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為妾的富家小姐8(1 / 2)

後來管事把所有的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說主子不知情, 是他自作主張報私仇。最後,因為殺人未遂的罪名, 賊人和他都被判了流放之刑。

杜子騰僥幸逃過,這也在方雲的預料之中,她估摸著, 杜子騰大約答應了管事照顧其家人。管事大約也想,自己把主子扯進來, 他也要受罰,家人無人照料。若是一人承擔,主子可以幫忙照料他家人, 起碼能給些安撫銀子。

方雲也沒有刻意再去坐實杜子騰的罪名, 想來,那當官的也收了些好處。為原主報仇有很多種方式, 不一定非要杜子騰坐牢去。

公堂之上,作為被害人的柳倩紅已經把舊主杜子騰罵了個夠,圍觀群眾也沒少出去樂此不疲地宣揚。什麼主子江郎才儘用了小妾的畫啊,什麼為了掩人耳目賣了曾經心愛的美人啊,什麼賣出去的小妾要揚名了,舊主又派殺手刺殺小妾啊……

京城的畫師們都覺得跟著丟臉了,沒人願意承認曾經認識杜子騰這號人。

杜子騰被無罪釋放那天,柳倩紅又等在外麵痛罵他一番。杜子騰氣得想衝過去打她,卻被柳倩紅身後跟著的大漢給推了個跟頭。

杜子騰狼狽地爬起,看看大漢, 看看柳氏,再看看大漢,然後恍然大悟,手指顫抖著指著柳氏,“你,你你你,你原來有了奸夫了!難怪你如此無情,背棄主子!”

“我呸!”柳倩紅有人給撐腰,周圍還圍著一群饒有興致的看客,隻覺得這輩子沒這麼風光痛快過,她啐了杜子騰一口,“我十幾歲就跟了你,當時也是眼瞎,愛慕你才華,旁人娶我為妻我都不樂意,就委身做妾,跟著你,隻為跟你學畫。哪裡知道,你卻起了貪心,自己整日遊玩,畫藝不得精進,卻拿了我的畫作去充數!後來事情敗落,就把我賣給西域商人!我堅決不從,那西域商人見我不肯走,又把我賣給了漢人。我才遇到我如今的相公。你最可恨的是,見我在京城賣畫揚名,人人知道我這女畫師畫得好,你便狼心狗肺讓人來刺殺我!幸好我相公功夫好,不然,我此刻墳頭草都長高了!你好好意思說我背棄主子!你把我賣了的那一刻,你便不是我的主子了!呸!”

圍觀眾人對這段非常滿意,

杜子騰從來沒見過柳氏這般狂妄的一麵,居然指著舊主痛罵,還當著眾人的麵。他當然不能承認□□,就立刻反駁,“那是管事自作主張,你當年逼死了人家女兒,那也是你的報應!與我何乾?你這賤人休要胡言亂語!趕緊帶著你的奸夫速速離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什麼奸夫!”柳倩紅冷笑,她把身後的大漢伸手扯到身邊挽住,“這是我家相公!我都不是你家的人了!你管不了我了!我愛跟哪個男人就跟哪個男人,哪裡有什麼奸夫?!這就是我相公!”

大漢也不吭氣,由她挽著,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但也不置可否。

杜子騰嫌丟人,帶了下人就走了。他出了京城的城門後,最後回頭看一眼,心裡深深明白,京城,他再也回不來了。雖然僥幸逃過了牢獄之災,但是到底是身敗名裂了,他還有什麼臉回來京城,這些日子,他也多少聽說了,京城裡好些人都說,離開的小妾柳氏的畫都比他的好。還有人告訴他,柳氏的畫如今一幅賣到二百兩了。

在回家鄉的路上,他被人攔住了,下了馬車一看,來人是個翩翩公子,卻一幅熟悉的樣子跟他說話,“這不是杜畫師嗎?去哪兒啊?”

這公子個頭不高,麵容清秀,那穿著、打扮、氣度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子弟。那人身後的馬車十分精良,不遠處,還跟著十幾個孔武有力的騎馬隨從,排場得很。杜子騰不記得自己認識這號人物。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警惕地問,“你是哪位?”

“我們可是老熟人了。你再看看。”

杜子騰越看越眼熟,他想起了曾經喜歡過的妾室虞靜淑,但是,他不敢認。在他心裡,虞靜淑已經回家了,想來無非幾種命運,要麼在家陪伴父母,要麼嫁為人婦。怎麼可能女扮男裝出來招搖呢?

“我啊,我是虞員外的長子,我叫虞大郎,如今替我父親管著全家的生意。對了,我家在京城還有書畫鋪子呢,最近有個女畫師老到我家鋪子裡賣畫去。”

杜子騰臉色劇變,什麼虞大郎,虞家他去過,當年給虞家人畫像,才認識了虞靜淑的,她家隻有兩個孩子,虞靜淑是長女,她弟弟還小呢。哪有什麼大郎,隻有一個大小姐。

“虞靜淑,是你。你和柳氏勾結起來了,你倆一起算計我。”杜子騰說著說著,心裡漸漸明朗。

“你再猜猜,柳氏怎麼就跟我遇見了?”方雲笑眯眯地問道,一邊搖著扇子,瀟灑得很。

杜子騰眯起眼,“難道,那西域客商……”他有點不敢信,自己從頭到尾被騙了。

“哪個西域客商啊?”方雲作個深思狀,“我家生意做得多,見過的西域客商多了,你說哪個呢?”

“所以,引誘我賣了柳氏,是你的主意,真正的買主,是你?”杜子騰臉色越來越那看了。

這人突然聰明起來,方雲還有點不太適應,上下看他一回,好心說道,“算了,看你猜得辛苦,我就告訴你吧。從我回到娘家,就接過了家裡的生意。聽說你拿了柳氏的畫當自己的賣,我就知道,你遲早要處置柳氏。我也是可憐她,這叫同命相憐,就把她買了下來,還許她賣畫贖身。如今柳氏已經賺夠了贖身的錢,是自由身了。她賴在我莊子上不走,還非要嫁給莊子上的護衛,我看他兩個好事近了……”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杜子騰已經看出來,這女人是來看熱鬨奚落他的,就冷冷打斷,“你兩個勾結起來報複我,如今我身敗名裂還不夠嗎?你還要怎樣?!”

方雲就好心給他支招,“你看在中原地界,你已經沒了名聲,也沒人買你畫了。你老家都傳遍了,說你現在根本不會作畫了,靠賣小妾的畫作為生,還□□。你家人都不堪其擾,連夜搬家了。不如你也遠走高飛?”

杜子騰老娘身體不大好,素有心疾,他怕驚擾老娘,就沒讓人回家報信。身陷囹圄之時,四處奔走打點的,也是一個老邁的忠仆,家人並不知情。他也不知道,老家還出了這樣的事情。

“是你!可恨!”杜子騰雙眼要冒火了,“是你四處散播謠言!你這賤人!”

方雲冷笑,“你自己做的好事,京城都傳遍了,有你同鄉回去,到處給你傳揚,與我何乾?!要不,你現在跟我說一句,你沒把柳氏的畫當自己賣過。隻要你說,我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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