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雪紀跟甚爾回到他的公寓。
短短幾步她做了無數心理建設,好在甚爾家有兩間房,她睡小惠那一間就好了!
進門後黑發男人自然地問:“你很緊張?”
“沒、沒有啊,我為什麼緊張!”夏油雪紀早就到了有那種想法的年齡了,之前是沒有遇到喜歡的人。
但是現在……喜歡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麵前。
最要命的是她晚上還睡在人家家裡。
腦海中迅速劃過她所見識的最刺激的成年人場景,這樣發展下去他們搞不好會接吻吧!
活到一十五年,今天終於要把初吻送出去了嗎?
天與暴君起初躁動了片刻,不過後來又忍了下來,他不想勉強夏油雪紀做任何事情,哪怕自己瘋狂的愛意正在啃噬他的理智。
做肯定是想做,但是忍了好幾年做起來會嚇壞他的妻子。
“是的,你不緊張。”看吧,她已經在害怕了。
雪紀磨磨蹭蹭地進門,為了緩解氣氛打開電視看了起來,甚爾一言不發地坐在她旁邊,刻意保持著一些距離。
沒辦法,晚上靠太近會有不該有的想法。
晚間電視台播放著愛情題材連續劇,看了沒多久男女主角就抱在一起熱吻,夏油雪紀立馬換台,下一個頻道的主角們滾在了床上,手中的遙控器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般繼續換。
告白,換!互相喂食,換!求婚,換!共浴,換!一路換下來,最終按到了收費的成年人欄目上,男女主抱在一起忘我地親吻著,嚇得她立馬關掉了電視。
彆說緩解氣氛了,現在公寓中的空氣變得更加曖昧了好不好!
天與暴君目光盯著黑下來的屏幕,認命地說:“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嗯……我睡小惠房間,可以借浴室洗個澡嗎?”夏油雪紀說到最後聲音小的像蚊子叫。
沒辦法啊,上了一天班還去餐館吃飯,八月的苦夏天氣早就出了一身汗。
甚爾:“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沒帶睡衣過來吧?要回去拿嗎?”
雪紀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晚上十一點,平常這個時候爸爸媽媽早就睡了,今天因為她的事情耽誤了好久,更不用說她回來後還看電視浪費了時間。
現在爸爸媽媽應該已經睡下了……
甚爾看著她為難的樣子喉結微微滾動:“怕吵醒你父母就穿我的衣服吧。”
高大的男人說著就站起身走進自己臥室,翻找了一會後拿出一件黑色短袖:“我隻有這個。”
天與暴君的衣櫃裡有一堆款式顏色都相同的上衣,這種衣服布料輕盈,穿起來貼著皮膚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
夏油雪紀臉紅地接過衣服,正想開口感謝一下,卻被甚爾搶先開了口。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這麼熱的天,出汗的不止雪紀一個人。
母胎單身的女人頭都不敢抬起來了:“你先你先。”
天與暴君點頭默默地走進了浴室,不一會裡麵就響起了淋浴的水聲,雪紀抱著衣服坐在沙發上,繼續做心理疏導。
她,夏油雪紀,今年一十五,已婚兩年。
這種情況下哪怕跟甚爾發生初吻也很正常的,爭點氣!彆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女生一樣!
對夏油雪紀來說,目前能想象到最刺激的進展就是接吻,其他事情壓根不在考慮範圍內。
……
雪紀坐在客廳心猿意馬,另一邊浴室中的天與暴君也好不到哪去。
喜歡的女人是自己的合法妻子,但是他卻禁欲好幾年還不敢告白,生怕濃烈的情感會招致厭煩,在這種要命的情況下,突然跟她住在一間公寓裡。
真是折磨人的考驗……
甚爾將蟲形咒靈隨手丟在洗手台,然後把水溫調到最涼衝了起來,仿佛這樣就能衝散體內的灼熱,匆匆洗完澡後裹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
客廳的燈被關掉,月光從落地窗外灑向他。
天與暴君赤.裸著上半身,露出緊實的胸肌和線條精致的腰腹,發梢的水珠滴落在白皙的皮膚上,沿著凹陷性感的鎖骨一直往下滑。
給夏油雪紀造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他看起來好誘人……
“你洗吧,我先睡了。”剛才的涼水澡壓根沒有衝淡多少燥熱,甚爾覺得雪紀的目光像是火焰在灼傷著他的皮膚。
他要趕緊逃走,多停留一秒都會糟糕。
夏油雪紀抱緊衣服跑進浴室裡,跟男人擦肩而過時還能聞到沐浴露的香味。
天與暴君躺回自己的床上,他聽著浴室裡再次響起的水聲,喉結緊了緊。
花灑最開始冒出來的水很涼,雪紀調高了水溫才開始洗澡,這間浴室幾分鐘前還被甚爾使用過,現在有種間接坦誠相待的羞恥感。
一旦冒出這個想法,夏油雪紀就不受控製地開始想象那些畫麵,不怪她思想太邪惡,真的是麵對喜歡的人時不由自主的舉動。
雪紀接了一捧水撲在自己臉上。
潮濕的空氣讓她的大腦更加混亂,浴室中曼妙的身影加快手上速度,她也想快點去睡覺度過這個難熬的晚上。
十幾分鐘過後雪紀衝洗乾淨身上的泡沫,甚爾有可能已經睡著了。她隻能小心翼翼地穿上黑色短袖。
這件衣服完全是天與暴君的尺碼,身形嬌小的夏油雪紀穿上後剛好到大腿的位置,而且因為甚爾肩膀上優秀的斜方肌過於健壯,導致雪紀脖頸大片雪白的皮膚露了出來,顯得鬆鬆垮垮。
全身上下唯一撐起衣服的部位,就是高聳的胸口。
她拿起乾淨的浴巾擦著長發。
剛才被天與暴君丟在洗手台上的蟲形咒靈抬頭聞了聞,是主人衣服的味道。
但是人不太對……
智商低下的咒靈認為雪紀偷拿了主人的衣服,一溜煙爬上她的背後,像纏住甚爾那樣纏住了雪紀。
圓圓的腦袋剛好搭在她的胸口,然後張開嘴巴咬了一口。
“啊——!!!”
夏油雪紀突然被咒靈攻擊,眼前也短暫看清了蟲形咒靈的身影,胸口的痛感並不厲害,像是針尖刺破了皮膚一樣,隻是把她嚇了一跳。
甚爾的咒靈……為什麼咬她?
還沒來得及思考,木質浴室門就被用力推開,天與暴君皺著眉頭闖了進來。
“怎麼了?”
看清裡麵的畫麵後甚爾攥緊拳頭,衝上前一把拽住自己的咒靈,然後將它丟在地上。
“你的蟲子突然咬我……”雪紀揉了揉胸口的位置。
天與暴君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抱歉,從來沒有彆人穿過我的衣服,這咒靈應該是誤會你偷拿了吧……咬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夏油雪紀的動作一僵。
此時浴室內的氣氛極度曖昧起來,她穿著甚爾的衣服,大腿和肩膀都露在外麵,而剛才洗完澡的男人還是裹著那條浴巾,上半身也赤.裸著。
“不用了我沒事!一點都不疼!”夏油雪紀連忙解釋。
男人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一步一步走近,低沉的聲音不容置疑:“讓我看看。”
雪紀攤開手:“你看真的沒──”
沒事這個詞還沒說完就被天與暴君拽住了手,在她掌心處出現了一抹鮮紅色,看樣子是流血了。
“彆讓我自己動手檢查。”甚爾的眼中帶有焦急的情緒。
夏油雪紀臉色逐漸變紅,聲音細不可聞的說道:“在、在胸前。”
“知道了,我不會冒犯你。”天與暴君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然後將黑色衣服慢慢往下拉。
緊身衣的優點就是彈性夠強,在甚爾的動作下本就寬鬆的領口滑到了那團柔軟的溝壑上,他的眼神不帶一絲雜念,認真觀察著傷口的情況。
而夏油雪紀則是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心臟快要爆炸!
甚爾檢查完開口:“還好不嚴重,我去給你拿藥擦一下。”
說完轉身走出浴室,留下呆滯的夏油雪紀。
片刻後男人拿著藥膏再次走進來,用棉簽蘸著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
雪紀完全感覺不到藥物接觸皮膚後的刺痛,甚爾俯下身將臉湊近她的身前,從這個角度雪紀可以清晰地看清他濃密的睫毛。
一扇一扇的,像烏鴉的羽毛。
也許是浴室空氣太潮濕曖昧,又或者是今晚發生的一切太過碰巧,夏油雪紀看了一會鬼使神差問道。
“你是不是不知道……”
“什麼?”雪紀後半句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專心擦藥的甚爾沒有聽到。
夏油雪紀深吸一口氣,胸口強烈的起伏讓甚爾的鼻尖擦過柔軟的觸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見耳邊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也喜歡你?”
“啪——!”
男人手中的藥沒拿穩掉在了地上,他慢慢睜大眼睛,嘴角的傷疤扯出一抹訝異的弧度。
下一秒,天與暴君按住雪紀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上去。
“唔……”
甚爾抱著她從浴室一路親吻到外麵,黑夜中交錯的不僅有心跳還有呼吸。
剛洗過澡的皮膚再次變得黏膩起來。
天與暴君的氣勢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無法逃避……
夏油雪紀被吻得全身無力,她像貓抓般在那結實的胸膛上砸了兩下。
天與咒縛的體力極好,抱了這麼久絲毫沒有表現出累。
她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從浴室被親到沙發上,然後又不知不覺到了臥室,直到她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甚、甚爾……”夏油雪紀含糊喊道。
天與暴君抬起頭,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水漬。
“我在,怎麼了?”
灼熱的呼吸灑在雪紀皮膚上,兩個人對視的眼眸中滿是對方的身影,她想起身卻被甚爾壓了回去,對方慢慢靠近她的耳垂喑啞道。
“所以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白白讓我等了好幾年。”
一瞬間,夏油雪紀仿佛中了魔法,往日的成熟穩重都丟在腦後,吸了吸泛紅的鼻子,聲音像貓叫般解釋。
“什麼時候喜歡的忘記了……你也該主動追一下我吧,哪有戀愛都沒談直接結婚的。”
“嗯,是我不對,那我現在可以追求你嗎?”甚爾就俯在她耳邊,說話時的呼吸吹得脖頸上汗毛豎立。
難以言喻的炙熱席卷雪紀的全身,軟綿綿的胳膊摟住甚爾的脖子,然後不情不願反問。
“就算我沒談過戀愛也知道,追人能追到臥室的床上來?”
“我們情況特殊,已經結婚了。”
“是假結婚啊!你給我認真追,不然我要喜歡彆人去了。”
天與暴君眼神瞬間犀利起來,把她死死摟進懷裡:“哪個男人?萩原研一還是五條悟?”
雪紀被問得莫名其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