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勸說道,“駙馬爺,您就死了這條心吧,那紅菱姑娘對您真沒有什麼情意,何必浪費心思呢?她還害得您病了……”
“行了,不用說了!”譚佩心裡猜疑紅菱是不是對他真沒什麼情分了,是不是故意假裝聽不出他的聲音,還耍弄他。但是,這話不能讓明月說出來。
“連你也瞧不起我嗎?!”譚佩拉下臉,“那紅菱不過是個歌女!何曾輪得到她瞧不上我?!你這賤婢莫要胡言亂語!”
明月往日也受過譚佩疼惜,也曾嬌嬌愛愛地寵過,何曾聽過駙馬這般翻臉無情,連賤婢都罵出來了。她一下子臉上過不去,哭著捂臉怕了。清霜看了,感同身受,不覺寒了心,伺候了這麼些年,一言不合,就被罵賤婢。
她忍不住替明月說句話,“駙馬此言差矣,我們好歹是宮裡的宮女出身,入宮前也都是好人家的孩子。皇上把我們派來原是伺候公主的,當初是駙馬點了我們兩個到您書房伺候,公主才派我們過來的。認真說來,我們雖然伺候著駙馬,可其實還是公主的人,是皇家的奴婢,總比外麵的平民體麵多了。至於那歌女、娼妓之流,更是不能與我們相提並論!駙馬也是尊卑不分,把那些人世間身份最低賤的女人愛若至寶,倒把我們這些皇上派來的人當作賤婢。我們姐妹伺候不起您這貴人,您找彆人伺候吧!”
譚佩還真沒有認真去想過這些女人們誰身份高誰身份低的問題,一時間讓清霜說的無言以對,隻是,想到連清霜這樣一個伺候的丫頭,也敢搬出皇家來壓著自己,譚佩十分惱怒,他一指外頭,“滾出去!”
“滾就滾!”清霜扭頭就走。
兩個近身伺候的丫頭都出去了,譚佩想要口水都沒人給端來,他喊了好幾聲沒人進來。本來就口渴,再扯著嗓子喊了一陣,譚佩就覺得嗓子要冒煙了。
他心裡恨恨地想,等他病好了,定要那兩個奴婢好看!
過了好一陣,才有個三等丫頭進來伺候,人傻傻呆呆的,東西也找不到,吩咐也聽不懂,譚佩真想攆人出去,可又怕攆了人,又半天沒人伺候,隻好忍了。
譚佩等到晚上,兩個大丫頭還是沒過來。他本來前一天被紅菱潑了冷水,又病又氣,又被明月規勸惱羞成怒,再被清霜一頓說失了臉麵,現在兩個丫頭還敢躲著不來侍疾。一氣之下,譚佩就讓人傳話給正院,說是明月清霜兩個丫頭不好好伺候,要把人還給公主。
方雲一聽,這倒是有意思。駙馬這是受情傷受得深了,發起瘋來,為了新歡,把舊愛給攆了。
當然,也許這隻是主子拿捏下人的一種手段。他大概也不見得是真的攆人,也有可能是擺擺威風,等兩個丫頭去求他,然後再順水推舟,讓人回去。
可是,方雲沒打算成全他的這點小心思,人給送回來了,那可就由不得他再討回去了。
方雲把兩個丫頭叫過來,問她們,“你們原是我的人,先前駙馬看中你兩個,特意要過去,我也成全了。可是現在,駙馬嫌棄你們了,說你倆個蠢笨還不懂規矩,不好好伺候。你們自己說吧,是聽我安排的,還是回去求駙馬收留你們呢?”
兩個丫頭互相看看,心裡盤算著將來。
明月清霜之前還是愛慕過譚佩的,畢竟那是位才子,還相貌清秀,難得的少年才子,連公主都看上的人。她倆人覺得,能和公主共侍一夫,哪怕沒有名分,那也是虛榮得很。這倆丫頭曾經也是得過譚佩一段時間的寵愛的,也曾覺得自己很有福氣。
可是這些日子,她們倆開始覺得無望,駙馬越來越荒唐,越來越不著調,什麼歌女□□都能迷上,瞬間就把她倆拋在腦後,還讓倆丫頭給人送東西去討好,活活氣死個人。
而且,邱夫人看得緊,主要侍寢過後,就會被叫去服下避子湯藥。邱夫人說了,“公主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以後對著奴婢的孩子行禮。”也就是說,公主隻要沒有孩子,她倆就不能有孕,便有了,也不能生下來。
可是看公主和駙馬的情形,這一輩子都未必能和解。而她倆,再服上幾年避子湯藥怕就終身難有身孕了。
在這公主府裡,隻怕連個妾室都掙不上,難道當一輩子丫頭?而且,駙馬還越來越不把她倆當人使喚。
兩人再次交換眼神,清霜下定決心地點了頭,明月看懂了,她也下了決心。
“全憑主子安排。”“我們願聽公主吩咐。”
方雲點頭,“好,有誌氣。我也這個意思。本公主的人,豈是由得彆人想要走就要走,想攆回來,就攆回來的。你二人歲數不小了,也該成家了。我會讓邱夫人為你們尋一門體麵的婚事,再為你們備一份嫁妝,好好地嫁了。成家後,若是還願意伺候本公主,也會安排你們些差事,隻是你倆個不便再在府裡當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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