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完之後她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又安慰自己,她是桑最的爸爸,用爸爸的姓給自家兒子冠個名,那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沒毛病!
彆看桑最沒上過學,但他學起東西來比桑蘭蘭想象的要快得多。就“桑最”這兩個字,他照著桑蘭蘭寫在石頭上的字跡寫了幾遍,寫起來就像模像樣的了。
桑蘭蘭也沒貪多,等他學得差不多了,就說:“今天就先學這兩個字好了,明天我們再接著學彆的……”
話音未落,就聽到身旁的桑最問道:“你的蘭是哪個蘭?”
桑蘭蘭沒想到桑最突然問這個,下意識的偏頭看了身邊的少年一眼。兩人這會正坐在一棵香樟樹下,盛夏的陽光被頭頂的樹葉擋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斑駁光影透過樹梢縫隙灑落下來,落在少年的臉上,身上。少年的睫毛漆黑濃密,說話的時候也沒看她,隻是垂眸看著手邊的石塊。
他的表情專注又安靜,側臉細條也清晰漂亮。高挺的鼻梁在鼻翼下方落下一點點陰影,因為皮膚白,所以唇色哪怕隻是淡淡的紅,看著也有一種近乎妖異的美麗。
桑蘭蘭看著看著,忍不住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咕咚一聲響,在安靜的氛圍裡顯得格外突兀。
她自己被這一聲巨響反嚇了一大跳,等反應過來之後,她下意識的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真的是……沒臉見人都。
好在桑最並沒有抬頭看她,始終維持著垂眸看石塊上字跡的姿勢,連表情都沒有變動分毫。
這讓桑蘭蘭不由自主的暗暗舒了一口氣。
殊不知海洋生物們未必都有一副好視力,卻幾乎都有一副好聽力。就剛才桑蘭蘭嚴咽口水的那動靜,桑最聽得那是真真的。
桑蘭蘭等淩亂的心跳和臉上的熱度稍微降了點,才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蘭……蘭啊……就是那個蘭花的蘭……”
桑最挑了挑眉:“哪個?”
桑蘭蘭紅著臉到處找,終於找到了一塊木炭,然後在一塊大石頭上寫下了“蘭”字,想了想,又把“桑蘭蘭”三個字給補全了。
桑最照著她寫的,也跟著寫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對著桑最的臉犯花癡的後遺症,這會桑蘭蘭看他用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一小節木炭,一筆一劃的在石頭上寫她的名字,都覺得曖昧得不行。
以至於連空氣中似乎都縈繞著一種類似於粉紅氣泡的微妙氛圍。
等桑最寫完,桑蘭蘭的視線在兩塊寫著她名字的石塊上來回掃了兩眼。一道字跡清秀,一道字跡略顯稚嫩,但看著還挺和諧。
而且第一次寫能寫成這個樣子,那是相當不錯了。要知道他們班上好多男生的字跡,甚至還不如桑最呢!
以至於桑蘭蘭忍不住點頭誇讚道:“寫得不錯。”
桑最淡淡道:“沒有,是老師教得好。”
桑蘭蘭被他這句“老師”給驚呆了:“你叫我老師啊?”
桑最:“不然呢?叫你爸爸?”
桑蘭蘭:“……”
這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這人怎麼還動不動就掛在嘴邊,小心眼,沒意思。桑蘭蘭正在心裡腹誹著,就聽到桑最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說起來我好像比你還要大一點,你一天桑最桑最的叫我,不覺得很不禮貌嗎?”
桑蘭蘭脫口而出:“你彆想,我是不可能叫你爸爸的。”
桑最:“……沒想讓你叫我爸爸。”
桑蘭蘭:“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桑最:“你碰到年紀比你大個幾歲的男孩子,都是怎麼叫的?”
桑蘭蘭想了想,試探著張了張嘴,輕輕柔柔的叫了句:“桑最……哥哥?”
少女的聲音清脆,嬌軟,像輕柔的風,叫得人舒服極了。
桑最微勾唇角,桃花眼散漫的掃了桑蘭蘭一眼:“乖,哥哥在呢!”
桑最當時以為他跟桑蘭蘭這段對話隻有天知地知桑蘭蘭知他知,結果等到傍晚兩人去海邊尋找晚餐要用到食材時,他才意識到他在這個島上,似乎好像沒有秘密。
因為他剛跟在桑蘭蘭身後走到海邊,就看到玳瑁龜跟一隻橄欖綠鱗龜在玩角色扮演。
玳瑁龜嬌滴滴的:“哥哥~”
綠鱗龜:“乖,哥哥在呢!”
玳瑁龜:“哥哥你好壞~”
綠鱗龜:“哥哥不壞妹妹不愛嘛~”
桑最:“……”
桑蘭蘭雖然聽不懂龜言龜語,但也能敏銳的察覺到身邊的桑最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她不解的問了句:“怎麼了?”
桑最:“沒怎麼,就是突然想喝烏龜湯了。”
綠鱗龜瞬間安靜如雞。
倒是那隻玳瑁龜,一邊邁著小短腿往海裡跑,一邊嬌滴滴的喊:“哥哥饒命……”
桑最趁桑蘭蘭不注意,壓低聲音快速對玳瑁龜說了句:“不許叫我哥哥。”
玳瑁龜立刻從善如流的改口道:“桑蘭蘭的哥哥,饒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