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2 / 2)

阿史那風:“勞煩通傳一下,我乃子楚太子座下的阿史那風將軍,今日帶著我的兩個弟弟前來,乃是特意向太子妃來殿下請罪的。”

今日在府中當值的千牛衛長官,乃是韓雲歸。

他一聽到手下描述的如此情形,便急忙帶著傳譯趕了過來。

三兄弟用荊條縛著自己,已是走了一路。

如此,荊條上的荊棘自是在他們的身上劃出了好些個血口子。

那模樣即便稱不上“慘烈”,卻也實在是好不了太多了。

韓雲歸:“三位將軍……何至於此?”

阿史那風長歎一口氣:“說來話長。這位兄台,還是快些讓我們去見過太子妃吧。”

韓雲歸:“可……我們公主這會兒還沒起呢。要不然,三位先解了荊條,喝碗胡辣湯暖暖身子,待到我們公主起了再說?”

如此複雜的話語,韓雲歸隻能讓身邊的譯語人給阿史那三兄弟傳譯了。

阿史那金盯著韓雲歸看了一會兒,湊近了自己的兩位兄弟。

阿史那金:“昨夜殿下喝得那麼醉,連我們問他話,他都能幾乎句句回答。太子妃如此禦夫有術,可彆不是這會兒還沒起,而是罰我們殿下……罰到現在了吧?”

阿史那雷著急了:“那我們還不快點進去?太子向來就是被冤枉了也不和人好好解釋的性子啊。”

阿史那風還不等天大亮就帶著兩位弟弟前來,原本就是存著要替自家殿下解圍的心思。

要知道他們魏國善妒的女人就已經夠厲害的了。

而太子殿下又對太子妃如此言聽計從,此番喝酒夜歸,怕是更討不了好。

聽到阿史那金與阿史那雷都這麼說,阿史那風眉頭緊鎖了起來。

在遲疑了那麼一會兒之後,阿史那風便向韓雲歸道了謝。

但他話鋒一轉,便又是鄭重地說道:“但昨夜我們兄弟三人已與太子殿下約定好了,今日一早就來向太子妃負荊請罪。閣下不如就把我們引至太子妃的屋外,我們跪在那兒把話說完了就好。”

見太子麾下的這員猛將實在是態度鄭重,且那句“與太子殿下約定好了”也不似有假,韓雲歸便在思索了片刻之後說了一句“三位請隨我來。”

那一頭是剛在拓跋子楚的懷裡沉入夢鄉的趙靈微說出的夢囈。

它讓還以為自家太子妃在和他說著什麼的子楚太子低下頭來,認真地聽著,卻也不敢出聲問她一句“什麼”。

可這一頭,卻是赤著身以荊條縛體的阿史那三兄弟在雪地上的一腳一個印跡。

荊棘也隨著那沉沉的腳步而在三人的身上劃出了更多的口子。

可這三兄弟也當真是英武不凡,身體硬朗得很。

在寒冷的冬日裡如此向人負荊請罪,可身上的皮膚卻一點也沒有帶上受凍之後的紫。

甚至那些看起來十分尖利的荊棘也沒能真的在他們身上劃出多深的口子。

他們被韓雲歸引至趙靈微的院前。

而後韓雲歸便對他們說道:“三位在此稍等片刻,我讓府中丫鬟去問問公主的侍女,看看公主醒了沒有。”

說罷,他便喚起了院子裡的粗使丫鬟。

可丫鬟還在吱吱嗚嗚地說著公主這會兒應該還沒有醒呢,三人便已然跪到了地上,高聲說起話來。

“末將阿史那風!”

“末將阿史那金!”

“末將阿史那雷!”

三人先是各自報出了他們自己的名號,而後便齊聲說道:“我等特以荊條自縛,來此向太子妃請罪!”

韓雲歸看他們如此不管不顧,人都懵了。

可阿史那雷卻還在那之後說道:“太子妃!是阿史那雷不好!我千不該,萬不該,不管怎樣都不該將太子殿下騙去喝花酒!但太子妃一定要相信我們殿下對太子妃的情誼啊!”

阿史那金:“末將阿史那金可以作證,昨夜我們殿下的手一直都放在酒杯上。他也沒讓彆人把手放到他身上,宴上舞姬多看他幾眼,都會被殿下嗬斥。”

韓雲歸身邊的譯語人語速飛快地將這三位將軍的話譯給他聽。

這也讓原本都要拿刀趕人的韓雲歸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此人與公主不過成親四日,就出去……喝花酒?

韓雲歸看了看還在那邊替拓跋子楚解釋的三位將軍,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那間屋子,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應當如何是好。

很快,原本還安安靜靜的屋裡便傳來了動靜。

那應當是重物滾落到地上的聲音。

然後便是丟東西砸東西的聲響。

“喝花酒!你居然背著我去喝花酒!”

聽著那句陡然響起的,氣勢洶洶的女聲,阿史那兄弟三人也懵了。

這這這……

他們殿下還沒把這件事告訴太子妃呢?

正在裡頭的拓跋子楚似乎低聲和趙靈微解釋了句什麼。

可趙靈微的氣勢卻是絲毫沒有減弱半分:“那又如何?難怪你昨夜回來得那麼晚,還喝得這麼醉。可笑我居然都沒問你!我不要你了。不要了!你給我搬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這會兒的太子殿下總算是能讓人聽清他在說什麼了。

他說:“不去,我不走。”

如此場麵實在是有些火爆。

饒是已然在宮中當差了好些年的韓雲歸也覺得有些扛不住。

此時屋裡的趙靈微又壓低了聲音,吱吱嗚嗚說了幾句什麼。

似乎是:“彆抱我。不許親了,給我放開!”

阿史那三兄弟要跪不住了。

也不知是因為膝蓋告訴他們這處太冷,還是心裡覺得此地太火燒火燎的。

他們那聽音辨位的本事告訴他們,太子可能是被太子妃給打了。

可他們彆說是衝進去救主了,這種時候他們連說句話的能耐都沒有。

終於,屋裡的太子妃似是給了他們開口的機會。

——“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他們眼裡還有我這麼個太子妃,這會兒來給我認錯,你是不是還就不打算說了?拓跋子楚,我可真是看錯你了。虧我那麼信你,虧我那麼信你!”

帶著兩個弟弟跪在屋外的阿史那風聽到這裡,連忙高聲說道:

“太子妃!這事不是我們自作主張,是昨夜太子殿下勒令我們今日一早就來的向太子妃負荊請罪的。”

聽到裡麵的動靜似乎是小了一些,阿史那雷也大著膽子說道:

“是啊太子妃!這事都是我的錯!太子殿下昨夜十分震怒,殿下說,我竟敢將他騙去這等地方,問我他回去以後該如何向太子妃交……”

“代”這個字還沒說出口來,屋子的門便開了。

隻穿著裡衣的太子殿下手中抱著自己的外衣。

而太子妃身邊的兩名侍女則是一個為難地低著頭,另一個氣呼呼地低著頭,向他做出了“請”的動作。

得,三兄弟天還未亮就用荊條縛身,如此苦情究竟給誰看?

還得給他們家太子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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