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鳶生病這件事,沒跟任何人說,也隻去醫院檢查過一次,那次以後,她再沒去查過。
她現在的情況,檢查腦子,不知道會查出個什麼來。
“你怎麼救我?”她問段匆。
段匆一手插兜,表情滄桑:“崽,你要相信,擁有這樣命運的人都能征服星辰大海。”
嬴鳶:?
又在發什麼中二瘋。
段匆空出來那隻手撫上嬴鳶腦袋:“你隻管往前走。”
“爸爸不會讓你有事的。”
嬴鳶拍開段匆的手,她現在需要魔法治療,物理治療沒用。
曾源的事解決得差不多,嬴鳶一看日期,她沒有多餘的時間休息,要儘快找到下一個目標。
這時候段匆說一星期後開始放年假,這段時間進行工作總結。
“這麼早?”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嬴鳶之前在嚴氏實習,嚴氏抵著除夕放的。
段匆理所當然:“這小破公司沒有業務沒有收益,不放假乾嘛?”
嬴鳶無法理解,當初雷栩在的時候挺勤快的,就算公司沒名氣每天也辛苦跑業務,換了頂頭老板段匆,還以為很快就能有起色。
哪想到更差了。
段匆就跟吊命一樣把回轉未來吊著,一個月談兩單,維持公司基本運轉,據說到現在人工成本都是走的他個人賬戶。
傻大款。
老板說放假嬴鳶樂的輕鬆,最後一周就是整理整理報表彙報一下工作,開幾個年終總結會,更何況段匆還要回總部視察,在公司的日子簡直不要太輕鬆。
沒事做,想起娛樂圈一哥之前給她爆的影帝影後瓜,嬴鳶私信了一哥。
娛樂圈一哥最近春風得意,跟著神機妙算混一路往上升,名氣有了地位有了。而且剛因為獨家爆料了何東毅車禍的事,粉絲蹭蹭漲。
對外罵人都敢開喇叭罵了,絲毫不虛,但對神機妙算,一哥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大師你找我?大師有什麼吩咐直說,我立馬去辦。”
嬴鳶隻想了解之前那個瓜的來源:“當初你放給我的影帝影後出軌瓜,怎麼不爆了?”
一哥:“大師您不是給了我另一個瓜嗎,影帝那個我不敢單獨爆啊。”
一哥:“或者大師你想現在就爆?我建議過段時間,等何東毅的熱度過去我們再爆。”
爆個屁,嬴鳶壓根沒想過這一茬:“錯了,我隻想問你,當初你發我的照片,不是你自己拍的吧?”
一哥發來一串省略號:“……”
這算是默認,嬴鳶就知道,哪有這麼巧的事,她卻目標就有人送上來。
神機妙算:“誰發你的?”
一哥:“哎喲喂對方不讓說,大師您動動小手自己算算,彆逼我了,我就是個渣渣。”
這回無語的換成了嬴鳶,她要是能算早就算了,用得著問一哥。
她就一個算命名額了。
但一哥不說她也能猜到:“那人是不是姓段?要不然就是姓郝?”
一哥:“……”
哦,又蒙對了。
果然是段匆,變著法給她送瓜。
嬴鳶抓抓頭發,手機一甩。段匆送的瓜她偏不用,她就不信離了段匆她找不到人了。
六點下班,梁數準時出現在嬴鳶身後,段匆來夢城後梁數更多跟著嬴鳶,用段匆的話:“你爸爸我世界中心,這麼牛逼的身份肯定會引來很多人覬覦,如果他們綁架你用來威脅我怎麼辦?”
嬴鳶翻個白眼,段匆沒公開過她的身份,她也不想公開,也不知道誰吃多了沒事乾去綁架公司一個普通員工來威脅公司老板。
下樓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龔嚴澤大大的笑臉。
“姐!”龔嚴澤使勁揮手,“快來,我又掙到錢了,我們去吃大餐。”
自從上次被嬴鳶拒絕後,龔嚴澤又來了一次,嬴鳶照例拒絕。
結果現在又來。
龔嚴澤不累嬴鳶都累了,這頓飯非吃不可嗎。
顧青雨哭哭啼啼,龔嚴柏嚴肅冷漠,不知道怎麼養出這麼一個陽光的人。嬴鳶拒絕他再多次,他毫不在意,下次還來。
“姐。”龔嚴澤拍拍衣兜,“我又多掙了點,我們今天去一家好一點的餐廳。”
嬴鳶扭頭,梁數默默望著她,不說去也不說不去,她歎口氣:“走吧。”
“我打聽到一家好吃的——”龔嚴澤本來沒抱希望,一聽嬴鳶說走驚訝得話都忘了說,“姐,你剛說啥?”
嬴鳶選了個方向:“那邊有個炒菜店,就去那兒吧,吃完趕緊走,以後彆來了。”
“你答應了?!”龔嚴澤一蹦三尺高,興奮去拉嬴鳶手臂怕嬴鳶反悔,被梁數製止後擺個鬼臉。
三個人正好搶到最後一桌,在角落坐下,嬴鳶翻著菜單。龔嚴澤嘰嘰喳喳說著什麼,她左耳進右耳出,一句沒聽明白。
梁數都替龔嚴澤尷尬。
把碗筷給嬴鳶擺好,梁數又去倒茶,龔嚴澤一把搶過:“我來。”
嬴鳶點好菜把菜單拿給服務員,手指碰了一下茶杯杯壁確認溫度:“你家都不在夢城,家裡人允許你呆這麼久?”
“還好吧,我在這邊租了個安保不錯的小區。”龔嚴澤覺得嬴鳶這是想了解他,了解好啊,了解完關係就拉近了,“我還在思考要不要參加高考,保送那個學校不在夢城,我來見你挺麻煩的。”
“夢城大學就挺不錯。”
說著想起梁數剛才的動作,他抬眼:“哥們兒你哪個學校的?什麼專業?能掙錢嗎?”
梁數對外還是很冷淡的,龔嚴澤問什麼都不開口,問到最後龔嚴澤惱羞成怒:“你不說話是不是自卑了?彆是還要我姐拿錢養你吧?”
他每次見嬴鳶梁數都跟在身邊,以為兩人在談戀愛。
梁數額頭蹦出一個“#”,小屁孩怎麼這麼煩人,一開始嬴鳶不理人時他就不應該勸。
“我的工資老板發,不用嬴鳶養。”
龔嚴澤:“三千?”
嬴鳶差點笑出聲。
梁數私人保鏢,可比她貴多了。
笑完後才發現窗外有個女孩一直盯著她瞧,她這個位置正對窗外,對麵是龔嚴澤。
嬴鳶偏頭問梁數:“你看外麵那女孩,是不是有點眼熟?”
梁數掃一眼就認了出來:“上次穆家宴會,說穆聞景老的那個。”
是她,嬴鳶回過神,再看看對麵洋洋得意說著什麼的龔嚴澤,她好像悟了。
“誒。”打斷正在吹牛逼的龔嚴澤,嬴鳶往外頭一揚頭,“你的桃花債?”
龔嚴澤莫名其妙,回頭一看嚇得立馬轉回來:“救命怎麼又是她。”
梁數抓住了機會:“你之前在哪裡打工?夜店?”
學生還能怎麼兼職,不就是家教服務員這些,嬴鳶以前就是做的這些。
然而龔嚴澤臉紅了。
嬴鳶:?
不是,你到底怎麼賺的錢?!
眼看嬴鳶誤會了,龔嚴澤急忙擺手:“沒有,我沒去夜店工作,我就是去看了看。”
當時他問狐朋狗友怎麼靠自己掙錢,有人帶他去了夜店,說這裡掙得多……總之一看就不是正經工作,他沒去,但在那裡認識了孟聽雨。
孟聽雨嬌蠻跋扈死纏爛打,仗著家裡有錢有勢對他窮追不舍,他又不好向家裡求救,怕不能繼續呆在夢城,忍了好久。
“我的錢都是正規渠道掙來的,血汗錢。”龔嚴澤信誓旦旦。
嬴鳶:“說實話。”
“咖啡店。”龔嚴澤聲音一下子低下去,“那什麼,店長說我當迎賓挺合適,我還能給附近的高中生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