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萬花叢中過的總裁 10、11、12(1 / 2)

第54章

第六十三章

宋容嶼覺得趙新月的瘋狂也許具有傳染性。

否則他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瘋狂從何而來。

他拋下了宋母精心挑選的相親對象,隻因為趙新月看了他一眼,就義無反顧地拋下了對方,追著趙新月離開了,像是追著天空中一顆自由的星星。

在他活過的二十八年裡,他永遠考慮父母的感受,哥哥的感受,彆人的感受,乃至公司的獲利與否,將自己的想法放在最後一位。

偏偏在今天,他考慮到了自己。

他的情緒像是一顆飽漲了果汁的檸檬,一旦切開一個小口,積蓄了這麼多年的情緒噴湧而出,酸澀的渴望與瘋狂的念頭流了一地。

他太想肆意妄為一次了。

所以趙新月拉著宋容嶼走向一家酒店時,他沒有反對。

一切都心照不宣。

技巧高超的采珠人潛入水底,愉悅地在茂盛的水草裡摸到了小心翼翼的珍珠蚌,然後不顧珍珠蚌的逃跑,掰開蚌肉,觸碰到了裡麵那顆色澤溫潤的珍珠。一看這顆珍珠的成色,采珠人總是清冷的臉上也不由露出有些癡迷的神色,他知道,這是一顆無價之寶,得到以後也許能改變他的一生。

最好的珍珠要用最高超的技巧才能完整取出。因為擔心弄壞珍珠,采珠人用了十二分的努力,他額頭冒出一些汗,取珠工具與手指一起上陣,花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也沒能取出自己想要的珍珠,倒是將珍珠蚌弄得不厭其煩了,一副“你好了沒有啊我累了”的樣子。

采珠人擔心真的惹生氣了珍珠蚌,下次不讓他再采珠,再加上他自己也從這次勞作中也收獲了快樂,領悟了生命的奧秘,所以他放棄了這顆珍珠,躺在珍珠蚌身邊,微微急促的呼吸著。傑mi噠ΧS⑥③.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趙新月嗓子乾得厲害,她從地上隨手抓了件剛才扔出去的衣服披上,扣好兩顆扣子以後才發現竟然是宋容嶼的白襯衣。

酒店提供的兩瓶水就放在床頭邊,她也不嫌這水便宜,拿起來擰開瓶蓋就“咕咚咕咚”乾掉了半瓶。

喝完水後她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就察覺到背後有一道目光跟著她,她笑了,轉頭看過去。

房間裡隻開著床頭邊那盞昏黃的小台燈,燈光暖而暝暗。宋容嶼已經坐了起來,被子隻蓋住了他的腰部以下,露出削瘦而勻稱的上半身。麵容精致,喉結微突,脖頸上都是她意動時吮出來的印子,能看得人心底發熱。

他定定望著她的眉眼。

半明半暗之間,趙新月看不清他的眼神,隻聽他用事後喑啞性感的聲音漫不經心般問道:“他是誰?”

趙新月楞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他問的是誰。

她刻意晾了宋容嶼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為了維持人設,自然是不能顯得太清心寡欲的。雖然沒有真的跟彆的男人睡過,但身邊倒也沒真缺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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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黃毛給她發信息的時候,她恰好在會所裡喝酒,來的時候順手就拉了個男人跟著來給宋容嶼增加心理壓力。

“你說小張啊?他是個鴨。”她嫻熟地吐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與職業,又對他解釋道,“之前跟你分開以後,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嗎?你不給泡,我當然選擇去泡給泡的男人,剛好你哥和會所老板熟,就給我介紹了小張。”

解釋完以後,趙新月刻意沒去看宋容嶼的臉,她從自己的衣服裡翻出了煙叼上,又眨了下靈動的眼,笑了一聲。

“他不錯,很會來事兒,要不是我今天看到你,發現自己還是喜歡你這種高嶺之花,我應該會再留他在身邊一段時間。”

隨著她的直言不諱,宋容嶼眉眼越發冷淡,如果不是脖子上上的草莓印子,看起來簡直就是禁欲的清冷貴公子。

他又冷冷地問出一句簡潔的話:“睡過了嗎?”

“……啊?”

“我是問,你和他睡過了嗎?”

趙新月垂了眼,輕輕地笑。

她吐了口煙,將煙在床頭邊的煙灰缸裡按滅了,湊過去吻宋容嶼的雙唇,男人身上清冽的氣味讓人身心舒暢。

“吃醋了呀?”她一下一下地啄吻男人唇角,又耐心地柔聲安慰,“沒睡,就隻是抱了抱,和他逛了兩次街。以後也不會睡他,這不是你出現了嘛。”

宋容嶼蹙眉,淡淡的煙味讓他很不舒服,但女人濕潤的雙唇又讓他舍不得躲開。

他勉強被吻了幾下,偏過頭去,冷聲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活成這樣,一天也離不開男人?”

趙新月最後一個吻被躲開了,落在他的耳垂上。

她似乎是怔了怔,接著也不生氣,慢慢地退開身體,懶惰地躺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了。

“你是以什麼立場在問我這個問題呢……小叔子?”

宋容嶼沉默了幾秒。

趙新月也不追問,她攏了攏酒紅色的長發,微笑著垂了垂眼皮,眼中微光一閃而過,像是午夜時分無數燦爛的星星粉碎在冰冷的湖水裡。

“我爸替我掙下了花不完的家產,我媽把我生得這麼好看,我爺爺教會我如何管理公司,我奶奶告訴我如何掌控男人的心……我條件好成這樣,如果不隨時揮霍,豈不是辜負全家人的心血?”

她輕歎了一口氣,唇角的笑忽然也顯得有些迷茫。

“至於你問的這個問題,我還從來沒有考慮過。也許……隻是也許哦。也許某一天我遇見自己真正動心的人,會改變這種生活方式也說不定。”

這句話說完以後,她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趙新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刻就把剛才的問題丟在了一邊。

她拿著手機對宋容嶼搖晃了一下,衝他笑笑:“明天bans交響樂團在附近有個古典音樂會,你陪我去聽吧。”

宋容嶼腦子裡還想著她剛才說的那幾句話,神色極淡,聲音裡有幾分困倦。

“你應該知道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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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去公司。”

“我知道啊,但我想要你陪我去。”

她的興趣絲毫沒有受到他冷淡態度的影響,將雙唇湊到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隻是一句話,氣氛就陡然凝固住,連帶著整個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好幾度。

宋容嶼轉眸凝視著她臉上興趣盎然的笑,被她氣得冷笑起來,他狠狠攫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

采珠人的心思誰也猜不到,對珍珠的興趣隻失去了不過十分鐘,就又盯上了這隻可憐的珍珠蚌。

這導致趙新月剛穿上身的白襯衣隻整潔了不過片刻,就重新變得皺皺巴巴,輕飄飄被人扔在地上,像是一顆被揉碎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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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趙新月在耳邊說的那句“如果你不陪我去,那我隻好找小張陪我了”,宋容嶼在第二天陪趙新月去聽了音樂會。

他想他的確是瘋了。

他有很多公司的事情需要處理,Sens那邊那件事也還沒有徹底解決,但他卻悠閒地陪趙新月來聽一場無關緊要的古典音樂會。

助理在公司等不到他,隻好將電話打到了他的私人手機上,需要處理的事情過於緊急,所以宋容嶼就連檢票的時候都在和助理打電話。趙新月也不怪他,隻是挽著他的手,防止和他走散。

熙熙攘攘的進場人群裡,兩個人無疑是最吸睛的一對,但兩個人對自己的出色外貌非常清楚,顯得格外輕鬆自然。

一直到進了場,工作人員提醒將手機調成靜音,宋容嶼才短暫地停止了工作。

燈光幽暗了下來,整個演奏廳像是變成了一片深海。

帷幕拉開,樂聲響起,觀眾像是海底的魚,因為互相看不見表情,隻能沉浸在這場聽覺盛宴裡。

趙新月轉頭去看宋容嶼,不出意外地看見了他微闔的雙眼。

他太累了。

無論是連日來高強度的工作,極重的心裡壓力,還是她昨晚對他的壓榨,都讓他沒辦法再保持平時的冷靜與清醒了。

趙新月伸過手臂去,將他的頭扶著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感受到他一瞬間的掙紮,她“噓”了一聲,複又輕笑:“宋容嶼,你知道嗎,其實我對古典音樂不感興趣,我喜歡更熱鬨的音樂。”

察覺到男人的身體微僵,她輕聲道:“我隻是覺得,也許你需要休息一天。怎麼樣,知名交響樂團為你演奏搖籃曲,榮幸嗎?”

她的話語像是一顆石子兒,很輕地落在冰麵上,卻輕而易舉地將冰麵砸開了一條縫隙。

“睡吧。”她說道。

宋容嶼在她肩上綿長呼吸,無聲地選擇了妥協。

肩膀上陡然加重的重量讓趙新月感到安心,因為這代表他真的睡著了。

趙新月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她以為兩個人應該會這麼平淡地睡過這一場音樂會,意外卻不給人準備的機會,在音樂會過半時悄然發生。

一場地震毫無預警地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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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廳的穹頂與地麵劇烈地搖晃起來,像是有一隻怪獸在地底作怪,聽眾席上充滿了聽眾的尖叫聲,聽眾們競相逃跑,但沒跑兩步,就因為地麵的不平穩跌倒在地上,有人又從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踩過去,引起了更大的慘叫聲,場麵十分混亂。

趙新月知曉這是個夢,所以也不擔心死在這裡,但宋容嶼卻不知道。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她在一片喧囂裡要轉頭去看宋容嶼的表情,卻被一隻鐵一樣的臂膀緊緊環住了。一股無法掙紮的力量帶得她趴到了椅子下,他將她壓在地上,護在了自己的身下。

“宋容嶼,我們……”

穹頂上的水晶吊燈在左右搖擺,支持了不過兩秒,就“砰”一聲落了下來,狠狠砸在了兩個人坐過的椅子上。

“彆動。”宋容嶼吐出兩個字,嗓音喑啞。

趙新月心驚一瞬,隻覺得宋容嶼將她抱得更緊了。

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清冷得像水,但他的懷抱卻沉穩得像山。

像是即使外界山崩地裂,他的懷抱也依然沉默如石,堅不可摧,不會讓她受到哪怕一點兒傷害。

第六十四章

這場地震持續了好幾分鐘。

好在C城曾經發生過大震,重建的房屋做過抗震處理,所以除了逃跑的時候踩踏傷與其他意外傷以外,這場地震沒有造成更多傷亡。

在被消防官兵帶領著往外疏散時,趙新月才看清宋容嶼手背上的一條傷口,還殘留著些玻璃碎渣,應該是被吊燈的碎片割傷的。

她神情就變了變,纖細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抬眼看他,嘴角扯出個弧度清淺的笑。

“怎麼辦,你好像是真喜歡我啊。”

宋容嶼瞥她像是苦惱著的表情一眼,心底沉了沉。

他輕哂了一聲,否認道:“我不是喜歡你,我隻是失了智。”

趙新月卻顯然沒有相信他的話,她聳了聳肩,扯著他的手往路邊走。因為擔心有餘震,沒有人敢待在家裡,街邊站滿了衣衫不整的人。趙新月繞了好一圈,才找到了她打電話叫來的司機。

兩個人上了車,趙新月讓司機從後備箱找了藥箱,又從藥箱裡找出酒精和創可貼來,替他處理了一下傷口。

她顯然不是個細心的人,動作很快,沒怎麼留心,棉花棒好幾次都戳進他的傷口裡,痛得他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趙新月察覺到了他手下意識往回縮的動作,頓了頓,忽然斂了眼睫,紅唇抿了抿,側臉顯得柔軟而清麗。

“宋容嶼,沒有男人這樣保護過我。”

宋容嶼低眸看她,沒有說話,隻是眼尾裡藏著些幾不可見的情緒。

她笑笑,豔麗的酒紅色卷發順著肩膀往下滑落,在他袖子卷起的手臂上留下癢意:“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呀……看起來像根凍實了的冰棍兒,結果一咬開,裡麵是好吃又軟綿綿的巧克力餡兒……”

她的話語像是那張創可貼,在貼到心口上的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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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知名的酸澀意味被儘數遮掩住了,剩下的隻有抑製不住的酥意。

宋容嶼啟唇,還來不及說什麼,就看見她靠過來,在他的側臉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你真可愛。”她由衷地誇讚道,“也許我們真的應該重新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

“哢擦”地一聲,宋容嶼心裡像是有塊冰徹底裂成了碎片,茫然無措的漂浮在冰冷的水麵,透露出一些無所適從來。

換了平時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因為一個女人的一句撩撥而心動如鼓。

心臟裡有條活物在遊動,他甘願那是一條魚,因為孤獨太久了,所以心甘情願被她從水中捉起。

他喉頭滾動了好幾下,才伸出手去,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他。

“你是不是跟所有人男人都這樣說過?”

趙新月先是被他的氣勢迫到避無可避,聽到他這句話,卻笑了出來。她的呼吸溫熱得像是雲端的氣流,一下一下撲打在他的手背上,癢意從肌膚一直達到心海。

“又吃醋了?”

她本來覺得很有趣,雙眸晶亮的笑著,但因為宋容嶼的直視,她忽然有些笑不出來了。

“我沒有跟彆的男人說過這些話,你是第一個讓我有這種想法的男人。”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後撫了撫頭發,從包裡掏出手機遞給他,“不信你可以檢查我的聊天記錄。”

宋容嶼看著她漆黑水潤的雙眼,幾乎都要相信她的話了。

他伸出韌長手指去,將她的手機接了過來,一點開她的聯係人列表,心裡那點兒悸動就散得無影無蹤。

他唇角露出抹冷笑,將列表裡的聯係人念給她聽:“白貓會所熟男-小張,白貓會所年下-小汪,張氏集團清純助理-小柳,Sens可愛小職員-小徐,公園裡寫生的畫家-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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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新月:“……”

她伸出根手指,摸了摸鼻子,忽然有些不敢看宋容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