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跡皺著眉,立刻低頭將大敞著的睡衣扣子扣上了。
舒燦夏局促地上前一步,等他整理完衣服以後彎腰握住秦跡的手臂,“我扶你吧。”
秦跡撐著輪椅起身在床沿坐下,看見舒燦夏還穿著婚服,問道:“沒洗漱嗎?”
“外麵浴室的水是涼的。”舒燦夏指了指門口的位置,隨後抿著嘴問道,“我能在你這兒洗嗎?”
得到秦跡應允後舒燦夏出去拿了睡衣進
來,浴室裡還留著男士沐浴露的味道,熏得她臉越來越熱。
吹完頭發出去,舒燦夏輕手輕腳地關門,掀開被子一角進去。
她翻了個身,手臂不小心碰到了秦跡。她嚇得往床沿旁挪了幾寸,隨後屏住呼吸等了幾秒,未察覺身後有什麼動靜才徹底放鬆下來,慢慢地睡沉了。
次日一早,舒燦夏半夢半醒間隱隱聽見外麵有人說話。她迷迷糊糊睜眼,偏頭一看身邊已經沒人了,手探過去,被窩裡溫溫的。
“少爺,秦老爺子說昨日你沒趕得回來也就罷了,今日回門一定要去。”這聲音舒燦夏識得,是秦家的管家,前幾次婚禮籌備他都在場。
“嗯,麻煩李伯特地走一趟告訴我。”秦跡手裡握著一隻敞口建盞,小口抿著茶水。
茶幾上整齊地擺放著幾個紅色的禮品袋,跟周遭的色調格格不入。
舒燦夏進屋梳洗完畢後再從二樓往下望,李伯已經走了,秦跡身旁站著個跟他年紀相仿的男人。
“老板,您要不要把舒小姐叫下來,趕點兒緊,許是還能趕上午飯。”
秦跡原本低著頭在看書,聽見他的話後抬頭斜了他一眼,“舒小姐?”
“我說夫人……”
秦跡擺擺手示意他去門外候著,“給舒家打聲招呼,就說耽擱了一會兒,晚些回去。”
聽到樓下關門聲後,舒燦夏才緩步從樓上下來。
“早。”她站在離秦跡兩米的位置,不知如何稱呼他,便省了去。
“十點五十五分,哪兒早?”秦跡合上書,控製輪椅往餐廳走,“不用拘束,昨日我父母說的那些話也不用放在心上。”
“昨日?”
舒燦夏在心裡嘀咕:你昨日又不在。
“我脾氣差,不會照顧人,不愛出門……早點要個孩子。”秦跡示意舒燦夏坐下吃早飯,他父母那套說辭他都能背下來了,“以後見著敷衍過去就行了。”
時間已經不早,故而早飯吃得極為簡單。烤過的全麥吐司和牛奶放在冷冰冰的白色瓷盤裡,跟酒店自助餐似的。
舒燦夏沒什麼胃口,啃了兩口就撂下了,捧著玻璃杯小口抿著牛奶。
“好了就走吧。”
跟在秦跡後麵到了玄關,舒燦夏看著門外的三級台階,探頭張望著是否有供輪椅進出的坡道。
“看什麼?”
秦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舒燦夏一扭頭習慣性地視線放低,沒想到隻瞧見了他的小腹。
“你……”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後退了一步再抬頭才將人看全。
舒燦夏自認不矮,卻沒想到秦跡竟然還比她高了一個頭左右。他手裡握著根烏色發亮的木質拐杖,無名指上的婚戒在陽光下亮得刺眼。
“能站,能走。”秦跡言簡意賅,他的腿隻是不能久站,撐著拐杖雖說不上健步如飛,但正常走路不成問題。
舒燦夏先行出門,站在台階下緊張地看著他,直到秦跡邁著步子穩穩當當地站在她跟前才放下心,原來他的腿沒外界傳得那麼嚴重。
上了車,秦跡見她還時不時扭頭看自己,問道:“外頭人怎麼說我?”
“性情古怪,性格孤僻,相貌醜陋,躺在床上動不了……”舒燦夏嘴比腦子更快,脫口而出道。
前麵開車的男人先沒忍住笑了,從後視鏡裡打量
二人。
“那你還願意嫁過來?”秦跡轉動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慢條斯理地問道。
舒燦夏低著頭小聲嘟囔,“誰讓你們秦家財大氣粗,同公司倒閉回收房產相比,嫁個人算什麼……”
秦跡勾了勾嘴角沒再說話,合眼假寐。
舒燦夏小心翼翼地扭頭打量他,除了脾氣冷了點,表情少了點兒,她這個新婚老公好像也還湊合。
她又細細看了一遍秦跡的五官,是相當地湊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