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源源高興地舉起雙手:“少數服從多數!無人入眠!無人入眠!”
杜子君:“……”
聞折柳忍笑一攤手:“主要是現在也沒什麼好名字, 而且這個寓意也還可以,我隨意,沒什麼好挑剔的。”
賀欽:“無人入眠就無人入眠吧,起碼不叫4399, 也不叫7K7K, 我覺得我還是能接受的。”
杜子君顫抖地深吸一口氣, 默默把身體轉到一邊,不吭聲了。
謝源源小心翼翼地放下手, 湊上去拉他的衣角:“好嘛,不叫這個名字也沒問題嘛,彆生氣了……”
杜子君狠狠一拽外套:“滾, 爺自閉了!”
“女孩子說什麼爺不爺的……”謝源源小聲嘀咕, 礙於杜子君的淫威,還不敢把這句話說得太大聲。聞折柳急忙重重咳了一下, 生怕杜子君真把這小傻子的頭擰下來。
“那就這樣吧,誰起名字誰當隊長啊, ”他拍了拍手,“源源,以後你就是無人入眠的隊長了!”
謝源源登時傻眼:“哈?怎麼還有這種規矩?!”
賀欽正了正容色, 淡淡道:“誰起名字誰去注冊,按照建立團隊的規則,誰第一個注冊, 誰就是隊長了。”
謝源源撓了撓頭:“開玩笑的吧這個……我這種存在感, 你們讓我去當隊長?還是讓賀哥去吧, 我根本不行!”
聽了他這句話,聞折柳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他溫聲道:“源源,沒有誰行誰不行這種話,你自己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你不行?”
“可是……”
杜子君轉過身體,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叫你上你就上,哪那麼多話,我們三個都不在意,你在意個屁啊。”
“行,”賀欽一錘定音,“隊長就是謝源源了,明天早上記得去注冊一下,中午正式進入第三個世界。”
聞折柳朝他一握拳頭:“加油,隊長!”
謝源源被迫趕鴨子上架,抗議無效,幾個人接著討論關於第三個世界的問題。
“對了,你上次說,第三個世界很可能是日本江戶,怎麼判斷出來的?”杜子君問道。
聞折柳斟酌措辭,把自己在三重幻境中看見的快樂道森的祭祀內容給他們詳細描述了一下,末了,他說:“從開始到現在,我們經曆過的世界都可以分為明暗兩條線。”
“第一條線,是係統主線,是任務希望我們破解的世界觀;而第二條線,是聖修女瑟蕾莎的生平事跡。”
賀欽懶洋洋地眯著眼睛,隨手抽過桌子上的紙巾拿在手裡,以修長雙指一疊,一邊聽聞折柳說話,一邊漫不經心地玩紙。
杜子君蹙起眉頭,道:“對,這麼說的話,第一個世界就是一切的開端——在珍妮的故事之下,名為瑟蕾莎的小女孩兒也遭受了同樣的經曆。但到了第二個世界,時間線的跨度又太大,而且暗線也接不上……”
聞折柳以食指蘸水,在玻璃桌上劃了一個框出來,裡麵又分成好幾塊:“這是九個世界,假如把每個世界都看成一塊拚圖……”
“拚圖的順序被打亂了!”謝源源恍然道,“我們得完整通關九個世界,然後把其中關於聖修女的線索按照時間順序拚好,才能看清楚最終的真相!”
聞折柳打了個響指,讚同道:“不錯,就是這樣。”
杜子君沉吟道:“那你在幻境裡看見的邪教儀式,等於是給你劇透了好幾個世界的暗線啊……”
“嗯……”聞折柳點點頭,掰著手指頭數道,“乘船去往日本,成為修女後和人相愛,愛人又被殺害……不過,祭祀儀式到底太過抽象,看不出再多的信息了。”
謝源源猜測道:“所以,你猜第三個世界在江戶,除了劇透,還因為穆斯貝爾海姆的人放了很多火嗎?”
聞折柳說:“是的,江戶時代的建築材質多為木材,是比較容易造成那麼大的火勢的。而且從火光裡的輪廓來看,建築樣式也偏向東方風格,基本可以判定第三世界在就在江戶。”
杜子君頷首:“行,知道這點就好,道具準備也有方向了。現在就是不清楚,穆斯貝爾海姆的人究竟是怎麼在二十四小時之內通關成功的……都進行到第三個世界了,卡關BOSS有那麼弱嗎?”
賀欽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紙上按出規律的折痕,他沉聲道:“他們通關的條件和BOSS的強弱無關,彆把他們看得太強了。”
杜子君狐疑問:“那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自從他被困在恐怖穀中以來,所闖過的兩個世界,排名統統在數十萬個玩家中位列前茅,此刻橫空出世一個穆斯貝爾海姆,杜子君心中除了警惕,還有幾分領地即將被搶奪的隱隱不快感。
“到目前為止,我們一共擊殺過幾個BOSS?”賀欽眼皮也不抬地問道,“答案是零個,兩個世界的卡關BOSS,都不是玩家可以動得了的。”
聞折柳補充:“劇情殺——準確來說,不管是珍妮,還是HappyDawson,都可以算作是係統自己動的手。”
杜子君若有所思:“這麼講倒也對,係統的最終目的好像不是讓玩家憑實力硬肛,而是要讓我們挖掘出所謂的真相。”
“而且也肛不過,說實話。”聞折柳露出一個苦笑,“就好比這次,珍妮隻不過出來幫了我一下,世界就自動防禦性地把難度提升了一大截,玩家要想在前期強殺BOSS闖關,無異於天方夜譚。”
“所以就是,穆斯貝爾海姆的人提前那麼多小時就把世界觀破解了?!”謝源源瞠目結舌道,“那這更可怕了啊!他們也太聰明了,根本就是怪物嘛!”
賀欽漆黑的眉鋒一挑,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不過是作弊而已。”他嗓音輕柔,裡麵嘲弄的笑意卻顯露得一覽無遺,“聖修女那一方的人,自然有渠道了解劇情線的答案,倒也不用急著高看他們一眼。”
謝源源撓了撓頭發:“也是。”
說話間,賀欽已經疊好了手裡的紙巾,以掌心攤開,遞給聞折柳看。
聞折柳低頭一瞧,隻見上麵立著一隻方頭方腦的小豹子,耳朵支棱著,身後的長尾撚出柔軟的弧度,活靈活現地站在賀欽手中。
聞折柳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滿眼欣喜:“太可愛了……”
杜子君猝不及防,眼睛被閃得生疼,不由恨恨地冷眼瞄著,冷不丁道:“什麼東西?長得跟個皮卡丘似的。”
賀欽涼涼地睇他一眼,聞折柳則笑得直打跌,謝源源見狀不妙,趕緊連拉帶推地把杜子君拐跑了。
兩人走了,聞折柳還笑得渾身哆嗦,他看著手裡傻乎乎的小豹子,又想起杜子君罵它長得像皮卡丘,再聯係到賀欽,就笑得停也停不住。
賀欽一把將他拉過來,威脅般地在他耳邊唬道:“還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