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取名字這事上,段匆自然聽顧青雨的,可自己第一個孩子,顧青雨左思右想都不合適,段匆看不得顧青雨整日煩惱,自己也加入起名大隊。
忙活半天,最後一抬眼看到窗外的風箏,“鳶”字躍然而上。
鳶指風箏也指鷹,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又強壯威猛,寓意好,名字就定下了。
段鳶生下來白白嫩嫩的,顧青雨說再起個小名,段匆第一個想法就是“豬崽”,但他也知道這名字說出來老婆絕對不同意,倒是顧青雨想好了:“就叫zhuzhu吧。”
段匆眼睛一亮:老婆懂我!
顧青雨:“珠珠,掌上明珠。”
段匆:。
也許是心裡羞愧,從此後段匆更習慣叫段鳶“鳶鳶”而不是“珠珠”。
這小名,也不好聽嘛。
孩子出生後花銷大了,段匆得更努力掙錢。他現在的身份不適合穩定的工作,會讓他束手束腳,同時為抽時間門陪家裡妻女,他十天半個月出一次門尋找目標。
外麵都說段匆小白臉吃老婆的喝老婆的,年紀輕輕遊手好閒,可憐顧青雨模樣好性子好,就是眼神不太好。
這時候網絡不發達,信息也不流通,段匆想找目標隻能四海八荒遊曆,心有牽掛,他去不了太遠,隻能鋌而走險,誰名氣大他宰誰。
有一次宰到一個黑/老大身上,對方派了幾十個人圍堵他,段匆心想還好不是在夢城,他撒丫子跑,得救之後反手把老大舉報了,直接送了進去。
他自己也不好受,渾身上下都是傷,肋骨還斷了兩根,這樣子肯定沒法見顧青雨,好在這次順手救下了被黑/老大欺負的武館主人一家,人家一個勁讓他留下來,恭敬不如從命,他給自己找了個好住處。
整天好吃好喝伺候,不僅養好了傷還胖了兩斤。
段匆捏著腰間門一圈肉無語片刻,跟人說要回去了。
段匆這一次出門花了十多二十天時間門,顧青雨急壞了,見到段匆第一眼就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給段匆心疼壞了,連忙拿出帶回來的禮物哄老婆開心。
漂漂亮亮的小裙子,顧青雨和段鳶都有。
“珠珠這麼小,穿什麼裙子啊。”顧青雨哭笑不得,段鳶現在一歲不到。
“哎呀女孩都臭美。”段匆直男發言,扭頭去看搖椅裡的段鳶,段鳶在裡麵待著自娛自樂,不是摳手就是摳腳。
“鳶鳶,有沒有想爸爸呀?”段匆笑的跟朵花一樣把臉湊上去。
啪。
一隻腳丫子蹬在了臉上。
現場沉默了幾分鐘。
兩分鐘後,段匆把臉上的腳丫子拿下來,這隻腳丫子白白胖胖跟藕節一般,手指一戳一個窩,用點力就會留下紅痕。
他咬牙切齒:“爸爸在外麵給你掙口糧,你就這麼對爸爸?不孝女。”
顧青雨噗嗤一聲笑出來。
說起來,段匆和段鳶好像確實不怎麼對付,每次見段匆都垮起個臉,段匆多惹段鳶兩下,段鳶不哭鬨,直接上嘴咬。
顧青雨有心讓他們培養感情:“鳶鳶餓了,你給她泡奶粉。”
在其他孩子還在喝大人奶或者沒得喝餓的嗷嗷哭的時候,段鳶已經喝上了進口奶粉——段匆嘴硬買的,說要給段鳶最好的生活。
段匆會泡奶粉,怕顧青雨累著,照顧小孩的活他手到擒來。泡好後試了試溫度,剛合適,他懟到段鳶嘴邊,看段鳶喝的津津有味,jiojio都翹起。
“這奶好喝嗎?”
段鳶:?
“給爸爸嘗嘗?”
段鳶:!
段匆有時為了逗段鳶,真的喝過段鳶的奶粉。
幾次被搶口糧的段鳶:我與我爸誓不兩立。
晚上睡覺段鳶睡在兩人中間門,段匆嫌棄段鳶是電燈泡,段鳶嫌棄段匆硬邦邦,顧青雨經常半夜醒來發現自己被段匆摟在懷裡,而段鳶睡在頭頂。
整個小身子橫在枕頭上。
顧青雨嚇得把孩子抱進懷裡,踢了段匆一腳,翻個身自己帶著孩子睡。
寒意料峭,段匆捏著被角縮在床沿。
段匆:所以,沒有人為我發聲嗎?
又過一段時間門,巷子裡搬來一戶新住戶,新住戶是段匆熟人,搬家第一天就領著全家人來拜見段匆。
“恩人!”領頭的大漢一進院子唰地就跪下了。
當時段匆正要去廚房做晚飯,手裡還提著一隻雞,剛用這隻雞逗了段鳶,段鳶一邊害怕一邊張嘴,段匆樂得不行。
“梁起?”段匆眯著眼認了一下,趕忙把雞放下去扶跪著的梁起,“你怎麼來這裡了?”
梁起就是武館主人,當時惹上當地地頭蛇差點沒了老婆,是段匆幫忙救下的,從此後把段匆當祖宗看。
“恩人——”剛叫一聲,瞥見段匆嫌棄的表情,梁起換個稱呼,“段大哥,我們來這裡定居了。”
段匆收拾了地頭蛇,可地頭蛇還有那麼多小弟,段匆走之後這些小弟每天都去武館騷擾梁家人,梁起老婆害怕,梁起又是個重感情的,回頭一想乾脆關了武館變賣家產來到夢城生活。
他們先租了房子,等確定可以定居再買房。
段匆聽梁起這麼一說,他當時是覺得梁起這人不錯,可靠,能結交,走時說了下地址,想著以後梁起來夢城玩可以見見,畢竟人家照顧了他半個月,他不能忘恩負義。
哪知道梁家直接來定居了。
“好事啊。”這巷子裡的人段匆都認識,有些人是八婆了一點,可都是熱心腸,誰家有事一堆人幫忙,“留下來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