看看夏兒。”
顧尋就是個大老粗,李淑靜說自己沒事,他也當真沒多想,“去吧,正好把這個好消息知會她一聲。”
“······好。”李淑靜咬緊了牙關。
李淑靜推門進來時,俞夏正和秋兒做衣裳呢,她如今的手藝也終於算是出師了,打算挑著簡單一些的做,先給顧青時繡件披風。
看著她手裡明顯是給男子繡的披風,再看看旁邊毫無所覺,還傻傻的幫著指點的秋兒,李淑靜好懸沒罵出來。
“給小姐請安。”見了她,俞夏和秋兒都站了起來。
她一進門,俞夏就覺得這人看起來不大對勁。不過這人打從重生以後情緒多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俞夏早就習慣了。而她的不以為意看在李淑靜眼裡,就成了她早就瞞著自己攀上了高枝兒的證據。
“秋兒,你先出去。”李淑靜隨口吩咐道。
秋兒先是看了俞夏一眼,見她搖搖頭,才退了出去。
這一眼,看得李淑靜火冒三丈,“怎麼,我的話不管用嗎?我讓你出去,你看她做什麼?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你可彆忘了,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在侯府裡受人磋磨呢!”
“秋兒素來是這個脾氣,主子又何必同她計較。”俞夏擋住了她看秋兒的凶光。
“我不同她計較,難道要找你嗎?”李淑靜似笑非笑,“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是個內裡藏奸的?怎麼,我不過說了她幾句,就成了惡人了?到底誰是主子誰是仆?踩著我的麵子裝好人,夏兒,可真有你的。”
“秋兒,你先出去吧。”
李淑靜擺明了要挑事,俞夏不願意把秋兒也牽扯進來,囑咐了一聲。
“不許走!”李淑靜喝了一聲。
“去吧。”俞夏開了門。
秋兒是個老實孩子,李淑靜雖然自詡是她的恩人,可很多時候秋兒受人欺負時,真正幫她的還是俞夏。所以在秋兒眼裡,俞夏才是對她真正好的人,她也最聽俞夏的話,哪怕明知道這麼做會徹底熱鬨了李淑靜,她還是退了出去。
“好啊,真好啊!好一個姐妹情深,可你們彆忘了,尤其是你,夏兒,你要記著你的這條命是誰給的!”
“小姐的救命之恩,奴才沒齒難忘。”
“這會兒倒是知道尊卑,稱起奴才了,彆裝了!若不是尋郎同我說,我還不知道你竟在背後瞞著我做出了這樣的事!”
“什麼事值得小姐這般大動肝火?”
“你少裝傻了,你說,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了誠王殿下?真是不知廉恥!”
“小姐這話,未免太過了些。你雖然是我的主子,可是我也不必什麼事都要說給你吧,畢竟,是人都有秘密,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聽出了俞夏的意有所指,李淑靜登時惱了。
“有些事既然大家心知肚明,也不必非要說出來叫彼此為難了。小姐這會兒過來,是想質問什麼呢。”俞夏又不是原身,在她心裡並沒有主仆尊卑那條界限,在她看來,她與李淑靜的關係,充其量算是雇主與雇員。若是能夠心平氣和的解除合約自然好,若是不能,鬨一鬨又怎樣?
“你這是有了依仗,就不把我放在眼裡是不是?彆忘了,你和秋兒的身契還在我的手裡!”
“那又如何?小姐的戶籍還落在侯府呢,不照樣搬了出來?”
李淑靜深吸一口氣,她過來原本是想發泄一下被瞞了這麼久的怒氣和那種無法言說的嫉妒與不甘,沒想到俞夏可不像秋兒一半老老實實等著聽訓。如此一來,李淑靜更加惱火了,她看著俞夏,真是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夏兒,既然你我主仆一場,有句話我還是要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你有了誠王殿下撐腰,就可以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了,靠著男人的疼愛又能支撐多久?你要分清楚誰才是真心待你的那個,當年我可是救了你命的,這麼多年我待你又如何?難道我會害了你嗎!”
李淑靜錯就錯在她以為俞夏還像從前一般好拿捏,她本來想使勁打壓她,然後讓俞夏隻能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可是她沒想到,俞夏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