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晉江獨發(1 / 2)

入職第一天下班後,夏油雪紀買了牛肉和肝臟回去。

據她觀察,禪院甚爾比較喜歡吃這類東西,今晚她要跟大齡無業的單親父親好好聊一聊。

“咚咚咚——!”

雪紀直接敲響了隔壁房門,這個時間應該還沒開始做晚餐,不一會門內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禪院甚爾赤.裸著上身打開大門。

“警官小姐下班了?”天與暴君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夏油雪紀把手裡的紙袋遞到他麵前:“是的!今晚做點好吃的吧!”

禪院甚爾接過袋子打開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摸著下巴:“你還挺了解我的口味。”

男人轉身進了房間,雪紀望著敞開的大門也跟了進去,甚爾直接來到廚房,隨手拿起圍裙往自己身上套。

粉色圍裙下的上半身是真空狀態,一對壯闊的胸肌被勒得呼之欲出。

夏油雪紀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自己雖然沒有邪念,但是到了這個年紀……任何一個正常女人看見眼前畫麵都會震撼一下。

她指的不僅是禪院甚爾,也包括其他八塊腹肌的男人。

再加上甚爾穿著圍裙真空上陣。

雪紀像是欣賞雕塑品般,將目光慢慢移到圍裙的領口之下,胸肌線條被領口遮掩著,隨著他做飯的動作若隱若現。

不錯,賞心悅目。

“你在那滿意什麼呢?”禪院甚爾早就感受到了她的視線,餘光掃到夏油雪紀欣賞的表情,若有所指問道。

純情女成長了?

公寓中的氣氛很正常,不夾雜半點曖昧,雪紀偷看被發現後索性光明正大地誇讚:“你很棒,這身腱子肉不用來乾活可惜了。”

“你想讓我乾什麼?”禪院甚爾很快抓到了她話中的重點。

夏油雪紀尷尬地笑了笑,她是想勸甚爾來特任科幫忙沒錯,但是沒打算這麼快就開口,小惠還在幼稚園裡沒有回來,公寓中隻有他們兩個人。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不接下去有點浪費。

“你一直沒有正經的工作吧……要不要跟我一起整頓咒術界?”

天與暴君手下的動作一頓,抬頭認真看向她:“整頓咒術界?你不是當警察去了嗎?”

邀請彆人時必須要拿出誠懇的態度,夏油雪紀將特殊任務處理科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禪院甚爾聽完後沉默了下來。

公寓中突然靜得可怕。

她還想再努力一下,於是打出親情牌。

“你看你現在反正沒有正經工作,在政府乾活肯定比你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要強,小惠也一天天長大了,就算是為了他考慮你也要振作起來啊!不然他以後作文寫《我的爸爸》,隻能寫出爸爸每天都在家裡睡覺!”

天與暴君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演講。

夏油雪紀繼續慷慨激昂地畫餅,還模仿惠惠的語氣演起了小劇場。

“你來跟著我乾退休後有國民年金不說,平時周末還雙休,節假日也有慰問禮品,關鍵兒子說出去有麵子!”

“我爸爸可是像英雄一樣厲害的警察哦!”

她說完後一雙淺紫的眸子亮晶晶地盯著禪院甚爾,這雙眼睛在天與暴君的夢裡出現過很多次,猛地看過來像是一瓣櫻花落在湖心,引起陣陣漣漪。

“你讓我去當警察?我這種人的人生軌道早就定好了——”

“你在說什麼啊!彆給我自暴自棄,人生明明就是曠野,才不是軌道!甚爾你是自由的,想走哪條路都可以!”

夏油雪紀的氣勢一下震住了他。

從他記事起得到的隻有否定,禪院家灌輸給自己的思想是沒用的垃圾隻能當垃圾,就算他努力嘗試過擺脫垃圾一樣的生活。

但是愛過垃圾的人也已經永遠地離開了。

最終,垃圾的歸宿是肮臟發臭的垃圾桶,改變不了。

他這樣的人隻有一條路可以走,沒有自由。

“還真是大小姐的天真發言。”禪院甚爾微微低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表情。

夏油雪紀對這種負麵情緒極為敏感,他此刻傳達出來的就像是傑黑化前的那種壓抑和陰鬱,解決弟弟黑化時好歹還有個淨化buff呢……

現在禪院甚爾的樣子,隻有靠她進行心理疏導了吧!

雪紀快步走上前,雙手捏住那寬厚的肩膀,在安慰溝通時這樣可以有效傳達鼓勵。

“是不是天真的發言,你作為成年人自己可以判斷的出來!仔細回想一下啊,自從你嘗試當好一名父親,小惠都開朗了很多!”

“還有多虧了你才讓灰原和七海能活下來,沒有你就沒有他們未來的人生!”

“我也是一樣,有了你的保護我和傑才會這麼放心。”

“彆以為我沒有發現,其實你一直都下意識在努力吧!做飯那麼好吃,還會細心地把餐具上的水漬擦掉……”

“甚爾想要靠近美好的生活,但是又懼怕靠近,我沒有立場要求你釋懷以前經曆過的事情,但是作為你現在的朋友有義務告訴你……你的存在影響了很多人!”

雪紀一連串的話像是溫暖的太陽,不顧禪院甚爾有多想逃避,強行將陽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內心先是掙紮、扭曲,然後直視著自己那些腐壞的傷痕,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看見傷痕被陽光慢慢殺菌,重新流淌出新鮮的血液。

疼,卻開始變得健康。

禪院甚爾呆愣了好久,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認為垃圾也能走彆的路嗎?”

“什麼垃圾不垃圾!都是第一次做人,為什麼要被彆人的話來定義自己的價值?”

“再說誰生來就想當垃圾?明明被叫垃圾的人才是受害者,什麼受害者有罪論啊!”

天與暴君心中好像有什麼種子鑽出了土壤,慢慢發芽開始滋長,這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情緒。

被人堅定地肯定著,也被否定了過去所有禪院家的垃圾過往,如果在幼年有人能對他說出這種話,那麼現在的結果會不一樣吧?

禪院甚爾抬起頭跟夏油雪紀對視,問出了心中最後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