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那周曉梅就是會裝樣子,實際上心機深沉狠毒著呢!
正說著,宋阮阮便從屋裡出來了,她穿著一身紫色的長款棉服,衣服裡也明顯塞得很厚,白色的毛線圍巾在脖子處堆了一大圈,將一張精致的麵孔擋了一半,即使如此,她也依舊像是一朵冬日裡的白梅花一樣清新動人。
原本在一旁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注視著周家人的江海,此時表情立刻溫柔下來:
“阮阮,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昨天不是說要多睡會兒嗎?”
宋阮阮道:“被吵醒了就起來了。”
周二嫂子一看宋阮阮好端端的站在那裡,立刻道:
“鳳英,這真的是誤會!我們家曉明就是跟你們開個玩笑,你看這不是沒傷到宋姑娘嗎?這大過年的,曉明那孩子在班房裡蹲著也長了教訓了,你們大人大量,去跟武裝部那裡說一聲,把他給放回來好不好?”
“當然,我們也不會讓你們白吃虧,宋姑娘肯定是嚇到了,我們賠你們兩百塊錢作為補償,你們看可不可以?”說著,她就掏出兜裡早就準備好的兩百塊錢要塞給周鳳英。
如今的周家,賣黃鱔還是賺了些錢的,要拿兩百塊錢輕輕鬆鬆。
宋阮阮在一旁看著目光微冷,周家人道歉的態度實在是稱不上讓人愉快。明明被偷襲刺殺的是她,他們卻一直在跟江海的父母商量。
無非就是覺得,她一個外鄉人,江海家不幫她,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既然如此,她也就沒必要說什麼,一切交給江海來處理就好了。她相信江海不會讓她失望。
果然,江海見狀生氣極了,他戾氣十足地盯著周二嫂子:
“兩百塊錢買條人命?那我給你們兩千塊,把你們全家都殺了你們應該覺得挺劃算的吧?”
幾人都被他話裡的狠意給嚇到了,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兩百塊不行還可以再商量……”周二嫂子顫顫巍巍地道。
“沒得商量,他周曉明既然敢動殺宋阮阮的心思,這牢就坐定了。實話告訴你們,我昨天已經問過鎮上公安局的朋友,他這種情況是殺人未遂,上頭現在正嚴打,判他十幾年完全不成問題。”江海冷笑著道。
這家人沒一個好東西,如果不是宋阮阮堅決不準他動手,他早就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了。不能動手,那他就動嘴,總之是不會讓他們好過。
果然,聽到這話周二嫂子和周父兩人都被嚇住了,毫無法律意識的他們根本沒想到,殺人沒殺到也會這麼嚴重。
周二嫂子當場就嚎啕大哭起來:
“江海,你怎麼這麼狠的心,曉明也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你要讓他因為這點事坐十幾年牢!你存心要逼死我們老兩口是不是!”
“我不活了,直接在你們江家門口吊死算了!你們這是要逼死人啊你們!”
說著,竟是撒潑打滾起來。
周曉梅眼中含淚,撲通一聲跪在宋阮阮麵前:
“宋阮阮,我知道你討厭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癡心妄想糾纏江海!但我父母和哥哥他們是無辜的,你能不能看在他們年紀大了的份上,放過我哥哥?”
“我哥哥他真的對你沒有惡意,他就是喜歡跟人開玩笑,隻要你肯去武裝部解釋這一點,他一定可以被放回來的!求求你了!”
宋阮阮從未見過這樣會顛倒黑白的人,特意埋伏用上了刀和迷藥,竟然能說成是開玩笑。
現在話裡話外,竟然還在暗示她是因為她喜歡江海遷怒她哥哥,刻意為難和陷害。
“你這番說辭到時候拿到法院去說,看他們信不信吧。”
見宋阮阮這裡說不通,周曉梅又膝行到周鳳英麵前,哭著求周鳳英。
周鳳英此時已經看穿了她的真麵目,哪裡還會搭理她。
江海對周曉梅這個幕後黑手自然是心裡有數的,見她如今還敢一副局外人的樣子糾纏宋阮阮和他媽,心中對她越發恨得牙癢。
他原本還在發愁,如果周曉明一個人扛下罪責,周曉梅豈不是就能繼續逍遙法外。如今看著滿地撒潑打滾的周二嫂子,倒是有了個計策。
這女人屢次算計阮阮,一次比一次狠毒,就該讓她眾叛親離才對。
“周二叔,周二嬸。”
他的聲音頓時讓撒潑的周二嫂子安靜下來。
“你們與其在這裡求我們,不如想想辦法怎麼給你們兒子立功減刑。聽說抓到主謀了,他那種頂多就叫從犯,坦白從寬,很快就能放出來。”
說這話時,江海的目光特意落在了周曉梅身上。
周曉梅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隻有從後世重生而來的她最先反應過來江海的意思。
她從內心深處升起了一種恐懼,江海真的好狠。
“江海……你……你胡說什麼,哪來的主謀?”
江海意味深長地道:
“那隻有你們家的人才明白了。”
說完,他也不理會正在發愣的周家老兩口,抄起一根木棒狠狠地砸在地上,直接把木棒的頭都砸了個稀爛,發出嘭地一聲巨響。
“還不快滾,等我請你們嗎?”
他威脅地看著幾人。好不容易和阮阮在一起幾天,他可不想因為這種臭蟲影響了氣氛。
周家眾人都被他嚇了一跳,他們家此時沒了年輕力壯的周曉明,完全就是老弱婦孺,哪裡敢跟江海硬碰硬,看著他手裡被砸得滿是尖刺的粗木棒,趕緊灰溜溜的跑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江海的黑眸裡鋪滿了堅冰。
他絕對不會讓傷害宋阮阮的人逃脫懲罰,這一次,周曉梅和她哥,誰都彆想跑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