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映坐在椅子上, 想到昨天晚上Aaron看唐涼秋那個眼神, 頓時覺得惡心得不行。
也難怪唐涼秋的脾氣那麼暴, 這要是唐涼秋的脾氣像何遇那樣, 指不定得被欺負死。
一想到何遇的習性, 褚時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上輩子, 原主虧欠的人很多, 除了自己家裡人之外,何遇是他虧欠得最多的。
重生之後, 他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 不去想何遇那一邊的事情該怎麼辦。
他隻是想著, 何遇的生活沒有了原主,憑著她的身份和地位,還有那麼厲害一個老爹, 這輩子肯定會過得很好的。
隻是沒有想到, 這一輩子, 他竟然那麼早就遇到何遇了,還幫著何遇解決一個麻煩。
他和原主走了不同的路。
原主當初上的是本省的大學,在大學裡遇到何遇,想拚辦法贏得何遇的芳心,還英雄救美,最後還使了詭計讓何遇懷孕,兩人順利結婚。
而他則是努力上了中大, 不在本省讀大學, 若是何遇上的是上輩子那個大學的話, 他和何遇可能再也沒有交集的機會。
這樣,他就算是想補償何遇,也做不到。
算了。
褚時映不再想,越是想,越覺得頭痛。
他要努力一些,在事業上有一番成就,以後不管是做什麼,自己有錢,都容易一些。
當天晚上,褚時映就回到了學校。
“哥。”周曉露下課回來,看到褚時映在廚房裡煮著飯,驚喜地歡呼出聲,“你回來了?”
褚時映轉頭看了一眼周曉露,點頭,唇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說:“嗯。我回來了。你去洗個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周曉露應是。
吃過飯之後,褚時映問起了周曉露這跳級到高二的感受。
“怎麼樣?”褚時映關心地問著,“老師讓你去高二的班裡上課了嗎?還是過幾天再去?”
昨天才提出來的話,應該沒有那麼快。
“已經安排我到高二(1)班上課了。”周曉露說道,眼裡帶著一絲興奮,“不過,因為我是插班的,宿舍不好安排,我還是住原來那個宿舍。”
“反正我是走讀的,晚上都回家裡住,所以住哪一個宿舍都無所謂。”
安排她到一個新的宿舍,她還得花精力跟新的舍友相處,還不如直接住原來的寢室。
反正她已經跟那些人磨合了那麼久了,有什麼問題也能溝通,所以倒是不怕。
褚時映點頭,而後又問著:“你去上了一天的課,感覺能跟得上嗎?”
彆的不怕,就怕這孩子跟不上。
周曉露點頭,說:“能跟得上。除了英語和語文,其它的不是很難。我現在已經花很多精力在語文和英語上了。”
特彆是在作文上。
是。
她寫的作文沒有什麼感情,不過,高中的議論文也不需要什麼感情,她隻需要將寫作技巧給研究透了,將套路給把握好,然後多看一些書,將例子給套進去就好了。
至於英語,那更簡單了。
她不僅多背,還強行記憶。
“那就好。”褚時映點頭說著,心裡有些悵然,他家妹子那麼厲害,都不怎麼需要他這個哥哥呢。
“哥。”周曉露看了一眼褚時映,臉上儘是猶豫。
“怎麼了?”褚時映問著,“有什麼話就直接跟哥哥說,沒有什麼不敢的。”
“跟自己哥哥說話為什麼要猶豫?”
周曉露一咬牙,說:“哥,我想學一下書法。我的字不好看。”
本來她覺得她的字寫得端正就好了,反正她以後也沒有想要成為書法家,字寫得好不好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昨天看了班裡幾個同學的作業本,一經對比,她才發現,自己的字竟然寫得那麼差。
端正是端正,但是一筆一畫的,看著就像是小學生寫的一樣,一點筆風也沒有。
能看是能看,但是彆談什麼優美了。
“想學就學。”褚時映說著,想到周曉露的字,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周曉露那些字,拿出去人家隻說是小學生寫的,而不是一個高中生寫的。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練得那些字的。
“我想報名參加書法班。”周曉露說道,“我們班同學都去那一個書法班學習。那個老師教鋼筆字和毛筆字。”
“那就去學。”褚時映想了想,說,“你們班有幾個同學去?那個老師是怎麼樣的一個老師?靠譜的嗎?”
“四五個。兩個男生,三個女生。”周曉露想了想,說著,“那個老師之前是我們學校的語文老師,寫得一手好的鋼筆字,退休之後,自己在校門口外麵租了一間房,專門教毛筆字和鋼筆字。”
褚時映一聽就覺得非常靠譜,可是出於謹慎,他還是想去看看那個老師才行。
“我過去看看。”褚時映說著,“隨便幫你交錢。”
周曉露趕緊搖頭,說:“哥,你不用過去。我自己一個人去交學費就好了。那個書法班就在我們學校的附近,走路就一兩分鐘。”
“我們班同學都是自己去交的。”
褚時映疑惑地看著周曉露,才跟著上課一天,她不僅認識了那麼多人,連知道人家連輔導費都是自己交的。
這跟之前老師反映的情況不一致。
“哥,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周曉露不明白,問著。
周曉露見他哥也不說話,隻靜靜地看著她。
經過這一些日子的調養,周曉露長胖了一些,臉頰也有肉了,整個人的氣質大變,沒有了之前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沉靜。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變了好多。”褚時映說道。
周曉露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笑了笑,說:“都來羊城那麼久了,肯定是會有變化的。我也覺得自己變了很多。”
她以前,哪裡敢想象自己會過這樣的生活。
“會改變就好。”褚時映說著,“回頭我把錢轉到你銀行卡上,你去把錢取出來,然後交了學書法的費用。”
“對了,你什麼時候去學?”
剛才光顧著問老師的情況了,倒是忘記問什麼時候去學了。
“周六去一天。”周曉露說著,“也可以周六日早上去學。但是我不想兩個早上都去,我想休息一天。”
“我想睡個懶覺。”
褚時映驚訝地看著周曉露,像是聽到了什麼不了得的話一樣。
想睡懶覺?
他妹從來沒有睡過懶覺。之前在林寡婦那裡沒有,回到他們家之後也沒有,來到羊城,迫於學習的壓力,更加沒有。
平常周末,她妹一大早就起床,不是做家務就是看書,從來沒有睡過懶覺。
現在他妹竟然主動對他說,她想睡個懶覺。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進步。
接觸到褚時映那驚訝的眼神,周曉露非常不好意思,但是仍是說:“睡個懶覺挺好。我之前就羨慕林寡婦睡到十二點。”
“很好。”褚時映笑著,點頭,說,“睡懶覺挺好的,沒有什麼不好。你想睡就睡。”
他也挺羨慕那些可以睡懶覺的人,可是多年早起的習慣,讓他根本就睡不了懶覺。
再者,周曉露直接說他想睡懶覺,那是不是意味著周曉露越發地將這當成了她自己的家?
這很好。
“嗯。”周曉露應著。
第二天早上,褚時映剛起床,他的電話立馬就響了。
他看了一眼,是Aaron的。
本來是不想接這個人的電話的,可是鬼使神差之下,他還是按了接通鍵。
一接通,褚時映就聽到Aaron在那一邊氣急敗壞地罵著他:“褚時映,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公司要解雇我?”
他一下飛機就接到了解雇的通知書,他幾乎要瘋掉了。
他在這個公司乾了幾年,準備一直乾到退休,但是卻在這個關頭被解雇了,雖然公司因為這個賠了他不少錢,但是他很不爽。
像他這樣的年紀,又沒有什麼技術,去哪裡找到福利那麼好的工作?
偏生這個工作被褚時映給毀了。
“沒做什麼。”褚時映笑著,那笑容大到即便在海洋彼岸那一頭,隔著那麼遠的距離,Aaron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就是將你跟我說的話,談的條件和那天晚上你去酒吧摸那一個舞女的照片,還有那兩個妓.女進入你房間的錄像發給你們經理而已。”
“你上飛機之前,我不是說過了,我要送你一份大禮。”
褚時映說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更加地深,而後他又說著:“怎麼樣?我這一份大禮夠大嗎?你喜歡嗎?”
Aaron已經氣得肺都要炸掉,若是褚時映在他麵前的話,他估計能暴起打褚時映一頓。
“你,你。”氣極之下,Aaron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隻能不斷地方官重新這個詞,“你怎麼能這麼做?”
褚時映的臉色瞬時就變得嚴肅起來,唇間的笑意也消失殆儘,“為什麼不能?”
“你一開口就要一萬美元。一萬美元!我跟你簽訂的那一個訂單利潤能有兩萬就非常不錯了。”
“你一開口就要去一萬。你說,我怎麼可能給你?”
“再者,你侮辱我們華國的女姓。嗬,陪你一個晚上?”
“你以為你是上帝?還是以為我們華國的男性得靠一個女性才有訂單?或者你以為我們華國的地位女性是那麼地隨便?”
“你少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