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福安12(1 / 2)

譚佩臉上的血色徹底沒了, 這還如何隱瞞,公主從頭到尾一清二楚, 比自己都清楚,當場就揭穿自己謊言。他在床上躺不住了, 不禁坐了起來, 結結巴巴地說, “公主, 我……”

“你可知,你犯了什麼錯?”方雲問他。

譚佩低頭想了一回說道, “識人不清, 被人耍弄了。”

方雲搖頭,“酒是川腸毒藥, 色是刮骨鋼刀。財是勾魂小鬼, 氣是惹禍根苗。駙馬, 酒色財氣,你是一個都沒放過。丁點小事就借酒消愁, 小酌怡情, 醉酒傷身, 你應該知道,可你偏偏就要放浪形骸。奴婢也好,歌女也好,娼妓也好,都是以色侍人,你也應該知道, 可你偏偏要為了這些身份低微的人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譚佩幾次想打斷,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雲繼續說道,“再說這財,你雖做個清高樣子,卻不是不愛財,隻是不承認罷了。以往我送過來的東西,都是名貴的,好些是宮裡賞出來的。你一邊嫌棄我的東西俗氣,一邊卻好好地收著。你也知道這財物是好東西,能讓你贖出青樓的頭牌姑娘,也能讓你討好教坊司的歌女,還能讓你置辦外宅,將來金屋藏嬌。”

聽到這裡,譚佩的汗就下來了,原來公主什麼都知道,自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折騰,如同小醜一般。

“還有最後一個字,氣。當初你被欽點為駙馬,是我去跟皇上說的。可這事,皇上並沒有直接下旨,皇家也沒有像你以為的那樣蠻不講理。皇帝特意派了欽差去你族中問詢,你家若願意,便賜婚,若不願意,便罷了,隻當沒提過。至於你家族長不曾問過你就自作主張,而皇上還以為你也願意,那確實是個誤會。可是,如果你真不願意尚主,大可以來公主府說明,我也不會強求。既然賜婚,已經做了夫妻,那就該好好過日子。你卻把誌不得酬的怨氣都存在心裡,怨恨於我,甚至踐踏我的好心好意。要了府裡最漂亮的丫頭還不夠,還出去招惹那些歌女□□,弄得滿城風雨,叫我這皇家公主沒有臉麵,甚至讓皇上都不痛快。你是故意的。因為你對皇家存在怨氣。”

這次譚佩連辯解的意思都沒有,他確實有怨氣,這是事實,雖沒有明白說出來,卻也沒有刻意掩飾。他就是想讓公主知道,他心裡有氣,他心裡不平,讓公主知道虧欠自己,然後主動彌補。

“臣確實不想尚主,可是,又拗不過族長。旁人想做皇親國戚,卻叫我一生不得自由。”譚佩這次終於明著說出來了。

方雲點頭,“好,既然如此,我放你自由,你可願意?”

這話一說出,譚佩立刻眼睛裡射出憤恨的光,“公主真是不給人活路了!我被招為駙馬,人人皆知。公主此時要攆我出府,豈不是讓人以為我被公主厭棄了!何況,我如今病著,公主竟等不得我養好病麼?”

“那這樣吧,你願意住著,我讓你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你有一天要走了,悉聽尊便。”

譚佩心中氣苦,不禁問道,“公主,你往日的情誼都是假的麼?我還以為公主對我一片癡情。”

方雲就替前世的公主說句話,“不錯,往日的公主是對你情根深種,一見鐘情。但是,那是因為誤會,她以為你是個光風霽月、坦蕩磊落的少年郎。如果一開始知道,你是個酒色財氣,樣樣均沾的色胚酒鬼,還貪婪自私,無情無義,她絕不會招這樣一個駙馬。”

起身離開的時候,方雲轉身看了眼譚佩,“你如今的樣子真讓人厭惡。一個品行不端的人,任他皮囊再好,也如蚊蠅般讓人討厭。”

說完,她走得乾脆。留下駙馬在病床上呆坐。

譚佩有些混亂了,他一直以為公主不管如何生氣,那都是因為喜歡他,在吃醋。今天,卻聽到公主明明白白地說出,厭惡他。而且,從前喜歡他,還是個誤會。那意思是,其實並沒有真的喜歡過他?

這比任何一個女人離開他,更讓他苦惱,此刻的譚佩失魂落魄,就那麼坐著,過了一會兒,他覺得喉嚨裡一陣難受,然後就吐出一口血來……

看著被子上黑紅的血跡,譚佩想到,自己這麼年輕,就有了咯血之症,怕是命不久矣。想到這裡,他的心灰了,突然明白了什麼是絕望。

過了一陣,外麵的侍女探頭進來,然後驚叫,“不得了了!駙馬吐血了!駙馬昏倒了!”

方雲知道駙馬吐血,還有些驚訝,自己剛離開,他就不行了?身體這麼脆弱了嗎?

這時,係統上線了,【宿主,你太厲害了!沒想到,駙馬最大的情傷,竟是來自於你!你一說厭惡他,還有什麼沒有真的喜歡過他什麼的,他就傻了。你一走,他就吐血了。】

“呀呀呸!”方雲給膈應壞了,“誰稀罕他啊!一個負心漢,他真心待過公主一天麼?”

【不能這麼說。有些人就是不知道他真心所愛到底是誰,隻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貴啊。不管怎麼說,所有女人的背棄中,原配妻子給駙馬的打擊最大,他現在已經對人生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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