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你看要不我們先登記入籍,然後你改名字,緊接著我們再辦離婚,小惠的撫養權歸我,爭取一天之內完成這些手續。”
夏油雪紀感覺自己想出了一個絕佳的折中方案。
天與暴君未曾設想的路增加了。
所以這個女人所謂的結婚,她全程就出一個姓氏?還白嫖走了他的兒子?
那自己算什麼?提供兒子撫養權的墊腳石嗎……還是那種用完就丟的。
到底是誰在騙婚啊!
被雪紀一句話噎到無語的天與暴君深吸一口氣,電梯正好到達樓層,門緩緩打開。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夏油雪紀興奮地扯住他的衣角:“怎麼樣怎麼樣!這樣一來大家的需求都能解決了,這種方法都能被我想出來……”
“啊,不愧是你。”甚爾咬著牙說。
“那就這麼定了!反正這兩天休假,我們準備好材料就去區役所!”
甚爾走到自己家門口,拿出鑰匙轉動門鎖:“行,準備吧。”
說完關上門,留給雪紀一個模糊的背影。
他想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這個提議,答應了至少能當個前夫,不答應隻能是隔壁鄰居。
夏油雪紀心滿意足地回到家,開始準備結婚、離婚、撫養權等一係列相關手續的材料。
夜晚窗外吹來了輕柔的晚風,天幕上細碎的星河鋪滿了整個夏夜,東京市區的霓虹燈錯落有致地排列在大街小巷,遠處的喧鬨反而襯的此時公寓中更加靜謐。
夏油雪紀泡完澡後擦著頭發從浴室裡走出來,放在桌上的手機無端響了起來,她走上前拿起一看。
是朗姆打來的。
“喂?朗姆嗎。”
“是我,日本那邊有個緊急任務,你明天去處理一下。”
“……組織最近的工作重點不都放在國外了嗎?”
“之前琴酒受傷,我們邀請了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的傑出人才加入組織,現在她結束了美國的治療工作,明天上午的飛機到達日本。”
“新成員?日本人?”
雪紀大概能猜到組織是怎麼“邀請”的人家,這套死纏爛打的程序她熟啊。
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是現代醫學聖地,尤其是他們的生物醫藥方麵,就連不懂醫的人也聽過這個大名,在那就讀的傑出人才能願意來一個國際犯罪組織?
自願的可能性很小。
“是的,稍後我把她的資料發給你,明天上午你去接機。”
“接來送哪?我不會還要管住吧……”
“不用,組織給她安排了專門的實驗基地,她是帶著研究任務回去的。”
“知道了,那記得給我報銷路費餐補和夏季高溫補貼——”
夏油雪紀的話隻說到一半就被朗姆掛斷,對方似乎懶得聽她這些要求。
不一會手機就收到了一封郵件,郵件中隻有簡單的幾行字。
水割威士忌,生物醫學專家,明天中午十二點送去東京實驗基地。
水割威士忌是源於日本的一種酒,說白了就是威士忌加冰塊和水而已,但是在調配的過程中需要相當紮實的耐力,看來這位醫學生挺有實力?
這麼有能力的人加入組織成為犯罪者也太可惜了……
隨著郵件一起發過來的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女性看起來比她小一兩歲,一頭紫色長發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是個標準的東方美人長相,就是表情十分不耐,不怎麼好相處的樣子。
夏油雪紀喃喃抱怨一聲:“我是不是該讓組織買輛車?不然這種跑腿的工作乾起來也太麻煩了……”
***
第二天上午。
雪紀算著時間出發去了租車店,辦理完手續後開車一輛紅色斯巴魯到達機場。
這會剛好是水割威士忌的航班落地的時候,她在出站口等了一會,慢慢從人群中捕捉到了一抹亮眼的紫色。
紫色身影越靠越近,表情煩躁地四處張望。
夏油雪紀走上前禮貌開口:“水割?我是來接你的人。”
被點到代號的小妹妹相當不客氣:“嘖,什麼垃圾組織,強迫人搞那種可笑的研究……嗯?你怎麼有點眼熟,我們見過嗎?”
水割威士忌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改了口,她盯著雪紀的臉看了一會疑惑問道。
一黑一紫兩個漂亮的身影就這麼站在機場大廳對峙,夏油雪紀也覺得她這張臉在哪裡見過,但是記憶中並沒有任何畫麵。
“大概是認錯——”
“啊!!!你是夏油!是夏油前輩嗎?”
組織中的人都用代號稱呼對方,這個人一上來就喊出夏油,屬實是給雪紀整不會了。
十分鐘後,停車場的紅色斯巴魯上。
夏油雪紀把行車記錄儀關掉開車上路,表情複雜地問副駕駛上的女生。
“你叫柳生繪羽?是我高中的後輩?”
水割威士忌撩了一把紫色長發,表情比她更加複雜:“是的,我比夏油前輩小兩屆,不過我哥哥跟您是同期!他那個時候在立海大超有名的網球部,我記得網球部經理還是您的好朋友,叫萩原……萩原……”
“萩原千速。”雪紀歎了口氣,萬萬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情。
坐在對麵的少女露出了回憶的神情。
“我記得他們高中最後一場比賽夏油前輩也去看了,您是學校出了名的美女,在學弟學妹中引起了不小騷動。”
這事夏油雪紀倒是不知道,當年那場網球賽她確實去看過,因為千速嚷嚷著是他們部的退役戰,讓雪紀作為摯友一定要到場見證。
“是、是嗎。”
水割威士忌……不,應該是柳生繪羽,她姑且算是自己半個朋友的妹妹。
雪紀跟立海大網球部的人並不熟,也就點頭之交而已,千速作為經理倒是跟那群男生很熟,所以現在這個情況有點尷尬了。
柳生繪羽回憶完眉毛緊緊擰在了一起,她帶著三分失望六分痛心還有一分不羈地開口。
“所以夏油前輩你是……墮落了嗎?為什麼跟那種威脅人的犯罪組織為伍?虧我以前還幻想過要是你能成為我嫂子就好了。”
夏油雪紀:???
這個孩子的思維跳躍太快了,而且特彆擅長直球攻擊。
“你哥哥叫柳生比呂士吧?我和他根本不熟的。”
“我知道呀!我哥哥那種悶葫蘆跟哪個女生熟啊?又不是仁王前輩,我隻是作為妹妹幻想未來能有個溫柔漂亮的嫂子,結果夏油前輩你太讓我失望了……”
雪紀覺得有口鍋重重地砸在了她的頭上。
昨天她看見水割威士忌的信息時就挺為她惋惜的,沒想到今天見了麵還是同期的妹妹。
這種情況她再不出手拉對方一把就說不過去了。
夏油雪紀歎了口氣:“繪羽,我是警方臥底。”
她的話說完後,柳生繪羽慢慢從失望變成震驚的表情,嘴巴微微閉合半天才大聲地問出來。
“欸?!所以您是好人嗎!”
夏油雪紀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拿出自己的證件遞上前,然後默默講起了她在美國時被組織邀請的經過,當然!關於研二那部分她隱藏了。
學姐學妹兩人在車裡交流了一個多小時。
發現她們被組織盯上的方式極為相似。
柳生繪羽一家都是醫生,她從小就在醫學上展現了極高的天賦,高中畢業後考入了有名的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跳級畢業,研究生物醫藥工程。
前段時間她在國際上獲了獎,被組織的人找上門各種威脅之下被迫加入,跟另一位成員雪莉一起參與藥物研究。
順便還治療了受傷的琴酒。
琴酒康複後組織安排她回日本的基地,雪莉則是留在了美國,估計是想把她們分開看看在數據不共享的情況下誰的藥物更有效。
夏油雪紀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他們讓你研究的是什麼藥物?”
柳生繪羽麵色一沉,既然確定了學姐是好人,她也就放下防備不再有所保留。
“他們想開發的,是讓死人複活的藥。”
雪紀沒繃住自己詫異的表情:“哈?這可能嗎?”
不是她瞧不起人類,生死是自然規律,就連咒術師也不可能讓人死而複生!
“我也覺得不可能,那個藥現在隻開發到一半,我看過內部測試數據,在一個叫貝爾摩德的成員身上實驗過,目前產生了永遠保持外表年輕的效果。”
車內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說實話夏油雪紀之前並沒有把這個組織太當回事,至少跟咒術高層比起來危險性肯定排在了後麵。
但是她沒想到組織的野心這麼大,放任不管的話絕對會有糟糕的事情發生。
明天正好要跟跡部先生見麵,她覺得有必要把手塚上司也喊來,他們商討出個結果再請上司把情報共享給公安那邊。
“繪羽,明天你跟我去個地方,關於消滅組織的事情我們一起跟我的領導商議一下。”
柳生繪羽雙眼冒出激動的火花:“太好了!我也可以當臥底嗎!啊不過……等會我進入基地,明天可以隨便出門?”
夏油雪紀:“可以,我讓我鄰居去接你,他會安排好的。”
“好刺激!像間諜電影一樣!”柳生繪羽已經把雪紀當成了長官“我保證完成任務,夏油學姐!”
立海大學姐學妹兩人在車中達成了奇妙的革命友誼。
話題討論到尾聲,汽車也開到了位於東京的研究基地,夏油雪紀在移交水割威士忌的時候全程默默觀察了監控攝像頭的位置。
回到公寓後她直接敲響了隔壁房門,今天是工作日,但因為辦公室重建的原因帶薪休假,小惠去了幼稚園,家裡隻有甚爾一個人。
“咚咚咚——!”
門敲響後半天沒有動靜,夏油雪紀著急地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在房間中尋找了一圈,最後在臥室床上找到了那個躺在被子裡上身赤.裸的男人。
天與暴君慵懶地抬起眼皮:“我下身沒穿衣服,你在這等我穿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