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顧前不顧腚+新吃食+老實人發怒)(1 / 2)

謝大妞忙追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騙了她的於婆子正在掀自家灶台上的大鍋,頓時又氣又怒:“於婆婆, 你這是作甚啊?”

“出去,你出去!”

謝大妞拽著她就往外推。

被欺騙本就讓她生了怒, 又見她動自家的東西, 更是怒氣衝衝, 泥人還有三分性,真是太欺負人了。

“滾開!”

本性暴露的於婆子懶得再裝樣, 一把甩開她,力氣太大, 謝大妞沒站穩直接跌坐在地。

鍋裡盛著的是謝家人昨天熬好的鹵汁,掀開蓋子後濃鬱的鹵香味兒便飄散開, 醬色的湯底看不出用了什麼料, 於婆子不甘心的拿著大勺在鍋裡攪動,想看看這鹵汁都用了什麼東西熬製。

她就不信鍋裡什麼都沒有。

於婆子急切的撈著, 感覺手中大勺碰到了什麼,心下大喜的於婆子,還沒來得及把東西撈上來, 就被小牛犢一樣的謝大妞撞開。

這下,真的閃到腰了!

於婆子扶著腰,惡狠狠的瞪著她:“死丫頭,你敢撞老娘,看我不……”

她威脅的話還沒說完,謝大妞攔在鍋前, 不管不顧大聲喊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有賊啊,殺人了……”

隔壁鄰裡,路過的人聽著她的喊叫,拎著菜刀木棍衝了進來:“賊呢,賊呢……”

“丫頭,你沒事吧?”離謝家不遠又常來買鹵肉的黃嬸,見她沒事不由鬆了口氣,瞥了眼於婆子又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於婆子先聲奪人,惡聲到:“還能怎麼回事,我原還以為謝家這丫頭跟她爹娘不一樣是個老實的,哪知道也是個爛良心,呸!”

說著狠狠呸了一聲,隨即露出一副被欺負了的可憐模樣,手指顫巍巍的指著謝大妞,“你們是不知道啊,這死丫頭狠的啊!我家乾柴用沒了,原本想著都是鄰裡,想著先跟謝家借些用著,改明兒買了再還回就是,哪知道……”

於婆子說著抹了把淚,“……哪知道這丫頭一臉笑的迎了咱進去,老婆子還以為她答應借了。心想這丫頭是個不錯的,誰成想一進來,她就惡劣的把老婆子推倒在地,質問她,她還滿不在乎的笑。老婆子氣不過說拉她去衙門,想嚇唬嚇唬她,她就惡人先告狀,突然大喊大叫起來……”

“哎呦老天爺啊,賊啊……老婆子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被人這樣汙蔑過,如今這般,老婆子今後還有什麼臉麵見人啊……”

於婆子捶足頓胸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眾人看向謝大妞。

謝大妞睜著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她竟然顛倒黑白。

“你胡說,我沒有,你胡說,我……”謝大妞本就不是個嘴皮子利索的,此刻更是漲紅了臉。

“明明是你……”

謝大妞想開口解釋,可一開口就被於婆子搶了話,咄咄逼人瞪著她:“明明什麼明明,明明就是你這丫頭看著老實,卻天生劣根性,見我和你娘不合,就哄騙了老婆子進來趁機欺辱報複!”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信誰的話。

“我呸!”得了消息跑回來的李氏,扒開人群朝她呸了一聲。

“娘……”六神無主的謝大妞見著她,就好似有了主心骨,委屈喊到。

“好啊,歹毒的丫頭騙子剛欺負人,你這當娘的就跳出來給她撐腰,我告訴你,老婆子不怕你們……”於婆子擺出一副不畏強權惡人的倔強樣兒。

李氏冷哼一聲:“好歹是鄰裡,我便喚你一聲嬸子……”

“少套近乎,老婆子不吃你這一套。今兒這事你們不給我個交代,我告訴你們,休想揭過……”於婆子惡聲說著,又道:“我兒來年開春就要參加科試,不日就會中得秀才回來,我告訴你休想威脅老婆子,老婆子是不會屈服的。”

李氏撇嘴不屑:“你兒子中不中的還另說,不過你放心沒人威脅你,也沒人要你屈服,咱是講道理的人。大家夥都彆走,咱今兒好好掰扯掰扯清楚,誰是誰非!”

本是來幫忙的鄰裡路人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便也就順勢沒有離開。

於婆子見狀,神色一閃,高聲嚷道:“還說什麼說,本就是你家仗勢欺人,為富不仁。欺負老婆子我……”

“您彆嚷嚷,就您那破鑼嗓子吵的人耳朵疼!咱們不是要比誰嗓門大,世間道理更不是誰嗓門大誰就有理!”李氏懟了於婆子一臉,又拉過謝大妞:“大妞你來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娘不是說了守著家不要開門,尤其不要讓於家人進嗎?你開門放她進來作甚?”

指名道姓不讓於家人進,可以說半點臉麵都不給於婆子留。

於婆子的臉瞬間就黑了,暗自咬牙:該死的小賤婦。

謝大妞聽著更是難過懊悔,委屈的抿著唇:“娘你們出門後,沒多久於婆婆就來敲門了,我問她有什麼事,她說隔著門板說不清要我開門。可我記著娘的話,讓我一個人不要隨便給人開門……”

說著哽咽一聲:“我跟於婆婆說了,讓她中午再來,說那時娘會在家。於婆婆聽了唉聲歎氣的說她就是來借把乾柴,說她家乾柴用完了。還說都是鄰裡,說跟我處得來才跟我張口,我聽了心裡難過但還是記著娘的話沒開門。哪知道於婆婆突然哎呦一聲,說她摔了腰起不來了,我著急就開了門去扶她,可是門一開,於婆婆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闖進咱家,還翻咱家的鹵肉鍋。嗚嗚嗚……娘,她騙我,嗚嗚嗚……”

謝大妞越說越委屈,眼淚不受控製的落著。

帶著哭腔的陳述,完整的還原了事情經過,叫人聽得一清二楚。眾人看著於婆子的目光都帶上了鄙夷。

黃嬸歎息一聲,多老實的女娃兒啊,被人欺負被倒打一耙還一口一聲於婆婆。這於婆子真是作孽,怎麼對得起天地良心,怎麼對得起小姑娘的好心善良,也不怕哪天真摔了沒人扶。

“死丫頭,你胡說!”罵了一句,於婆子辯解道:“她胡說的,大家不要相信這個滿口謊言的丫頭片子,哎呦,老天爺啊,真是有冤無處申,這是要冤死老婆子啊!明明被欺負了還要被人倒打一……”

李氏冷笑一聲:“既然你說我家閨女冤枉你,那你倒是說說明知道我家不待見你,你為何要上門?還要趁我不在的時候來。”

“那不是見你家丫頭麵憨,以為是個老實的,哪知道就是個麵憨心毒的,還滿口謊言!”

本就心裡有鬼的於婆子,強做鎮定道,壓根不接她後一句話。

“我沒撒謊,我剛剛要是說了一句假話,就讓我,就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再次被汙蔑的謝大妞,氣急賭咒。

這話一出,眾人更是信了謝大妞幾分,畢竟沒那個姑娘家敢拿這樣的事玩笑賭咒。李氏死死的盯著於婆子:“我閨女敢拿終生大事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就不知道於婆子你敢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老婆子要是說謊了,就……”

“就什麼?也一輩子嫁不出去?”李氏接過話不屑的嘁了一聲。

於婆子黑了臉,“呸,你個不要臉的,胡唚什麼。”

眾人渾笑出聲。

李氏:“咱也不要你用終身大事賭咒了,就用你那童生兒子賭咒份量才夠,要是你說謊了,就讓他一輩子止步童生,一輩子考不中秀才,永遠沒有出頭之地。怎麼樣?”

拚儘全家之力,才供出一個童生兒子,就連圖謀謝家秘方都是因為想要掙更多的銀子供兒子進學。於婆子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兒子身上,她哪裡敢用自己兒子的前程玩笑賭咒,心知今日是沒法兒討著好了,於婆子陰沉著臉,猛地就撒起潑:“呸,竟然敢拿我兒跟你家賠錢貨相較,她也配,不過一個賠錢貨。”

回想著她剛剛說的話,於婆子隻覺得她在咒自己兒子,頓時扭曲著臉,張牙舞爪的朝李氏撞了過去,“好啊,你個賤人竟然還敢咒我兒子,看我不撕了你這張臭嘴。”

這樣心虛的撒潑,是個人都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李氏半點不懼,直接掐了過去:“你家才是賠錢貨,全家都是,十個你兒子都比不過我閨女,我讓你汙蔑欺負我閨女,我讓你見天惦記我家秘方,我讓你三番幾次賊心不死……”

兩人掐打成一團,一邊罵一邊打,誰也沒有留手。

李氏年輕力壯勝了一籌,兩人被拉開後,頭發衣裳都已經是亂糟糟的,於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淚:“哎呦我的腰,斷了斷了……”

於婆子賴在地上不起,邊上的人好心去扶她,也被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母女倆把老婆子害成這樣,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沒完。”

李氏才不怕她,哼了哼:“沒完就沒完,誰怕你。你惦記我家秘方的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今天竟然還趁著我家隻一小丫頭在家,便闖進來意圖偷方子,就是告到衙門我也不怕你。這事兒一鬨開,我倒要看看你兒子還有沒有臉見人。”

“還借把柴,打量我不知道前兩日才有賣柴的給你家送了!扯個謊都顧前不顧腚,我看你怎麼圓。”

李氏叉著腰,臉上的嘲諷毫不遮掩。

“你少胡說八道……”於婆子渾濁的眼睛閃了閃心虛到,心中更是懊惱,怎麼忘了這一茬,還不巧的叫李氏這潑婦看見了。

黃嬸皺著眉頭開口勸說幾句:“竟還有這回事?我說於婆子,你見好就收吧!你兒子最是要臉麵了,要是真鬨大了見了官,他從書院回來發現親娘因為圖謀彆人家的東西而攤上官司。你這不是害他還沒考秀才就在父母官麵前失了臉麵嘛。到時候他的師長,同書院的人會怎麼看他?你看他到時候不恨死你。”

心虛成那樣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就是這於婆子鬨事,黃嬸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又歎息一聲,到底是住了幾十年的鄰裡,於婆子雖不是東西,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到底不好鬨得太難看。

本想賴著讓賠點銀錢的於婆子,聽李氏說要告衙門本就已經慫了,又見她知道自己剛買了乾柴更是心虛,再加上黃嬸的話,想起兒子的秉性,心中更是沒底,眼珠子亂轉,可見已經慌亂起來。

李氏冷哼一聲。

於婆子沒搭理她,眼珠一轉,梗著脖子衝著黃嬸呸道:“要你充什麼好人。誰圖謀她家東西了,你才圖謀她家的東西,我就是來借柴的。”

買了又怎麼樣,還不興她用完了啊,反正說什麼她也要咬死了這借口,又狠狠的朝李氏呸了一聲:“我家是買了柴,可我家用柴大,就是用完了。小氣吧啦的,不就一把柴,我還不借了。”

說著跳了起來,衣服上沾了泥也顧不上,灰溜溜跑了。

身後,李氏高聲喝到:“不管你借柴還是什麼,我告訴你,以後你要還敢闖我家門,彆怪咱直接把你當賊扭到衙門見官……”

跑出謝家門的於婆子,聽著她的威脅恨恨的呸了一聲。

今兒是她急切了,但她不得不急,開春她兒子就要去考秀才,家裡卻已然拿不出多少銀錢了,她怎麼能不急。

“這人,真是……”黃嬸搖搖頭,心裡眼裡真是看不上這樣的人。又見謝大妞一臉的傷心難過,出聲安慰道:“好丫頭,不哭了啊,本就不是你的錯,是那於婆子沒安好心騙了你,咱以後警醒著點就是。”

謝大妞還是很難過,自己是一片善心卻被人這樣對待,她真的後悔了,明明娘都跟她說過了,她還傻傻的相信了她。

“行了,哭什麼,就當吃一塹長一智了,看你以後還敢爛好心。”李氏嘴上不耐一句,又恨她不爭氣被那老婆子騙,伸手戳了戳她腦門。

動作看著凶狠,其實也沒用什麼力。

謝大妞搖了搖頭,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憋著氣跑回來又跟於婆子打了一架,這會兒李氏才算是鬆了口氣:“今兒謝謝大夥幫襯了,不然我家這傻丫頭真要叫人坑慘了。”

“大家都是鄰裡,應該的,應該的。”眾人略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他們其實也沒做什麼,還白看了場戲。

“既然沒事兒,我們就先回了。”

李氏好生把人送到門外,這才打轉回來,看著被掀開的鍋蓋,淩亂的灶台,臉色猛地一沉:“這些都是那死老婆子弄的?”

謝大妞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娘你放心,她沒看到什麼就被我撞開了,後來大家夥聽著我的叫喊聲就來了。”

“算你還沒蠢到家。”李氏哼了一聲。

謝大妞羞愧的低下頭,沉默的撩著袖子開始動手收拾灶台上的混亂,剛拿起鍋蓋就被李氏製止。

“彆弄了。”

說著很是嫌棄的看向灶上的鍋:“鍋裡的鹵汁不能用了,被那老婆子碰過,誰知道她有沒有歹心的偷偷放了什麼。”

“那怎麼辦,都倒掉啊?”謝大妞一臉肉疼,這可都是錢啊。

“現在知道心疼了。”李氏翻了她一眼,再次告誡:“記著今日的教訓,以後再犯,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會了。”謝大妞重重的點了點頭,咬牙道:“以後她就是摔死在我麵前,我都不多看一眼。”

這……性子是不是掰過頭了!

李氏詫異的看著她,心中狐疑,莫不是她剛剛訓得太凶了?

怕她以後移了性子,李氏想了想小心道:“也不用那麼狠的……”

謝大妞後怕的搖了搖頭:“彆人還行,她不行,萬一再懶上我。”

這還差不多,李氏沒再說什麼,卷起袖子提了水打算把鍋勺都清洗乾淨。謝大妞拿起大勺把鍋裡的用細布包好大的料撈出來放好,便提著鹵汁出門。

“大妞,你乾啥去?”坐院子裡納鞋墊的黃嬸瞥見她,隨口問了一句。

謝大妞還有些蔫,沒什麼精神的回她:“我娘說了,灶上的鹵汁臟了,讓我去倒了。還說家裡的東西都要仔細清洗一遍。”

倒了?黃嬸兒詫異的瞪著眼睛。那多可惜啊。

本想說你家不要就給我,哪知道還沒開口謝大妞已經將鹵汁潑到了溝裡。

“你這孩子,咱那麼急啊,還說讓你留點給咱呢。哎呀,可惜了,這麼好的鹵汁……”黃嬸一臉心疼的說著。

謝大妞搖了搖頭:“不行的黃嬸,我娘說了被……碰過臟了,不能吃了。”

說罷便耷拉著肩膀,轉身朝自家去。

黃嬸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心中也點了點頭,謝家做的吃食在乾淨上真沒話說,講究。

當天,謝家倒鹵汁的事兒,街坊四鄰便都知道緊跟著於婆子趁謝三李氏不在家,騙開謝家門的事兒也傳了出去。於婆子知道後,氣的直咬牙卻也拿謝家沒法。隻能翹首以盼等著她兒子來年開春下場考中秀才給她爭臉出氣。

那日過後,於婆子整天在外邊說謝家的壞話,不過知道真相的眾人至多不過當笑話聽聽,並不會搭她的話。罵的過分了,脾氣急的還會懟她一臉,於婆子更是難堪氣惱,她把這些一股腦的都記到了謝家頭上,還沒等她想出什麼法子報複,她兒子便從書院回來狠狠的發了一頓火,並勒令她不準在做出什麼丟他臉麵的事兒,還以不參加院試為由威脅她。

就指著他考秀才給自家掙臉的於婆子這才偃旗息鼓,消停下來。

-------

相較於婆子的憋屈、不痛快。

謝家的日子越過越紅火,謝三也提前完成了他的計劃。

謝家的鹵味攤子變成了鹵味鋪,李氏被帶到鋪子的時候,眼眶都紅了。雖然嘴上埋怨幾句謝三沒跟她商量就盤下鋪子,但是誰都看得出她是高興激動的。

入了冬後,一天冷過一天。

謝家鋪子前臨時搭了一個灶台,那上邊擱著一敞口鍋,火不大,鍋裡熱湯噗噗的滾著,竹簽子串好的串串,以及濃鬱誘人的香味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不一會兒便圍了不少人。

“店家,這是什麼吃食?怎麼賣啊?”

“真是稀奇,這個時節竟還有如此嫩綠的蔬菜。”

這些菜是她小弟見自家吃肉上火,搗鼓出來的,謝大妞想著心裡都還是暖暖的,她小弟真的很好,而且那麼那麼的聰明。收回思緒,經過這段日子的打磨,謝大妞熟練的招呼到:“這是我家新出的吃食麻辣燙,按串賣的,吃著也方便,捏著竹簽子就能吃。”

“也不貴,咱這麻辣燙分葷素兩種。價錢都是一樣的,一文錢一串,絕對的價錢公道,童叟無欺。”

有人笑:“葷的就算了,咋素的還要這般貴啊,一文錢幾片菜葉子,是不是離譜了些?”

被質疑的謝大妞也不生氣,說辭她小弟早就給她準備好了,當即笑道:“話不是這麼說的,這要是在春日裡,菜葉子是不值錢,但現在都入冬了,到處都是冰天雪地的,連點綠都難見到,我家這素菜廢了好大功夫才存下來這麼的,絕對的獨一份的。而且是數量有份,賣一點少一點,真不貴。”

她說得十分誠懇,再加上她笑起來本就有些憨氣,更是能說服人。

眾人一聽,也確實是這個理兒,這個時節,就是酒樓鋪子也不見這樣的素菜。

想是這麼想,眾人買的時候要的大都是肉圓魚丸類的,手上富餘的才不會顧忌那麼多,葷的素的都要。

“給我來一串這個……”

“我要一串這個……”

“這個這個……都來一串。”

“哇,這肉圓真不錯,怎麼做的竟然弄得這麼緊實勁道……”

謝大妞臉上的笑更是燦爛,李氏讓謝三看著鋪子,自己上前幫忙。

“一個個來,都有,都有……”

李氏招呼著收錢,謝大妞手腳麻利的給他們拿串串,要得多的也不怕,鋪子裡早就收拾出了幾張桌子供人坐,可以坐鋪子裡吃,當然想要打包帶走的他們也早就準備好盛裝的竹筒子。

麻辣燙拿著就能吃,很是方便,味道也好,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賣出去不少。

謝大妞李氏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這又出新吃食了?”爽朗的笑聲響起,一身捕快裝扮的大漢走了過來。

“劉大哥來了啊,大冬天還得巡街,真是辛苦了。”謝三笑著迎了上前。

又朝謝大妞喊了一聲:“大妞,給你叔他們裝兩筒子麻辣燙,嘗嘗鮮。”

謝大妞也不廢話,麻利的裝了兩筒子麻辣燙,葷的素的都有,劉捕頭兩人也不跟他們客氣,接過就吃了起來。

吃了一串便齊齊誇了起來:“味道真不錯。”

尤其是這大冷天吃口熱的,真舒坦。

“你們忙著,咱巡街去了,要有人找茬,儘管來喊咱。”見有客人上門,劉捕頭讓開了一些,朝謝三說到。

“有劉大哥在,自然是妥當的。改明兒小弟請大家夥吃酒。”

劉捕頭哈哈一笑:“咱可記下了,行了忙吧。”

說著帶著身邊的人繼續巡街。

謝家的鋪子不是沒有人眼熱,應該說是自從他家鹵肉攤生意鋪開後就已經有人在打主意。

一直沒有人來找茬自然是有原因的。

街邊混子礙於劉捕頭的麵子沒敢太過分,再加上謝三本就是個混人,最懂怎麼應付這樣的人,到目前為止還算相安無事。稍有些身份的知道謝無垠是陳舉人新收的學生,便都偃旗息鼓。

陳舉人在京城有關係,就連林大人都得給他幾分薄麵,其他人隻有敬著的份兒,哪敢招惹。

謝無垠背著書袋回來的時,鋪子裡剛告一段落。

“我回來了。”

“兒啊,你怎麼自己回來了,該讓你爹去接你的。”李氏擦乾淨手,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怎麼能一個人跑回來呢?萬一走丟了她上哪兒找去?她兒子這麼俊,萬一被人拍花子拐走怎麼辦?李氏越想越後怕,又瞪了謝三一眼:“要你乾啥,都不知道早點去接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