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吧,”端王咬著牙,“你的性命和世子之位相比,你要我如何選?”
“當然是世子之位重要!你老糊塗了?”
“對我而言,你的命更重要!”端王握著她的肩,“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此事都沒有回旋的餘地。慕海棠,既然過去是我負了你,那往後的日子我都會陪著你,你不要想著跟我耗,若是你跟我耍什麼花招,我就讓慕家徹底完蛋!”
“你混蛋!”
“是啊,我混蛋,可誰讓你嫁了我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慕海棠,餘生你隻能同我互相折磨了。”
端王放下狠話,就急匆匆的走了。他要做的事還多著呢,先去慕家看望嶽父和兩個嫡子,然後想辦法請個教書先生來,庶子的教育不能再耽擱了,還有院子,既然世子之位要換人坐,還要隔出與慕海棠的院子互不來往的新院……
端王離開以後,慕海棠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我好恨,好恨呐!我的兩個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樣待他們!”
可是不管她再惱再悔,已經犯下的錯都不可能再改正,已經發生的事,更不可能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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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今日是太後的七十整壽,宮裡難得這樣張燈掛彩,喜氣洋洋。
既然是為太後慶生,京城中有些體麵的家族都來了,男女賓客分坐兩席,一邊是長安帝坐診,一邊是皇後主持,光是有這兩位大神在,就無人敢不給麵子。
俞夏更是如此。
再怎麼不情願,她也跟著顧青時乘坐馬車來到了皇宮。
一想到要跟那個老妖婆碰麵,俞夏的心情就不怎麼美妙,打從早上醒來就蹙著眉頭,真真是厭極了這次的祝壽。
顧青時隻好勸她,“咱們不看僧麵看佛麵,給皇兄一個麵子可好?太後雖然犯了大錯,卻不能為外人知道,恰逢她的壽辰,皇兄不可能連人不放出來叫人見見的。等壽宴過後,我再去求皇兄把她關起來。”
“不用,她出來就出來唄,你犯不上為了她去求陛下。我沒事,就是一想起她就實在厭煩,有些抗拒罷了。”
“那就去席上露個麵,然後尋個借口提前離開便是。”
“好。”
俞夏一想到太後那張臉就生理性厭惡,而終於能踏出永壽宮大門的太後,也在惦記著她。
太後身邊的都是跟隨她多年的老人了,雖然也被一同關了起來,卻也能靠著這些年在宮裡攢下的人脈時不時聽得一點外界的消息——長安帝終究還是給她留了一份體麵,隻讓人守著宮門。
被關了這麼久,放出來也不過是長安帝一句話的事,還想獲得自由的太後不敢找長安帝的不痛快,對俞夏和顧青時夫婦卻恨之入骨。
“周嬤嬤,臻臻呢,現在在何處?”
“回太後娘娘,陛下原本打算把臻臻姑娘送回福王府,可是臻臻姑娘不願離開您,大鬨了一場,當天夜裡就發起了熱,病了足足半個月才養好。皇後娘娘怕她有個好歹,沒讓她出宮,臻臻姑娘現在在劉庶妃的宮裡呢。”
這劉庶妃,乃是太後的親侄女。二十年前她不顧長安帝的反對把人接進了宮,雖然得了位份,卻不得長安帝的寵愛,至今還未侍過寢。劉庶妃也乖覺,知道長安帝不喜歡她,從來不主動湊過去,而是天天在太後跟前服侍著。她雖然無寵也無子,卻很喜歡孩子,尤其喜歡從小看著長大的顧臻臻,先前顧臻臻不願意回福王府,就是她難得向皇後請旨,把人接過去的。
“這孩子倒是個知恩的,也算哀家沒白養她一回,跟她那個惹人嫌的娘倒是不一樣。”
“還是太後娘娘教的好,若是臻臻姑娘在那位身邊長大,早就學壞了,哪像現在,哪個不誇臻臻姑娘乖巧又知禮?一看就是隻有您才能教出來的好孩子!”
“行了,你也彆拿好話哄我了,去,跟庶妃那邊說一聲,讓她即刻帶著臻臻到哀家這兒來。哀家休養幾月,宮裡的人怕是都不知道誰才是這後宮的主人了!”
“是啊,”周嬤嬤替她輕輕捏著腿,“您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庶妃宮裡的小宮女都跟奴才哭訴過好幾回了,說是內務府那幫狗奴才們踩高捧低,您才調理身子多久,他們就敢克扣庶妃的份例了,要不是有您先前的賞賜在,還有皇後娘娘時不時派人過去瞧瞧,庶妃早就被那幫小人們欺負慘了。”
“狗仗人勢的東西!皇後是怎麼管事的?便是她身體不好,不能耗費心神,那也安排個能管事的人啊,真是白活這麼多年了,光知道攬權,一點正事都不知道做!”
“皇後娘娘素來軟弱,這後宮的大小事情,還是得仰仗您拿主意。這下好了,陛下到底還是念著您的,不然也不會將這次的壽宴辦的這麼隆重。等您重新掌了後宮,就再不會出差錯了。”
“你這老貨,真是膽子肥了,連主子的事都敢嚼舌根!”
太後輕斥了一聲,眼中卻盛滿了得意,擺明了周嬤嬤的話便是她心中所想。
周嬤嬤看她眼色,作勢打了自己一巴掌,就算是領了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