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猝不及防, 但很快就被季鶴鳴的熱情點燃。
身下是柔軟的草地, 身邊是清澈的湖水,頭頂是溫暖的陽光。
這裡很安靜,沒有外界的打擾,很適合乾一些親密的事情。
竹溪先是沒反應過來,被動地被季鶴鳴牽著走;很快醒悟過來, 又跟他展開了激烈的追逐和纏鬥;最後竹溪再次被季鶴鳴壓製, 大腦一片空白,肺部的空氣好像全被吸走,他像個溺水的人, 張大嘴拚命想要一口新鮮的空氣, 卻方便了季鶴鳴的攫取。
季鶴鳴摸到竹溪滾燙的臉頰, 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鬆了一點, 在竹溪嘴角輕輕啃噬。
癢癢的酥麻的感覺直達心底,竹溪完全是無意識地哼唧了一聲。
季鶴鳴放在他頸脖處的手指力道情不自禁加大, 循著身體的本能,一點點往下,一直到腰間, 撩起衣擺,探了進去。
滾燙的唇瓣也順勢下移, 停留在精致的鎖骨處流連忘返。
竹溪感覺很害怕, 明明口鼻都獲得了自由, 溺水的感覺卻沒有消失。
呼吸像被季鶴鳴的手和嘴一起帶走了, 他拚命呼吸, 喘得像個病人。
兩人緊緊相貼的身體毫無保留,都能明確感受到對方的反應。
竹溪的手掌無意識在季鶴鳴背後難耐地摩挲。
季鶴鳴的手已經滑向了竹溪的皮帶扣。
“哢噠”一聲輕響,皮帶扣被解開,竹溪才猛地清醒過來。
“你……”竹溪本能地抓住了季鶴鳴的手。
季鶴鳴也不輕鬆,喘息著抬頭看竹溪。
熾熱的目光簡直像要將他一口吞下。
竹溪心臟狂跳,不甚堅定地搖了下頭:“這,這裡是外麵……”
竹溪雖然是兔妖,但他沒在野外生活過,從小接受到的都是人類的習慣,所以還沒那麼能放得開。
季鶴鳴又盯著竹溪看了一會兒,在他幾乎要改口的時候,季鶴鳴終於輕笑一聲,將竹溪卷起來的衣服拉好。
竹溪鬆了口氣,心底卻又覺得有點小小的失望,臉頰紅得像絢爛的朝霞。
“外麵不行,那等會兒去裡麵?”季鶴鳴低頭在竹溪略腫的唇瓣上親了一下。
竹溪不好意思答應,隻是臉頰更紅。
季鶴鳴卻不打算放過他,他不回答,他就不起身,繼續一下一下輕啄竹溪的紅唇:“嗯?可以嗎?”
竹溪終究不是季鶴鳴的對手,閉著眼睛飛快點了下頭。
季鶴鳴爆發出愉悅的笑聲,往旁邊一翻身,挨著竹溪躺了下來。
竹溪本來覺得害羞,想要回屋子裡躲一躲,但季鶴鳴這樣,他又不想走了。
季鶴鳴的手忽然伸過來,抓住竹溪的手,撐開他的指縫,十指緊扣。
竹溪心裡一片柔軟,側頭看向季鶴鳴。
季鶴鳴也側頭跟竹溪麵對麵:“乖乖你知道嗎?我以前每次在這裡躺著,就會幻想以後能有這麼一個人,跟我手牽手肩並肩,一起躺著看風看水看天看地。那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生活畫麵。”
他牽著竹溪的手到唇邊親了一下:“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最美好的生活畫麵,是永遠也想象不出來的。”
竹溪朝季鶴鳴身邊挪了一點,把頭枕在他肩上,說:“我曾經也無數次想過,如果以後我談戀愛了,會是怎樣的畫麵呢?可是我想了很久很久,卻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有時候看到哥哥跟嫂子生活的畫麵,會感覺得到他們很幸福,但心裡卻也明白,那隻是屬於他們的幸福,誰也複製不了。”
他眼睛裡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現在我才明白,有你在的畫麵,都是幸福的畫麵。”
季鶴鳴握著竹溪的手倏然一緊。
他當然知道竹溪喜歡他,畢竟不喜歡就不會答應做他男朋友,不喜歡就不會跟他接吻,不會跟他做親密的事情。
可認真說起來,竹溪從來沒明確對他說過喜歡。
今天這番話,無疑是最美的表白。
季鶴鳴忍不住又抬起頭,細細輕吻竹溪依然潤澤的飽滿紅唇。
這一次和剛才的狂風暴雨不同,剛才的吻大半是受情yu支配,這個吻卻幾乎沒有欲,隻有滿滿的溫情。
親了好一會兒,季鶴鳴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乖乖,你現在還怕我嗎?”
說一點不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跟以前比起來,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再怕竹溪也不會再被嚇到失控,他已經很滿足了。
竹溪搖搖頭:“不怕了。”
季鶴鳴知道他是在寬慰自己,伸出另一隻手輕撫他的臉頰:“沒關係,以後我每天變成原形給你玩,時間久了,就可以免疫。對老虎都能免疫,應該也就不會再怕彆的天敵了。”
竹溪點點頭,又覺得“變成原形給你玩”這種話,有點好笑。
他也伸出另一隻手,抓著季鶴鳴的臉頰輕輕捏了捏。
季鶴鳴隻是寵溺地看著他。
竹溪膽子大起來,又去捏季鶴鳴的鼻尖、眼皮、眉毛……玩得不亦樂乎。
他摸到季鶴鳴的耳朵,忽然道:“季鶴鳴,你的耳根好像很軟。”
季鶴鳴忍不住笑道:“對啊,我怕老婆。”
竹溪:“……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你不知道?”季鶴鳴反問。
竹溪嘴硬:“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