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交歡五(中)(1 / 2)

林白楊捏著電話,臉色發白,兩步走到窗台前,把電話丟了出去。

好你個裴奕,老娘被你情妹妹親妹妹都欺到頭頂上來了,也不見你出來英雄救美!幾個月不聯係,活要見死要見屍,你倒好,乾脆玩消失!

林白楊氣得腦子充血,眼前一片漆黑,恨不得把裴奕撕扯成兩半。她喘著粗氣在心裡罵,‘裴奕,你給老娘滾吧,老娘不稀罕你了’,還當自己是007嗎?做什麼見不得光的神秘任務?不知道老娘在這擔驚受怕命都搭了半條。

林白楊雖不信莉莉所言,可壓抑這麼久的怒氣也禁不住她的挑撥,全部爆發出來了,這就是壓抑過久所造成。情緒仿如一座火山,需要有宣泄的出口,一旦出口被過量的塵埃堵塞,爆發出來的威力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林白楊在真真假假、虛虛幻幻的生活中打滾了這麼多年了,為了愛情為了夢想為了裴奕,她脫下了自己的假惺惺的麵具,做回了真實的自己。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什麼才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

林白楊太執著於和裴奕的這段感情,拚了命的去摘取,結果,失去的高於所得,在人生的天平上,並沒有達到平衡的作用。

林白楊麵額潮紅,圓瞪著雙眼,因為喘氣而顫抖著身子,她捫心自問,在自己的生命中,裴奕是最重要的,為他付出的一切,吃的苦,受的委屈,甚至忍受旁人的欺辱和家人的不理解,是為了肯定這段感情的存在,還是因為自己不服輸的性子,又或者是這一切都非自己不可?可在付出一切之餘,自己又是否快樂?

為他做頓飯,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可他卻回不來;告訴他自己身邊的泰迪熊代替不了他,不能陪她入睡;看到感動的劇情強忍心酸,忍不住哭出來,可他卻不在身邊;告訴他自己不敢看恐怖片,因為他知道自己愛逞強,可為什麼他不陪著她。

為什麼要過得那麼累?為什麼要活得那麼辛苦?為什麼非要和劇情大神做抗爭?

日子不再是彩色的,事實上是和塵埃做拔河,像山雨欲來時灰蒙蒙的色彩。

林白楊神情恍惚,她舉起牛奶杯砸到地上,悲慟地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多傻啊,多蠢啊,來這個世界是為什麼?是為了完成走完這最後分彆的場景嗎?

曲恒楓看得是目睜口呆,變了色道,心抽得發疼,上前把林白楊從濕地板上拉起來,按在懷裡,問,“搞什麼鬼?”

林白楊嗬嗬乾笑,“我要當一回勇士了。”

“什麼意思?”

“我要直麵淋漓的鮮血,直麵慘淡的人生。”

“說什麼瘋話?”曲恒楓聞著她的發香,心裡沒有一絲遐想,反而擔心得要命。

“我是瘋了,我就是個瘋子。”林白楊大吼大叫,說自己是個傻子瘋子白癡,一邊奮力掙脫曲恒楓的懷抱。

“你冷靜點,你先彆叫,慢慢說,”曲恒楓把她摟得更緊,“剛才是誰給你的電話?”

“不管是誰的,總之不是我想的那個人。”

“不是裴奕?”

“他這麼久都沒有一個電話,是我蠢,我怎麼還會奢望他會給我電話。”

“也許他有事忙著,過段時間忙完了就會來接你的。”曲恒楓安慰她。

“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林白楊喃喃地問。

“他說會來接你就一定會來接你的,你安心地等著,彆發瘋!”

“他會不會來接已經不重要了。莉莉都能知道我的電話,這已經說明裴奕他是故意不想和我聯係的。”

曲恒楓將林白楊微微拉開一段距離,問,“莉莉?就是那個找人想綁架你的女人?裴奕的什麼勞麼子妹妹?她打電話來乾什麼?”

“能乾什麼?”林白楊嘲笑自己的可笑,“向我炫耀,告訴我她要和裴奕結婚了。”

“我/操,不是吧。”曲恒楓驚訝地合不攏嘴,“速度這麼快?真的假的?”

“真的又怎樣,假的又怎樣?”林白楊冷笑,“她都能明目張膽衝我來了,更彆提之前一直給我發那些惡心的圖片和膩得要吐旁白,可裴奕在哪?”林白楊怒火中燒,話也越來越激動,“他既然不出現,那就永遠彆出現了。”

曲恒楓一聽,在心裡仰天長嘯三聲,感歎,老子也熬出頭了。裴奕啊裴奕,不是兄弟挖你牆角啊,是你自己沒有看好牆角,被隻野豬莉莉給拱了,如今牆角要自己往我這倒了啊。

曲恒楓心裡得意,表麵還要裝出正人君子的摸樣,假模假樣的安慰林白楊,“算了,痛苦或歡樂,失望或悲哀,當它成為回憶的時候,就有了霧裡看花的朦朧之美。既然是回憶,那就彆想太多了,更彆讓自己傷心了,把它像垃圾一樣拋了吧。”

這話不是曲恒楓這水平的貨能說出來的,是他最近接的都市情感戲裡的一句台詞,正好用在了這裡,把林白楊說得更是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