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衍是半途才跟過來一起看直播，並不知道前情，側過臉去，給賀長空拋了個疑惑眼神。
賀長空嘴唇微動，想了想又懶得從頭開始贅述，調轉了話頭：“你覺得讓他到我們隊裡來怎麼樣？”
孟衍做了個極其誇張驚訝表情：“你被人魂穿了？”
彆說最近不在轉會期，就算是平時，賀長空對隊內人員變動也不大在意，更不可能提出讓誰進入他們隊裡。
誰來了誰走了似乎和他都沒有太大關係。
《重回王座》是一個講究團隊合作遊戲，可賀長空不必像其他人那樣費勁和隊友磨默契，隨便丟一個誰做他搭檔他都照樣打。
賀長空職業是治療師，這職業在低端局裡一般就是純奶媽，看準時機給隊友加血和上盾就行。到了高端局則成了團隊重要輔助職業，除了那些基礎工作外，還要負責到處觸發隨機事件，給隊友提供增益，甚至視隊伍打法，奶媽有時候還會成為統籌全局核心。
有人講賀長空輔助水平正如其名，什麼類型選手在他輔助之下都能儘情放飛自我——你想站樁打人，Kong神就把對手按在你麵前讓你打個爽；你喜歡莽，他會負責把你前麵陷阱和障礙全都清除乾淨。
真真是長空任鳥飛。
賀長空不需要能遷就自己隊友，自然對挑新搭檔這方麵不是很上心。前幾天教練讓他們下去二隊看看有沒有覺得不錯小朋友，賀長空還直截了當地說了沒興趣。
……
更何況，賀長空隻是看了場跟胡鬨似低端局比賽……就算這主播操作挺秀，但也不至於讓賀長空另眼相看吧？
孟衍跟見了鬼似，他看向賀長空，賀長空也抿著唇直視他。
見賀長空樣子並不像在開玩笑，孟衍又換上一張正經臉：“光看這直播頂多能看出他在藏拙，但藏了幾分也看不準確……何況咱們隊現在也不缺人。”
賀長空把視線從孟衍身上收回來，重新看向已經變成黑屏直播間，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確實現在還不到他們隊缺人時候，他也還沒想好該怎麼和孟衍解釋他現在這看似反常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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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中對麵那條巷子裡有個藏得隱蔽卻不難找好地方，踏進去乍一看，就是個平平無奇小賣部。
沈雁鳴輕車熟路地進門和老板打招呼，老板一看是熟麵孔，頭都不抬一下，扔了張卡過去。
接過卡片，沈雁鳴踩上發出嘎吱響聲木樓梯，推開麵前用作掩飾活動貨架。
彆有洞天。
沈雁鳴想，這才是我天堂。
是個黑網吧，正在上課時間，裡頭隻稀稀拉拉坐了幾個人。
沈雁鳴找了個小包間，坐定後拍了拍顯示屏邊緣，像在拍一個大兄弟肩，頗有些懷念意思。
網吧環境和機器設備都很一般，但在這兒消磨會時間總比他在課堂上受刑強。
都重新做人了，沈雁鳴原本是真心實意想洗心革麵好好讀書，奈何腦子實在跟不上。
以前他就不怎麼認真聽課，後來當了職業選手去打比賽，空了兩三年沒讀書，現在重新回到高三，腦袋裡更是一無所有。
剛才上數學課，沈雁鳴勉勉強強聽了十分鐘後就開始眯著眼點頭，他點得極富節奏感，像是夢境中有人在給他播放什麼嗨歌。嗨到巔峰時候一顆粉筆頭迎麵而來，沈雁鳴驚醒。
數學老師板著臉：“沈雁鳴，說一下P點坐標求解過程。”
沈雁鳴還有些不清醒：“坐標？坐標發隊伍頻道裡，我馬上過去支援……”
直到聽見周圍同學隱忍笑聲，沈雁鳴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上課睡覺被當場捉拿了。
他用眼神向同桌發出求救信號，同桌遞來一張紙條。
以為收到了正確答案，毫無防備沈雁鳴將紙條內容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你、沒、救、了，等、死、吧……”
沈雁鳴：“……”
數學老師臉逐漸和身後黑板變成一個顏色。
於是十幾分鐘後，本來是被勒令到教室外罰站沈雁鳴，十分熟練地翻牆出了校外。
沈雁鳴是寄宿生，開學這幾天基本與世隔絕，來網吧第一件事倒也不是打開遊戲，而是找了那天水友賽回放視頻來看。
之前他把名額讓給了隨機匹配到路人奶媽，那奶媽剛好家就在海城，又沒什麼彆事，於是沒有多推諉就去了。
說實話是一場很無聊對局。被抽中普通玩家全程被TMM吊打。
Kong表現也很沒意思，全程就給隊友上了次加速，抬了兩次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