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青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暮淸妍聽,說完之後,也不發表自己的意見,隻仔細留意著暮淸妍的表情,就怕她受不了打擊,他是一路看著這兩人成親的,知道暮淸妍與秦子騫的感情十分深厚。
但讓方士青意外的是,暮淸妍在聽完之後,臉上竟不見驚慌,反而比剛才還要鎮定上積分。
暮淸妍若是表現出焦急和擔憂,方士青反而會放心一些,她現在這樣,倒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淸妍,你要是心裡難受,你就說出來,彆憋在心裡,把身體憋壞了,那就不好了。”
暮淸妍在方士青詫異的眼神中,勾唇微微一笑。
“哥,我不難受,你不用擔心我。”
“不難受?淸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可彆嚇我啊!”
“哥,我腦子清楚的很,說不難受,是因為我知道秦子騫根本沒事。”
“沒事?你怎麼知道?我聽外麵的人說的真真的,還有不少人說親眼看到楚王從馬上摔下來,被人抬進王府的時候,吐了好大一口血呢,而且,皇上張貼的那張皇榜,我親眼去看了,上麵寫的明明白白,說楚王病重,人事不省,但太醫院的太醫都查不出是什麼病症,這皇榜總不能造假吧!”
“哥,皇榜是真的,我也相信皇上是真的擔心,這才張貼了這樣的皇榜,但我敢肯定,秦子騫一定沒事。”
方士青愣了愣,半響之後才看向暮淸妍。
“淸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這意思是說,楚王欺瞞聖上,這可是欺君之罪啊,楚王是聖上親弟,雖不用株連九族,卻也難逃一死啊,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
“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不會有事的,對了,過兩天應該就有賜婚聖旨到,爹娘都不在,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把爹娘再大老遠的叫回來,這事兒隻怕是要勞煩你來操辦了,好在是皇上賜婚,應該有禮部料理一眾事項,您也不會太勞累。”
方士青聽的滿頭霧水,這都是什麼根什麼,剛才說的不是楚王病重的事嗎?怎麼就突然說到賜婚的事了。
見暮淸妍說完就起了身,似乎是要走,方士青趕忙出聲,將人攔住。
“等等,淸妍,你跟我好好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整理賬目整理的滿腦袋漿糊,可聽不懂你說的這些。”
看著方士青這一臉的嚴肅,似乎不問清楚就不肯罷休的樣子,暮淸妍撲哧一聲就樂了出來,在得到方士青的一記眼刀招呼之後,這才坐下來,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哥,彆人不知道,你應該知道的,我本身就會一些醫術,雖然說算不上什麼神醫,但比一般的大夫可要厲害不少,而這兒,秦子騫可是清清楚楚的,若真是群醫束手無策,你說,他能不讓人來找我嗎?”
暮淸妍伸手指了指旁邊置物架上的一個小木箱。
“還有,這是前兩日,楚王府派人送來的補品,你說,一個重病在床,危在旦夕的人,還能想到給我送補品嗎?所以啊,秦子騫肯定沒事,他這是在裝病,至於是怎麼瞞天過海的,那我就不清楚了,你要是好奇,可以上楚王府當麵問問。”
這最後一句當然是玩笑,外人可不知道方家和楚王的關係,為了避開譽王的耳目,方士青是絕對不會去楚王府的。
方士青聽暮淸妍說的有道理,自己再細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可是為什麼裝病,這可是欺君之罪,要是讓人在明麵上捅出來,皇上就是想要保他都保不了,更何況,朝廷之上,還有個譽王虎視眈眈呢。”
方士青隻知道秦子騫與譽王是敵對關係,至於前不久範妍兒病逝的事兒,卻是沒將這三人聯係在一起,隻心裡暗自鬆了口氣,沒了皇上親自賜婚的範妍兒,日後自家妹妹進了楚王府,日子也能好過點兒。
“哥,秦子騫這麼做,多半是為了與我的婚事。”
“為了你們的婚事?如今範妍兒已病逝,楚王想要娶你,光明正大的與皇上提就好,又何必要繞這麼一大圈呢?”
“哥,你糊塗啊,我身邊帶著兩個孩子的事兒,這府裡還有誰不知道,你認為,皇上會同意我和秦子騫的婚事?他在彆人眼裡再怎麼閒散,那也是皇上的弟弟,是皇親國戚,就算皇上點頭了,這滿朝的文武,能同意嗎?”
“那……那便對外說,軒兒和小豆丁都是你領養的,回頭我再想辦法,將你的過往遮掩一下,議親的時候,咱們給的嫁妝再豐厚一點,咱們家雖然是商賈之家,但畢竟與一般的商賈不同,好歹擔著一個皇商的名頭,再加上方家傾儘家產,填補國庫,皇上和滿朝文武看在這個份上,也會讓楚王給你一個好名分,就算不是王妃之位,但以楚王對你的情義,定然不會虧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