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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懷王在封地被皇帝的特使摘去了王冠,他癱倒在地,聖旨裡說得分明,懷王忤逆不孝,貶為庶人。不光是懷王,懷王的家眷也是如五雷轟頂般地震驚,之後便是無比的絕望。懷王及其後人都被宗室除名,不再是皇家的人,成了什麼都不是的庶民。
皇帝為何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絕情,原因是懷王還不老實,在封地還小動作不斷,甚至開始聯絡鄰國的王爺。但是,方雲的任務卻沒有就此結束,係統告訴她,隻要懷王還活著,就未必沒有希望。宿主要等到太子登基,才算任務徹底終結。於是,方雲剩下的時間,就是等待太子真正成為皇帝的那一天。
德王知道了懷王的下場,就嚇到了,麻溜地跟父皇討了封地,乖乖地自己帶著家小滾出進城了。他原本也沒有那麼大野心,隻是不服太子,成心添堵而已。如今看出來父皇對太子絕不動搖的支持,他就立刻慫了。
方雲的師傅還是被處決了,在被關到牢裡數月後,被一碗藥毒死了。
皇帝覺得,這人就算後來認罪伏法,說了實話,可到底是個刺客頭子,手上犯案累累,而且畢竟參與了謀劃刺殺太子一事,還是不能饒過。隻是看在他最後說了實話的份上,給他留個全屍,還許諾不連累他家人。
至於方雲,太子說過會保護她,也確實做到了。而且,因為皇帝的讚許,她也算將功折罪,既往不咎。
回到太子府,方雲依舊在書房當差,隻是太子身邊幾個知情人看她的目光再不一樣了,透著些敬重,有時還有些費解。
太子對著方雲也收起了過去的戲謔態度。說起來,太子有時也覺得懊惱,曾經他以為的“傻丫頭”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女刺客。那日她與師傅的對話,太子常常回想起來,甚至會覺得她這女弟子比起師傅,簡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有時候太子會打發其他人出去,問起許多他感興趣的細節。比如,“你說的那個十郎,就是你那個跑了的師兄,你知道他去了哪兒嗎?”
“十郎失蹤了,他走了。”方雲斟酌著說話,“其實他早就想走了,隻是怕師傅逮著,如今師傅死了,他自由了。從此天大地大,他可以閒雲野鶴地活著了。”
方雲無事時,也想過,十郎以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也許有一天他會遇到喜歡的女人,然後他這個漂泊的浪子就會停下腳步。也或許,他會有了自己的孩子,過著安定的日子,那些曾經漂泊江湖的歲月,就會成了永遠的秘密。
“你想找他嗎?我可以幫你。”太子說道。
方雲搖頭,“我從沒有想過去找十郎,他走了比較好。從此江湖路遠,不再相見。”
過了一會兒,太子又想起來一件不解之事,“你如何知道,你師傅深藏的秘密,譬如,他的家眷。”
這次方雲隻回他幾個字,“蛛絲馬跡。”
不過太子可不滿意,“說具體些。”
“師傅每年都有一段時間會去外地,但不是為了刺殺任務。”
太子追問,“何以見得?”
“您見過去殺人,還帶著撥浪鼓和泥娃娃嗎?”
太子想了一回,笑了,“百密一疏啊。不過,也就是碰上你這個心眼兒多的,你兩個師兄就不知道吧。”
“十郎偷偷跟我議論過,九郎沒說過,但是,他未必不知道。”
提到九郎,太子想起了第一次遇刺時的情形,“你那次說是為了護著我,非要跟去刑房,其實,是為了勸你師兄九郎回頭,好保住他性命,是吧?”太子說到這裡,似乎有點不大高興了。
“都有吧。”方雲想起當時表現得義薄雲天、大義凜然的架勢,好一通演。現在回想,有點臉發燒。
太子坐在椅子上,瞟她一眼,哼了一聲,“還知道臉紅?又騙了人!不過你對師門也算有情義了,本來還以為你這女刺客,早被訓練得冷心冷清了呢。不曾想倒是對師門中人一片熱心,隻可惜你大師兄不聽勸,不如你二師兄聰明。至於你師傅,更是個糊塗的!活該他咎由自取。”
自從知道了方雲的真實身份,和她往日的幫助,太子有時候對方雲的態度,有些像是對友人的態度了。畢竟當年承蒙她傳遞密信,狠狠地打擊了氣焰囂張的懷王。後來也是她輾轉送來藥方,讓太子的頑疾得到根治。
記憶中素未謀麵的奇女子,和曾經的“傻丫頭”,實際的女刺客,三重身份重合起來,讓太子好些天都沒法接受。似乎一看見這個丫頭,他腦袋就成漿糊了。
不過太子對方雲越來越信任了,即便是太子妃知道了實情,委婉提醒過,“她畢竟曾是個刺客,還留在府裡,合適嗎?”太子也沒有動搖。
倒是小喜子有一次勸過太子妃,“那丫頭為報恩而來,為了保護太子,她一個人就鏟平了師門,也算是拚儘全力了。她要有歹意,早就下手了,何必費那麼大勁兒,為太子做那麼多事情呢?又是受傷,又是麵聖的,也是凶險得很呢。”
自此,太子妃再沒多言。隻是和太子的關係,愈發相敬如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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