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六 (上)(1 / 2)

香榭麗舍大街上錯落著風格各式的夜總會,它們時尚、新潮卻難掩浮躁張揚,外表華麗卻透著腐朽糜爛,每到夜晚,爵士樂聲飄飄揚揚,歌手們觴詠低吟,人們成雙結對聚到此處消遣或暗敘幽情,無所顧忌地顯耀虛榮和撩撥私情。

裴奕坐在奢侈豪華的包廂裡,把手機翻來覆去地轉動,陰暗炫彩的碎光閃在他俊美的臉上,如同覆蓋著一層幽幽暗暗的陰霾。

王子聰和高憲對視一眼,都覺得裴奕這段時間情形奇怪,出來玩也完全不在狀態,和以前的他大相徑庭。

王子聰趁裴奕一個不注意,搶過他的手機,高憲站起來擋住裴奕的手臂,扯著他往後拉。手機上顯示一條未發的短信,簡簡單單幾個字,“在乾嗎”,連個句號都沒舍得標上,發送目標人——“林baby”,王子聰大笑不止,拿著手機滿場子展示,嘴裡還一直嚷,“喲喲,BaBY……喲喲,e oN……喲喲,我的心肝……”

裴奕氣壞了,推開高憲就去搶手機,王子聰和他爭搶的功夫,一不小心按確認鍵,把短信發出去了。這下裴奕也沒心思和他計較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隻顧捧著手機看。

章雨辰和黃甄端著酒杯走過來,看此情形都頗為納悶,高憲聳聳肩,接過一個高腳杯晃晃酒一口乾掉,“他的BaBY把他變成這樣了。”

幾個人一聽都開始大呼小叫起來,直嚷著不可思議,王子聰在那煽風點火,把他形容成一個癡情漢子多情種滿腔柔情無處泄。

這幾個都是二世祖壞坯子,看著裴奕為感情癡傻,都聚在一塊拿話來擠兌他、逗著他玩。本來他們年紀就不大,20歲不到的男孩子哪知道什麼是愛情。個個都被家族裡寵得成了齊天大聖,想什麼就要什麼,要什麼有什麼的好命,哪裡嘗過這種失魂落魄的滋味?

王子聰左手樓個美女,右手舉著酒杯,衝著裴奕唱起了“你的柔情,我永遠不懂……”,把懷裡的小美人逗得花枝亂顫。

這王子聰的家族在國內是炙手可熱的紅色階級,他小子小時無法無天開著軍車駕著機關槍在鬨市區橫衝直撞,好死不活地被記者拍下來了,家裡沒有法子,隻好把他打包送到國外來了。他到了國外也不安生,很快和跨國企業集團的幾個公子哥打成一片,活得那叫個瀟瀟灑灑。結果在巴黎的地盤上遇上了裴奕,兩個人非要爭個高低軟硬。王子聰愛玩愛鬨是一把好手,但論起鬥智鬥勇比拚狠勁,那還是輸了裴奕不止一點兩點。裴奕帶著一幫人把他們堵在一個極限蹦極的跳台上,下麵就是個雲煙繚繞的峭壁懸崖。

都以為王子聰會認輸服軟,結果他二話不說就往下蹦,還好裴奕反應快,趕緊一把抓住王子聰還沒有係好的另一頭,腳底打滑差點把自己給栽了下去,幸虧高憲趴在地上扯住了末尾一點繩子。最後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把王子聰拉上來,裴奕說一聲,你有種!帶著人又呼啦啦的走了。沒過多久裴奕又在街頭巷角救下了被小流氓打得吐血奄奄一息的王子聰,扶著他去醫院的路上,這小子還不知死活叫囂地嚷著“我死也不會倒下的,我會一直屹立著,就在那太陽升起的地方。”

俗話說官/商結合,政/權尋/租,從來權/錢是一家。王子聰身邊的這位高憲,就是國內數一數二財閥家的公子,他和王子聰自小認識,關係盤根錯節,再加上認識了裴奕這幾個身世顯赫的家夥,幾個二世祖更是抱成了一團,有我的就有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什麼好事壞事一起做,旁人插不進去一丁點。

章雨辰和王子聰各抱著一個美人,拿著話筒圍手舞足蹈在裴奕身邊在唱粵語版的大話西遊oNLY You,章雨辰提議要來個立體環繞聲效果,他在裴奕耳朵左邊唱,王子聰在右邊吼,一邊鬼哭狼嚎還一邊前後左右晃動距離以達到所謂的立體聲效。

裴奕平時早就上去和他們鬨成一團了,可現在他就呆坐在那裡,看著手機等著短信,怕短信提示聲音太小沒聽到,他還特意調成了震動加聲音,可等了五分鐘,手機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漸漸有些坐不住了,心想,這短信她看到了沒有?要是沒有看到,她現在在乾嗎呢;如果看到了不回,是不是說明她不想理我了?如果她不理我,那是不是說明她生氣了?裴奕坐立難安,兩隻眼睛都黏在手機上,想,再等五分鐘,要是她再不回短信,小爺我也不理她了。

可還沒有過五分鐘,裴奕就急了,尋思著這事應該是林白楊主動向自己道歉才對,明明做錯事騙人的是她啊,裴奕越想越委屈,抓起手機又發了條短信,“剛才發錯了”,還是沒有標點符號,發到林白楊那了。

林白楊這妞現在正帶著耳機舒舒服服的坐在巴黎家中的電腦前看韓劇呢,手機放在一邊充電,壓根沒有注意到有短信。她和裴奕冷戰了快一個禮拜,除了頭幾天起床心裡悶得發慌外,後麵的日子過得是越來越舒坦。離了裴奕這臭小子,林白楊這麼個大齡女青年還能過不下去不成?這不這幾天韓劇都看完好幾部了。

說林白楊沒心沒肺也真沒錯,她在這過得痛快,可那廂裴奕過得卻是生不如死,每天是吃不下也睡不著,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是林白楊,睜開眼睛也是林白楊,那巧顏柔笑的對著自己眨眼睛,再翻個身,她淚眼迷離地倔強看著自己,趴下來都能想起她光/溜/溜的羞怯摸樣。吃飯的時候想著林白楊吃飽了沒有,喝水的時候想著林白楊要多些牛奶,就連上個廁所都會擔心林白楊上廁所時有沒有帶紙。這簡直快要把他折磨得瘋了。正所謂“相看兩不厭,不見又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