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人……都是這麼傲慢無禮,還既好色又膽大妄為的嗎?”
趙靈微不像向天鴿,在此之前還未有真正地與魏國人打過交道。
當然,啞巴那麼可愛,肯定不能在這種時候被算進去。
故而,她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向天鴿:“自然不是的。就臣所見,魏國人較之我們大商的人來,要更為直來直往。他們如果喜歡你,就會一門心思地對你好。
“但如果你惹惱了他們,哪怕隻是件雞蛋大的小事,他們也可能會提著刀在路上等你。”
說完,向天鴿又接著道:“不瞞公主,那兩人的態度,也讓臣在氣憤之餘,感到心中很是不解。”
趙靈微:“你是怎麼打發他們的?”
向天鴿:“臣給了他們點金子,還說要他們帶著我一起去妓院喝酒。”
向天鴿麵上露出愁色,把那兩人拿來的請帖交到了趙靈微的手上。
向天鴿:“這場酒宴,臣是不建議公主去的。這些人,怕是會冒犯到公主。”
趙靈微:“自然。我來這裡,是要嫁給魏國太子的。哪有誰人喊我去吃酒,我便去的道理?”
但趙靈微又不免有些擔心:“可若我不去赴宴,向正使又該怎麼辦?”
向天鴿:“公主不必擔心,臣可以先說公主愛美,需要些時間來梳妝打扮,讓他們耐心等待一番。然後臣便多灌他們些酒,再見機行事。”
“也好。”趙靈微呼了口氣,點了點頭:“若這並非魏人之常態,那麼……事出反常則必有妖。還勞煩向正使替我打探一二了,看看這些人究竟為何會如此大膽,又緣何待我那麼無禮。”
說著,趙靈微也皺起了眉頭:“可惜我們的衛隊大多都和孫中郎將一起,在城外安營紮寨。要不,我把仇將軍借給你?”
“誒,公主不可。此事不妥。”
和趙靈微相比起來,向天鴿反而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但他還是趕緊擺手拒絕:“公主身邊就帶著這麼些千鶻衛,還是讓仇將軍帶著她們,跟在公主身邊,護公主周全的好。”
趙靈微覺得他的想法有道理,便轉念道:“那我便把童纓借你。那丫頭性格沉穩,也稍稍會那麼兩句魏言。你彆看她隻是我之侍女,功夫卻是極好。”
向天鴿這才答應下來,帶著童纓離開了客館。
如此,屋內便立刻安靜了下來。
但這會兒屋子裡越是安靜,就越是讓趙靈微感覺到那份不容忽視的心神不寧。
這個時候,她倒寧願那兩個人隻是性格使然以及腦袋愚笨才會如此怠慢。
但如果不是呢?
身在敵國,自己又有著和親公主的身份。
這讓趙靈微不得不比往日要多些思慮。
因而她便不由地去想,究竟是什麼才能讓區區兩個地方上的武官,以及他們上頭的守將,敢對即將嫁給太子的女人都如此咄咄相逼。
難道這些人不怕她在遇到那位麵容可怖的殺神之後,向太子吹枕邊風,要了他們的腦袋嗎?
還是說,他們覺得從大商而來的和親公主不可能如此得勢?
沉琴向來是愛與自家主人開玩笑的,可這會兒她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壓下那份心慌,問道:“奴……給公主彈會兒琴?”
趙靈微抬起手來,示意沉琴先彆說話。
她就站在那裡,沉思著。
把自己從進到這裡,一直到向天鴿離開時所看到、聽到的一切都想了一遍。
“仇將軍。”
在屋頂看著四周情形的仇懷光聽到這聲輕喚,便從未有鎖上的窗戶那兒翻了進來,低聲道:“卑職在。”
“你現在可否聯係到孫昭?”
“回公主,卑職既是千鶻衛的將軍,便必然會有鶻。”
“好,你現在便給孫昭去信一封,讓他提防著點朔方郡的人給他們送去的吃食,務必做到有備無患。記得,要做得隱蔽一點,千萬彆讓那些魏國人發現了。”
“是!”
待到仇懷光又翻窗戶離開,趙靈微便對上了沉琴的那雙已然有些紅了的眼睛。
她笑著安慰道:“彆擔心,隻是有備無患。”
趙靈微嘴上雖是如此說著,可被她藏到了袖子裡的手,卻是隱隱發起抖來。
*
城外,一匹背上有著馬鞍的戰馬向著和親使團的衛隊營地奔了過去。
那不禁讓在外頭巡邏的衛兵感到驚訝。
“咦?這不是我們的馬嗎?怎麼這會兒自己從外麵跑來了?”
“誰啊?誰之前把馬給弄丟了?”
但很快,他們便顧不上這匹自己跑來的戰馬了。
因為,之前被他們抓來試吃晚飯的黃鼠狼,已經在吃了那些朔方郡的人送來的肉菜後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娘的!”
見到如此景象,即便是身為中書令之子,溫文有餘卻是血性不足的孫昭都不禁罵起人來。
“居然真的有鬼!傳令下去,全營戒嚴,準備抵禦敵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