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2 / 2)

“好一個扯平了。”常湘感歎道:“你這腦回路都要趕上我了。”

她正色道:“有一說一,下次彆這樣了。毀壞公物你回頭告訴我就完了,我去找他們賠償。我們青龍幫,啊呸,我們青龍學習小組的宗旨是以理服人。”

賀間實在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敢拎著棍子去揍獺爺手下的人會這麼堅持以理服人。

“不是怕他們。”常湘似乎看出他的困惑:“暴力永遠不能解決問題,隻能擴大問題。你紮我一針我就紮你一針看誰更橫這種方法不可取。力量是用來保護自己人的,追出去再爭氣鬥勇就是莽夫。”

賀間低頭認錯:“是我不對。”

“那個,”何藝舒插話道:“我倆出來的時候看到隔壁班的班主任去找李主任了。我害怕他告歪狀、添油加醋什麼的影響到你,你要不要也去說一下這個事?我們全班都可以作證是他們先挑釁的。”

“他告就讓他告唄。”常湘一副懶得動的樣子:“不想去,反正我們占理。也沒吃什麼虧,反打了他們一頓,正當防衛,大快人心。”

“確實是我們占理,但我現在還很內疚。”何藝舒也低下頭:“要不是我,宓然也不會挨劉夢雪那一腳。”

常湘轉筆的右手停了下來:“那大波浪頭踹宓然了?”

何藝舒才發現自己說漏了,李宓然對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千萬彆說自己受傷的事,結果她瞬間就把李宓然給賣了。

常湘扔下圓珠筆,起身就走。

“哎,您乾什麼去!”何藝舒捂著嘴。

“以理服人!”常湘頭也不回,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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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的辦公室並沒有校長辦公室裝修豪華,地方也小。李成福此時拿著茶杯,聽著麵前的小陸控訴。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老師,能說出揍我這種話,這在同學麵前是什麼影響?我確實是衝動了,沒搞明白是怎麼一個前因後果,但是我的學生也不是想去打架,可能隻是想把事情說明白,甚至說不定是去給那個女生道歉...”

“少在這歪屁股了!”常湘氣勢洶洶闖進來,把小陸和李成福都嚇得一激靈。

要是說剛認識常湘的時候,李成福還想伸出鹹豬手占便宜,經過了兩次這種事,被常湘在校長辦公室瞪過以後,他對常湘真的是厭惡和恐懼並存。

關鍵是這個女人她不考慮後果!她好像什麼都敢乾!

“小常你文明點!像什麼樣子!”李成福恢複冷靜,維持著自己的尊嚴。

“是你的學生糾集了十多個人,來我班級找事,還踹了我拉架的班長。”常湘一拍桌子:“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心知道自己沒弄清事情真相就質問常湘不對勁的小陸臉有點紅,他本想來搶先告狀好讓自己占據一點主動權,頓時無話可說,心虛道:“...她都已經說轉學了,算是做錯事得到懲罰了吧。”

李成福也忙說道:“學生打群架這種事其實挺常見的。算了吧,那個學生她都要轉學了。”

“那我的學生怎麼辦?白挨打?她根本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常湘不讓人。

“誰上學的時候沒吃過點小虧啊。你當班主任的多注意一下學生心理,有問題及時上報。有時候吃點小虧是福,下次她到了社會上,再遇到這種打群架的,肯定不會再往上湊熱鬨了。”李成福打圓場,他因為補課班的事,還是偏向於小陸的。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常湘冷笑一聲:“這事必須記入檔案,要不然我用所有的辦法和關係,找媒體發帖子,也要把她霸淩同學坐實了。但我也不是不留餘地,她不是有錢嗎?要是想和解就來找我,給我學生一筆賠償。”

常湘說完瞥了小陸一眼:“陸老師,你是語文老師對吧?和稀泥用的邊角餘料你知道叫什麼嗎?”

他心裡知道常湘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找不到反駁的話。

要說字麵意思,邊角餘料才叫渣滓。

常湘發泄完一通,覺得神清氣爽,她開開心心回到班級上課,沒忘記問了李宓然兩句被踹的地方有沒有什麼事,順便誇獎了李宓然一波。

李宓然其實並沒怎麼樣,隻是當時疼了一下,身上連痕跡都沒留下。但得到了常湘的特彆關心,她突然還覺得美滋滋的。

尤其是她聽到賀間下課在她旁邊小聲嘀咕“我也受傷了怎麼不問問我啊”,那感覺就好像在宮鬥遊戲裡拿到了今晚侍寢的牌子。

我才是青龍學習小組的組長!賀老二你永遠都是副的!

常湘還並不知道她的青龍學習小組不但會瞬間變身成為青龍幫,還有變成青龍殿的趨勢。她隻想把這件事順利解決好,拿到她的獎金,攢錢買一輛心愛的小摩托。

她十分懷念從前在五環路上馳騁的快樂。再不讓她馳騁一下,她沒有發泄壓力的渠道,說不定會拿著三角尺去胡桃夾子蹦迪。

但有一件事是她沒想到的,那就是今天的數學課堂,認真聽講的人變多了。

很多上課時間保持著安靜,但在睡覺、玩手機的同學變了,他們像從前的賀間一樣,癡癡傻傻望著黑板,一堂課下來,隻在草紙上抄了一個解和殘缺不全的零碎步驟,然後重新變得一臉沮喪。有幾個聰明人會在課間包圍李宓然,讓李宓然頭昏腦漲想要開始收費。

她覺得這可能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還有一件事讓她更難想,那就是小陸好像被狗皮膏藥附體了。

她已經千叮嚀萬囑咐他,在她消氣以前請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在常湘拎著小包下班的時候,他恰好也從後麵趕超過來。

“常老師,今天早上的事是我不夠穩妥。我一會兒會找劉夢雪談一談,告訴她你的要求。”他好不容易追上常湘。

常湘:“...哦。”

“但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還有什麼歪屁股,什麼揍我,這讓我真的覺得不是一個人民教師應該有的發言。”

原來他是覺得丟人來強行找場子的。有的人就是這樣,把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一旦他在你手裡吃了虧,就會纏著你試圖找回自己的麵子,百般理由挽回一點形象,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

常湘不想理,眼看就要走到大門,投入小吃攤的懷抱,她加快了腳步。

“以一個路人的角度,我覺得你應該改一改,說真的這樣沒有什麼男人會追你。”

他剛說完,就有一個聲音接上了他的話。

“那也太好了吧,好安心啊。”

校門外,戴著黑口罩和帽子的年輕男人從一輛悍馬車裡探出頭,眼睛笑成了月牙狀。那輛車軲轆巨大,價格不菲,牌子也是連號的,在一堆轎車中間特彆顯眼。他從車上跳下來,接過常湘手裡的包,又把自己的帽子扣到常湘的頭上,就好像拎那小包會累到人、快落山的太陽會曬傷皮膚一樣。

殷勤得十分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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