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映回了房間,心情如同五味陳雜,什麼都有。
第二天,等田裡的水都灌滿了之後,褚時映和褚龍就去將水給引到自己的田裡。
本來還排不到褚時映家的,但是褚時映昨天晚上的表現太過英勇,所以就先輪到褚時映家裡。
褚家全員出動,等水流到壟溝裡,大家拿勺子給百香果澆水。
也不知道是水的作用還是靈泉的作用,反正褚時映家的百香果此刻綠油油的,沒有焉巴。
褚時映鬆了一口氣。
下午,他帶著莫麗英給他做的幾瓶拌飯醬就回了學校。
他沒有去參加村裡的聚餐。
本來他去現場就不好,現在還去聚餐,這萬一真的被村裡或上村的人舉報了,那他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回到寢室之後,眾人剛下課,吃飽飯回來,看他隻拿了幾瓶醬,非常失落,等知道這幾瓶醬還是留給自己吃,不出售的時候,更是失望。
而章劍的表情在這一堆失望的表情中,顯得很是奇怪。
褚時映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再去看章劍的時候,發現章劍已經去浴室洗澡了。
他沒有多想,隻是對荀天磊他們說:“今年春天乾旱,我爸媽都忙著給百香果澆水,這兩天,我們一家都是在地裡忙活的。實在是沒有時間做拌飯醬了。”
“等下個月有時間再給你們做。”
有水了,當然是第一時間去給百香果澆水,晚的話,那百香果苗就要被曬死了,相比較而言,做拌飯醬就顯得不是那麼地重要。
而莫麗英也不會答應回來做拌飯醬的。
為了那些百香果苗,他將今天的靈泉水給用上了,也沒有靈泉水,所以沒有拌飯醬是正常的。
“你記得哈。”荀天磊叮囑道,“下個月一定要帶拌飯醬過來,要不然,我吃飯都沒有滋味了。”
這天天都要有幾勺拌飯醬,一天沒有,感覺吃什麼都不習慣。
褚時映點頭,說:“會有的。”
“還會有一次。到了五月,我就不回去了。”
六月份高考,五月份他可能不會再回去了。
高考更加重要一些。
“那我得多訂一些。”荀天磊說著。
況昭鵬也湊過來說話。
章劍洗完澡出來,臉色有些難看,衣服也不洗,拿了書就出去了。
“章劍怎麼了?”褚時映看他臉色不對,小聲地問著荀天磊。
從他來學校之後,章劍看到他時,非常震驚,而後更是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這是?
“不知道。”荀天磊搖頭,不在意地說,“他這兩天都很奇怪,心不在焉的。”
褚時映又看了一眼章劍的背影,點頭,沒有說什麼。
下了晚自習之後,褚時映正準備回寢室,忽然看到白琴琴抱著課本和自己班裡的一個男同學有說有笑地往女生宿舍裡走去。
褚時映冷笑,上前幾步,攔住了他們。
他隻是瞪了一眼那個男同學,那個男同學就迫不及待地逃走了。
褚時映嗤笑一聲,然後看向滿臉震驚的白琴琴。
“怎麼會?”白琴琴看了一眼褚時映的雙手,失聲問著。
她昨天晚上特地拐去褚時映的教室看了一眼,看到褚時映的座位是空的,然後下課之後又打聽到褚時映請假了。
她以為那些人終於將褚時映的手給打斷了,所以褚時映才會請假不來學校。
然而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褚時映的手怎麼還好好的?
“怎麼不會?”褚時映冷笑,臉上惡意滿滿,“很震驚是吧?很失望是吧?”
不等白琴琴說話,褚時映又接著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歹毒的女人!”
“彆的不說,前兩年,我幾乎將我身上的錢交給你了,就算是養了一條狗,它也懂得朝我吠幾下。”
“但是你看看,我養的是什麼?一條惡蛇!”
“就是因為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怕我泄漏,你就找人想毀了我的一生!”
說到後麵,褚時映的眼睛因為憤怒而充血變得發紅。
現在還有兩個月就到高考了。
要是他真的被人打斷手的話,兩個月的時間,他的手根本好不了,到那時,他十幾年的苦讀一朝化為烏有。
他的前途儘毀。
這個白琴琴,可真惡毒。
不出手而已,一出手直接能把人給搞死。
白琴琴嚇了得後退兩步,臉色蒼白地看著褚時映,雙目含淚,異常惹人愛憐。
然而褚時映不是原主那個蠢蛋,眼前這個白琴琴差點毀了他,他恨不得掐死白琴琴,又怎麼會對白琴琴起同情之心?
白琴琴見褚時映無動於衷,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了,急急地說:“時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褚時映笑了笑,臉上全是嘲諷,說:“這裡沒有彆人,你也彆裝了!那幾個小混混被我打得半殘。而你……”
褚時映玩味地笑了一下。
白琴琴立馬就嚇得後退,白著一張臉,戰戰兢兢地問著褚時映:“你,你想做什麼?”
褚時映湊近白琴琴。
白琴琴嚇得後退一步,眼淚立馬就落下來了。
褚時映冷笑,說:“你猜?”
“白琴琴,我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的。放心,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回憶。”
說罷,褚時映轉身離開。
再跟這個女人待下去,他怕他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褚時映一轉身,白琴琴臉上那可憐兮兮的神情立馬就消失不見,轉而是陰狠晦澀的表情。
這個褚時映,他是怎麼逃過那些小混混的毆打的?
心裡存疑,白琴琴立馬就拿出包包裡的手機打電話給陳青堅。
隻是,電話才一接通就被按掉。
她接著再打。
電話一下子就被接起來了,不等白琴琴說話,那一頭就傳來一聲怒罵,“白琴琴,你個賤人,你彆再打電話過來。我們哥們幾個被你坑慘了。”
那頭立馬就掛了電話。
白琴琴麵無表情收好手機。
褚時映沒事,她這會兒還被褚時映威脅,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幾日過去了,這天下午下完課,褚時映正準備去食堂吃飯,忽然就聽得廣播在叫他的名字,說校門口外麵有人找。
周五下午。
不是周六,褚輝是不可能過來找他的?那麼是誰來找他?
褚時映想了一會兒,沒有想到是誰,而後搖頭,不再想。
反正等會出到校門口了,就知道是誰過來找他了。
他還沒有到校門口,就看到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在背著他打電話。
校門口這裡除了門衛,就是這人,很顯然,是這人找得他。
那人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
非常標準的國字臉,皮膚有些黝黑,嘴角處有一顆大黑痣,中等身材,看起來有些麵熟。
褚時映想了一下,沒有想出這人是誰。
這人看到褚時映,對褚時映笑了笑,示意褚時映等他一下,而後又對著電話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笑容滿麵地向褚時映走過來。
“時仔,下課了?”那人笑著。
褚時映下意識點頭,說:“剛下。”
“吃飯了嗎?我們一起去吃個飯。”那人笑道,“我訂了學校旁邊的包廂。”
褚時映趕緊點頭,說:“還沒有吃,不過,我讓同學幫我打飯了。”
他完全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原主的記憶裡又沒有這個人,他怎麼可能隨便跟這人去吃飯。
那個露出一抹可惜的神情,說:“那就改天吧。我給你帶了一些東西。”
說著,他揮了一下手。
接著,就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青男子拿著兩大包東西向他們走過來,將東西放在那中年男子麵前。
那中年男子拎著其中一個袋子,遞給褚時映,說:“時仔,我讓人備了點吃的和用的。快高考了,你多補充點營養。”
褚時映:……
他滿頭霧水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啊。
那個男子也瞧出來,笑嗬嗬地說:“瞧我,都忘記上一次見你的時候是你很小以前的事情了。”
“你不記得我是正常的。我是你國奎叔啊。”
國奎這兩個字一下子就打開了褚時映的記憶。
對於這個褚家村赫赫有名的人物來說,不記得那就沒有天理了。
褚國奎是褚家村村長的褚業虎的小兒子,從小就聰明,是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畢業之後,沒有去政府機關工作,而是直接去深市打拚。
據說做生意很成功,擁有過億身家。
褚國奎怎麼忽然過來找他了?
“你小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褚國奎哈哈大笑,“前幾天我就聽我爸說了。你小子,厲害。”
“這是我給你一些謝禮。你拿著,好吃好喝,考個好大學。”
他這麼一說,褚時映立馬就明白了。
褚國奎帶那麼多東西過來,是過來感謝他的。
當下,他也不扭捏,接過來,道謝,說:“那就謝謝國奎叔了。”
褚國奎拍拍褚時映的肩膀,說:“謝啥子?我家老頭子正是因為你才得周全。這個恩,我記在心裡。”
“你先回去吃飯吧。等你高考完了,我們再好好地吃一頓飯。”
他剛接到一個緊急的電話,這會兒也沒有時間陪褚時映吃飯。
褚時映點頭。
褚國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好努力,好好加油。”
說罷,他就急急地離開了。
褚時映扛著兩大包東西回來寢室。
荀天磊立馬就迎上來,等褚時映打開那一包東西,頓時立馬就圍上來。
不過,等看清楚那裡麵不是自己盼望已久的拌飯醬之後,失望得看也不看那裡麵的東西。
“怎麼不是拌飯醬啊?我還以為是你姐給你送過來的呢。”荀天磊失望地說著。
“不是。”褚時映將褚國奎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分到寢室裡每個人的桌上,“是我本家的一個叔叔過來看我,順道給我送了些東西。”
荀天磊失望地應了一聲。
這一段小插曲隻是給平靜的湖麵帶來一絲漣漪,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莫麗英給褚時映打電話,說家裡下雨了,百香果苗長得非常好,讓褚時映好好學習,不要記掛家裡的事情。
褚時映表示知道,然後全身心投入學習當中。
轉眼就到了五一,陳青堅那一邊什麼消息也沒有。
褚時映也不著急。
若是陳青堅不遵守承諾的話,等他高考完,騰得出手了,到那會,他會讓陳青堅見識一下什麼叫民風彪悍。
卻不想,在五月的第二天,陳青堅給褚時映打電話約褚時映出來。
“怎麼?”褚時映來到他們約好的小飯館,見陳青堅自己一個人在那裡,便問著。
“之前你不是讓我們盯著白琴琴嗎?”陳青堅反問,“我們盯了她一個來月,終於發現,她每周周六都會去市裡的一個三星級酒店——花園酒店。”
這裡頭的信息量就大了。
“能查得到她在哪一個房間嗎?”褚時映又問著。
陳青堅點頭,說:“可以,我在那邊認識有人。這幾天假期,她又去了花園酒店。我猜她今天晚上也會去。”
褚時映讓他盯著白琴琴,上學時間,白琴琴一般是在學校裡的,所以他們隻能在周末的時候盯著白琴琴。
這一盯,就看出規律來了。
這個白琴琴,果然不簡單。
“同一個男人還是不同的男人?”褚時映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陳青堅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褚時映。
褚時映笑了笑,說:“這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他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好歹他也是活了兩世的人。
一般人去酒店不是住,就是去做那事,像白琴琴這種家在市區的,去酒店肯定隻有這麼一個目的了。
陳青堅對褚時映豎起大拇指,說:“同一個男人,一個又老又醜,禿頭肥肚的男人。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睡得下去的?”
那個老男人都能當白琴琴的爺爺了,他看到都覺得惡心。
“你今天晚上再盯著她。”褚時映應著,“要是她還過去,那個男人也過去的話,立馬就打電話給我。”
“好。”陳青堅點頭。
褚時映從錢包裡拿出五百塊,遞給陳青堅,說:“這是給你和你兄弟買水喝。”
陳青堅嚇了一跳,趕緊推卻,根本就不敢收褚時映的錢,“不用,不用。”
“拿著吧。”褚時映說道,“一碼歸一碼。”
陳青堅隻得收下這些錢,而後非常鄭重地說:“你放心,我今天晚上肯定會盯緊白琴琴的。”
褚時映點頭。
晚上九點多,褚時映就接到陳青堅的電話,說是白琴琴已經到花園酒店門口了,褚時映讓他查清楚白琴琴的房號,在那個老男人到達酒店的時候打電話告訴他。
快十點的時候,陳青堅終於打電話過來。
褚時映掛了陳青堅的電話之後,立馬就跑到校園裡的公共電話,然後開始打電話。
打完電話之後,褚時映笑了笑。
相信他今天送給白琴琴的這一份禮物,她終生難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