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那說一不二的性子,這哪是能做傀儡的人啊?假以時日,他必長成個梟雄!
“自古以來,隻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哪有挾梟雄以令天下的?”
趙靈微好容易才緩過來一些,就因為聽到那句“挾梟雄以令天下”,又要嗆得昏天黑地了。
外頭的沉琴聽到這裡,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她不經趙靈微的傳喚就進到車廂裡,給趙靈微拍起了背。
小姑娘瞪了向天鴿一眼,很是不服氣地說道:“向正使,我們公主都咳成這樣了,向正使卻還隻顧著在那兒自說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人是被綁起來了,隻剩一張嘴能動了呢。”
“誒,沉琴姑娘,彆打岔,彆打岔。我正和公主說到要緊處呢。”
向天鴿說出這般正兒八經的話,顯然是還打算在後麵跟上一大堆的話呢。
趙靈微可真是怕了他了,隻得故意大聲咳嗽了起來。
看到自家主人這樣,沉琴哪裡還能不明白意思?
她這就替公主趕起客來。
沉琴:“你走。我們公主現在說不了話,我替她說!”
沉琴不僅在口頭上趕人,還在行動上趕人。
向天鴿被她趕牛似的趕,隻得在離開前又死皮賴臉地說道:
“公主,三思啊。臣以為,公主是該找個人來假扮子楚太子。但找那賀樓楚,不如找個與之身量相似,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到時候,就說子楚太子被那拓跋缺派去的歹人打成了殘廢,現在已然不良於行了!”
在緩過來之後又喝了一口水的趙靈微……直接將那茶水噴了出去。
待到沉琴將向天鴿趕了出去,並且還把車廂的門給關上,還她一個清靜,趙靈微還是覺得……她似乎有些心有餘悸。
現在,她身邊的這些親信們就已經像是防賊一樣地防著啞巴了。
可他們都還不知道當日啞巴把她單獨帶到馬車內所說的話呢。
‘我想和你成婚。往後的路,便也一起走下去了。’
對,他們要是知道啞巴這麼一個“侍君”居然還想和公主成親,怕是這就要把他給“逐出家門”了。
但……
這會兒的她又想起這句話,竟不覺得討厭。
她甚至……在回想起賀樓楚當日與她說起這些時的神情以及聲音時,還覺得心裡是有些甜絲絲的。
也許他……當真隻是想……以後的年歲都和我一起走下去了呢?
趙靈微歎了一口氣,抱起馬車裡的一個軟墊,心想:我一定是病了。
而另一種情緒的接踵而至,則更是讓她感覺自己病得厲害。
因為,她好像想她的賀樓君了。
特彆特彆想。
那可真是應了她留下的那句話了。
——‘十日太短,隻夠思念。’
她原本就已是十日未有見到那人了。
可臨走前,她竟是隻匆匆見了對方那麼一會兒。
他們甚至都……還沒有好好地獨處。
這會兒她再一想,便又想起她捧著勝闕在對方的門前說了好久的話,可裡麵的人卻一點也不回應她的那一幕了。
哼!
趙靈微一腳踢在車廂的內壁上,心裡更是罵道:
‘賀樓,我看錯你了!你可真是,鐵石心腸!’
對,可不就是鐵石心腸麼?
抱著軟墊的趙靈微用手把懷裡的墊子搓來揉去,又揉來拽去的。
仿佛如此一來,她就能把那個鐵石心腸的人也磋磨一通了。
她心中又是一想:
這次我說一個月不見你,就一個月不見你。
若是等我回去之後,見你不如我思念你那般思念我,我就當真……當真不要你了!
我要把你丟了,趕出去,然後立馬就再封十個侍君,還要召他們一起……浴堂召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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