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同意,怎的?”池青流笑嘻嘻的,頗有種吊兒郎當的匪氣。
“那我就去找顧西啦!”謝源源大聲說,“他會針灸,醫術看起來也蠻好的,為了報恩,他一定會答應我的要求的,到時候就用不著你了!”
池青流腳下一打滑,差點仰麵摔到地上。
“彆彆彆,哎呀!”蝴蝶激烈地呼扇翅膀,“這不是要再斟酌一下嘛,唉唉唉,小兄弟彆走!”
謝源源說:“我沒走。”
池青流慌忙道:“成成成,要我乾啥,你直說罷!革命還是起義,滿城儘帶黃金甲還是殺儘江南百萬兵啊?關鍵我現在跟隊友都聯係不上……”
“告訴他,”聞折柳適時插話,“擔任黨衛軍身份的玩家,都會給隊友分發通訊道具的。”
“你騙誰啊,”謝源源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秦櫻小姐沒把通訊耳機發給你們嗎?”
池青流:“……”
聞折柳忍住笑,輕聲道:“我方要求頻道共享。”
“我方要求頻道共享,”謝源源鸚鵡學舌地重複,“交易達成,就給你們關於聖修女的消息!”
池青流兜小朋友圈子未果,反而被揪出七寸打了個節節敗退,隻得無奈道:“行!頻道共享就共享,合作就合作。但我們也僅僅是合作而已,可不是從屬關係啊!”
“可,”謝源源嚴肅地一點頭,“那男犯人這邊就交給你了,好好乾,掀起革命的燎原之火!”
池青流:“喂我剛才說了不是從屬關係你在這啷個爪子……喂,喂?”
謝源源功成身退,把蝴蝶拎起來往池青流身上一放,趕緊噠噠噠跑遠了。
聞折柳:“算一算時間,指揮官很快就會在距離犯人工作場地十米左右的地方巡視大概二十分鐘,源源,你注意隱蔽。”
謝源源:“收到。”
杜子君:“瑪塞爾也快回去了,你小心。”
聞折柳:“OK,我明白。”
見時機差不多了,聞折柳裝模作樣地整了整腰間的武裝帶,從廁所裡走出來,和門口看似等候,實則監視的衛兵打了個招呼。
如果不是結界符咒用起來太顯眼,動靜太大,聞折柳也不至於用上廁所的借口來給謝源源增援。
“您去了很久,”法比安博士在埋頭的間隙看了他一眼,“身體不舒服嗎?”
聞折柳神情自若地笑道:“是啊,我果然就不該吃甜食的,過期的巧克力讓我鬨肚子了。”
博士放下手術刀,站直身體,細細端詳了一會怪物的屍體。從聞折柳的角度,可以看見它平躺在解剖台上,青紫僵直的腿骨長著畸形病變的刺鰭。
“您吃了哪裡的糖果?”他心不在焉地問,“戰爭時期,食物方麵總是要格外、格外匱乏一些的。”
“說來慚愧,”聞折柳的笑容帶了點不好意思,“是少校那裡的糖。作為能為永生之泉計劃提供寶貴情報的朋友,他熱情地招呼我,而我盛情難卻,就拿起一顆吃了。”
“……可憐的人啊,”博士喃喃地說,“我們給戰俘的糖果,自然無法做到儘善儘美……您吃藥了嗎?”
聞折柳問:“藥?還沒有,隻是一顆糖而已,就讓我的身體去消化吧。子彈都能消受的胃,不至於連一顆巧克力都承受不了。”
博士對著怪物的屍體端詳許久,他沉思著點點頭,脫掉橡膠手套,走到一旁的醫療台上,然後捋起袖子,動作麻利地給自己打了一針血清般的藥液。
“恕我直言,”聞折柳問道,“請問,您也生病了嗎?”
“不,中士,”法比安回答,“隻是我忘了,這種怪物的屍體也會在空氣中揮發出人魚血的成分……按時打一針血清,是很有必要的預防手段。”
聞折柳緊張地問:“哦,那我是不是也需要打一針……”
“不,不用。”博士輕巧地回絕了他的要求,“隻有我們這種天天和活體,以及和活體的屍體打交道的研究人員才需要這麼謹慎,你隻是在這裡待到一個流程的實驗結束……也就是七天,用不著如此慌張。”
“好的,”聞折柳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打完針,博士戴著口罩,對他一點頭:“恕我短暫的失陪,中士,我想,瑪塞爾需要我,她今天的預防血清也還沒打。衛兵!請你過來看著中士,不要讓實驗室的鋒利器具碰傷他了。”
說完這些,門口立刻就有兩個衛兵站過來,而他也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和解剖台上麵目猙獰,肢體被切開得亂七八糟的屍體默默對視,聞折柳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麵色不改,眼瞳深處卻逐漸凝聚起狡黠的笑意。
他伸出手,輕輕敲了兩下耳機。
“在。”杜子君說,“確定好了嗎?”
“是的,”聞折柳漫不經心地吹了聲口哨,“熱騰騰的咖啡已經準備妥了,一顆巧克力的甜度,會比方糖更加適合的。”
杜子君笑了:“看來,你已經很熟悉領導人的作息時間了?”
聞折柳勾起唇角。
“在看過上千個犯人辛苦勞作的滿意景象之後,還有什麼能比站在午後的露台上,喝一杯新鮮的咖啡更加愜意?”他自言自語道,“眼睛是變成機械了,可喉嚨還不是啊。享受生活的感官,總得留下一樣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