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鶴鳴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趙雋賢住的彆墅。
島上的醫生已經先到了,剛給趙雋賢檢查完身體, 看到季鶴鳴忙站起來。
“哎呀, 怎麼搞成這樣?”季鶴鳴一臉驚訝, “張醫生,趙先生沒事吧?”
張醫生:“沒事,都是皮外傷……”
“這叫沒事?”趙雋賢頓時怒了,猛地站起來, 也不知道牽扯到身上哪處傷口, 疼得齜牙咧嘴,也發不起狠了,但眼神還傳遞著他憤怒的情緒。
張醫生不敢說話了。
的確是皮外傷,不能說嚴重但也真的不輕鬆, 沒不痛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
對趙雋賢這種養尊處優的有錢人來說,可能真的是大傷了。
季鶴鳴皺了皺眉, 示意張醫生退開,對趙雋賢道:“趙先生,這島上隻有一家醫院, 規模小儀器設備也跟不上。既然你覺得你傷得不輕,要不我馬上安排人送你出島去治療?萬一真的……”
“少他媽假惺惺的!”趙雋賢看著季鶴鳴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故意的吧?想趕我走?沒門!”
“趙先生你這說的哪裡話呀?”季鶴鳴一副非常無辜的樣子,“你是代表竹馬來看望我們的, 我們歡迎都來不及, 怎麼可能想趕金主走呢?你真的是誤會了, 大家說對吧?”
跟來的人急忙附和, 聲音特彆大。
他們這麼一嚷嚷,趙雋賢才想起這不是私底下,還有那麼多人看著的,說不定還有攝像頭跟著,有些話確實不適合當眾說出來。
他輕咳一聲,端起金主的架子,說:“我剛才也是太生氣了,你們彆介意。但是,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絕對不容忽視。昨天晚上老虎傷的是我,今天晚上明天晚上指不定就跑到誰的房間去了。所以,不止是為了我,也為了大家的安全,這件事情必須查清楚!”
“老虎傷的你?”季鶴鳴一臉震驚,扭頭問剛才那醫生,“張醫生,趙先生身上的傷,是老虎傷的嗎?抓的還是咬的?見血了沒?那得趕緊去打針啊。”
張醫生看了趙雋賢一眼,說:“根據我的判斷,都是摔傷,沒有老虎……”
“放屁!你……”趙雋賢簡直想把這醫生掐死,最後卻隻能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勉強忍住怒氣,說,“季鶴鳴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季鶴鳴正要說話,外麵又傳來腳步聲,是竹溪和另外幾位嘉賓到了。
“出什麼事了?趙先生你怎麼了?”這群人進來又是一通詢問。
竹溪不著痕跡地走到季鶴鳴身邊,用詢問的眼神望著他。聽到有老虎,他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季鶴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沒事,竹溪才鬆了口氣。
趙雋賢把昨晚的事情說了,最後再一次道:“這事絕對是真的,為了大家的安全,一定要查清楚!”
“如果真的有老虎,那自然要查清楚。”季鶴鳴站出來表態,“趙先生不著急就行,我們現在就查。我剛才看到門口有監控,小楊,你去把視頻調出來。”
楊汶去了,很快把視頻調出來,季鶴鳴乾脆用客廳的大電視播放。
視頻裡夜色昏暗,看不大清楚周圍的景物,但一頭老虎走過怎麼也能看出來。可從視頻看,昨夜歲月靜好,並沒有任何老虎出現的痕跡。
大家看向趙雋賢,眼神都多多少少有了點懷疑。
趙雋賢有點急了:“這監控隻能看到大門口吧?這麼大一棟彆墅,老虎又不是隻能從大門口進來。”
“大家彆動。”季鶴鳴說,“我們去檢查一下彆的門窗。像趙先生形容的那麼大一隻老虎進來,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當然是不可能找出痕跡來的,門窗都好好地關著。
所有人再看趙雋賢,眼神裡甚至有了點憐憫。
趙雋賢這回是真急了:“你們來臥室裡看!”
他打開臥室的門,貓薄荷的粉末還灑在地上,裡麵的確是有些淩亂,但並不像是有老虎來過的樣子。
“等一下。”季鶴鳴攔住所有人,“趙先生,今天早上,還有沒有彆人進過你的房間?”
趙雋賢搖頭:“沒有。”
“你們看,地上這麼多粉末……”季鶴鳴說,“如果這裡當時真的站了隻老虎,至少該留下腳印吧?現在看這腳印……趙先生,能把你的鞋子拿過來對比一下嗎?”
臥室裡當然隻能找到趙雋賢留下來的腳印。
沒有人說話,但很明顯,大家都覺得,趙雋賢撒謊了。
趙雋賢現在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身上又痛心裡又急,都快跳起來了:“我這滿身的傷難道是假的嗎?我為什麼要撒謊?我有病啊?”
“趙先生,我能問問地上的粉末是什麼東西嗎?”季鶴鳴問道。
其實剛才趙雋賢已經說過了,但季鶴鳴故意又問了一次。
趙雋賢也沒察覺到不妥,回答道:“貓薄荷啊,我用來對付大老虎的,我估計就是因為貓薄荷的作用,那隻老虎最後才沒吃掉我。”
他想想也是很後怕:“你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把我丟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呼救也沒人出現,是故意的吧?季鶴鳴你……”
“趙先生。”竹溪忽然打斷趙雋賢的話,“我有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隨身攜帶貓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