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和宋軍立馬就朝那個人看過去。
竟然是周向前那廝!
此刻, 周向前正滿臉怒火地看著他們。他身邊站著一個嬌小玲瓏的美女, 那個美女應該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迷茫地看著這一切。
周向前見褚雪和宋軍沒有什麼發應,氣得肺都要炸了, 臉紅脖子粗, 低聲吼著:“我說呢,怎麼好好吃飯,半路竟然冒出一個警察。”
“難怪有人撐腰。”
“怪不得跟我媽說話那麼地不客氣。原來是背後有人撐腰啊。”
“呸。狗男女。”
呸,那天他就不應該客氣的,他就應該按著褚雪的頭給他媽道歉。
幸好那天已經看清楚褚雪的真麵目, 要不然, 真的娶了褚雪這個賤人回去, 以後他不在長州市的話, 褚雪肯定在外麵養狗。
宋軍和褚雪就站起來。
宋軍二話不說, 上前一步,一下子就抓住周向前的手, 隻聽得哢嚓一聲,周向前左手立馬就變得軟綿綿的。
他痛苦得大叫。
餐廳的工作人員立馬就過來。
正在用餐的顧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聽到痛苦的叫聲,全都往這裡看。有些喜歡熱鬨的,已經站起來。
服務員趕緊過去安撫這些客人坐下。
“報警。”周向前痛苦得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宋軍笑了笑, 從自己的褲袋裡淘出他的警官證, 對餐廳的工作人員說:“我就是警察。剛才這個人侮辱我。”
“等會你把監控錄像給我, 我要留做證據。”
“法律規定, 辱罵他人,不僅要被罰款,還要被拘留。經理,你去報警吧。”
周向前一聽有可能會被拘留,當下也顧不得痛,更加顧不得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趕緊出聲,說:“彆報警。”
這個宋軍自己就是警察,他就算是報警,警察局裡麵的人肯定是維護宋軍的,他得不償失。
餐廳的經理為難了。
宋軍冷笑,說:“我不報警,我要報警。你辱罵警察,妨礙公務。”
他就知道周向前這個軟柿子不敢報警。要是周向前有這個膽量的話,前些天就不會那麼容易被他嚇退了。
這種外強內乾的人他見得多了。
周向前氣得吐血。
眼前這個宋軍明明就是在跟褚雪這個小賤人吃飯,怎麼到了他的嘴裡,就成了妨礙公務了?
不過,他也不是那一種隻工作沒有腦子的話,他再糾纏下去,吃虧的也隻是自己。
“我們走。”周向前狠狠地看著宋軍一眼,滿臉不甘地對他旁邊那個嬌小玲瓏的女人說著。
“這位小姐,小心這個周向前。”褚雪見他們想走,涼涼地補充,“這個周向前一家都是奇葩。”
“我明明就跟這個周向前相過一次親,見過一次。我現在和朋友在這裡的吃飯,這在周向前的眼裡,好像我出軌一樣。”
“我就算是真和我朋友早就認識,那關他什麼事?他憑什麼罵我們?”
“你多個心眼。就算是嫁個窮的,也比嫁給這種人品不端正的男人好得多。”
選男人,第一個看的就是人品。
人品不好,即便是再有錢,也不能嫁。
周向前聽著又氣又痛,他狠狠地瞪了褚雪一眼,略有些得意地說:“阿琴她可是大學生,見識怎麼可能跟你這個廠妹一個樣?”
褚雪嗤笑一聲,說:“我見識雖然不怎麼一樣,但是卻不可能嫁給你這個極品。一個月給五千家用,要求生兩個男孩,夫妻兩地分居,你一個月回來一次。”
“嗬。”
周向前氣得不行,他快速地看向阿琴,他今天的相親對象。
有過上一次的經驗,他知道不能提前跟女方說得太清楚,要不然,第一麵就過不了。
所以,他今天沒讓父母陪著過來,也什麼條件都不跟阿琴說,隻是和阿琴聊了一些文學方麵的東西和分享了他開動車發生過的事情。
果然,阿琴的臉已經黑了。
周向前暗自後悔。
這個陳琴是他相過那麼多人當中,條件最好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處心積慮地瞞著陳琴這事。
他剛才就該忍住自己的脾氣,不該過來的。若是因為這個而影響到他和陳琴的相親,那就完蛋了。
“阿琴,我們走吧,我不想跟這些無賴想糾纏了。”周向前忍著劇痛說著。
他的手一動就痛,他也不敢大幅度活動,要不然得痛死。
這手應該是被宋軍折脫臼了。宋軍還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將他的手折斷。
到時他再去醫院將手給掰正就好了。
陳琴卻是不願意,黑著一張臉對周向前說:“人家都把你的手弄成了這樣,你還這樣子放過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就是一個警察嗎?拽什麼拽?怕什麼?就是警察也不能不講理啊。
這一上來就把人的手給折斷,這去哪裡都說不通。
宋軍笑了笑,伸出手,將周向前的手一扭,又聽得哢嚓一聲,宋軍立馬就放開周向前的手。
周向前痛得大叫。
這會兒,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實在是太痛了。
餐廳裡的人全都往這一邊看過來,有好事者連飯也不吃,直接就跑過來這一邊看。
餐廳的經理和服務員趕緊將這些人勸走。
宋軍嘲諷地看了一眼正在嚎叫了周向前,嗤笑一聲,說:“都不痛了,還叫什麼?你那一個相親對象說得對,你真不是一個男人。”
周向前倒吸了一口氣,在宋軍涼涼的話中,試圖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而後發現自己的手真的不痛了,能動了。
喜悅瞬間就浮上他的臉頰。
這喜悅太過於明顯,明顯到陳琴即便想裝做看不見,也沒法裝。
察覺到自己的手好之後,周向前瞪向宋軍,準備放幾句狠話。
宋軍卻是冷冷地看了周向前一眼,說:“看來這個教訓還不夠,你還想再來一次。”
周向前立馬就萎了。
“我們走吧。”陳琴也有些害怕宋軍,拉了拉周向前的衣袖,說著。
周向前冷哼一聲,睨了一眼褚雪,但是到底不敢說些什麼,隻得離開。
他們兩個離開之後,宋軍這才轉頭,略帶歉意地看著褚雪,說:“褚雪,不好意思嚇著你了。”
褚雪笑了笑,搖頭說:“這倒是沒有。對付周向前這一種欺軟怕硬的人,就得這種手段。”
在宋軍麵前,周向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要是今天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的話,估計周向前早就跳起來了,恐怕還想打她呢。
“手段確實有些粗暴。”宋軍不好意思笑了笑,“但是對周向前這種人來說,非常地好用。我們辦案的時候 ,見多了這種人。跟他講道理是不成的。”
必要的時候,就用一些暴力。
褚雪點頭,說:“這種人就該這樣子對付。之前他媽說話太過份了,所以我才會反駁的。”
“沒有想到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了,他竟然糾著這一件事不放。”
都那麼久了,她都忘記周向前這個人,誰知道周向前竟然還跳出來。
宋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周向前和那個女人遠去的背影,感歎道:“周向前這個坑那麼深,竟然有女人願意跳進去。”
“剛才和周向前一起的那個女人,肯定願意嫁給周向前。”
“五千塊和不用工作,肯定有喜歡的人。”褚雪說道。
她是看不上,但是並不代表著彆人看不上。
不過,看剛才那個女孩斯斯文文的樣子,看著也不像是那一種圖錢的人啊。
不過,也有可能她還不知道周向前和周向前一家是個坑吧。
不過,這不關他們的事了。
“宋警官,你又幫了我一次。”褚雪真心實意地感謝,“之前賣包包的事情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宋軍笑了笑,說著,“也是舉手之勞而已。也是你們家的包包款式和質量都不錯,要不然,我也幫不上忙。”
依著他叔那挑剔樣,要是褚家的包包質量不過關的話,就算是他推薦過去的話,也沒有用。
“也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幫忙推薦,我們哪裡找到那麼好的客戶。”褚雪笑道,“我給你還了一些拌飯醬和三黃雞,等會吃過飯之後,我再給你。”
三黃雞是活雞,是裝在紙箱裡的,不好直接拿到餐廳這一邊,所以她沒有拿過來。
宋軍很是滿意,嘴裡卻推脫了一下,說:“這怎麼好意思?”
“拌飯醬是自家做的,三黃雞是自家養的。”褚雪彎了彎唇,兩眼笑得像月牙一樣,說著,“所以不費什麼錢。請你一定要收下。”
“這三黃雞的味道真的不錯。你家不方便養著的話,在回去的路上就花幾塊錢將人將三黃雞給殺好,然後凍在冰箱裡慢慢吃。”
“不過這樣的話,就沒有辦法做白切雞,隻能炒著吃。”
“這雞兩三個月,煲湯也不是很好吃。”
其實煲湯也可以,不過,這雞雞齡太小,煲湯是沒有那老母雞的香。
宋軍點頭。
他自己一個人是不會開夥的,不過,這雞可以拿回去給爸媽吃。
反正他爸媽也喜歡吃褚雪家裡的三黃雞。
吃過飯之後,褚雪從自己的麵包車裡將拌飯醬和那一箱子的三黃雞拿出來遞給宋軍。
宋軍這會兒也不客氣了,將東西放進後備箱,而後說:“你現在是直接回家,還是?”
想不到褚雪竟然開五菱宏光。
他一直以為女孩子愛漂亮,應該會開小汽車什麼的。
至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子開這一種神車的。
“不回家。”褚雪說著,“我先去市場看一下貨,看有什麼好貨。然後晚上去學校上課。”
“學校上課?”宋軍疑惑地問著。
他知道褚雪不僅賣拌飯醬百香果,還賣零食,所以去市場看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隻是沒有想到褚雪還要去學校上課?
她不是高中畢業之後就去工廠工作,然後回家開淘寶店嗎?怎麼會跑去上課?
褚雪點頭,說:“是的。我考了一個成人高考,在長州師範學院,經濟係。”
“周末上課。我今天早上是上完課之後,才過來這一邊和你一起吃飯的。”
隻是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竟然遇上周向前,耽擱了一些時間,沒得時間睡午覺。
不過也沒有關係了,等會去喝一瓶紅牛就好。
宋軍這會兒是震驚了,看褚雪的眼光也跟著濃濃的欣賞,說:“你平常工作都那麼累了,還堅持讀書,很不錯。”
“多學一點知識總沒有壞處。”褚雪笑著應著,“反正我還那麼年輕,不過來上課的話,平常時間也浪費掉了。所以,還是考上成人高考比較好一些。”
“現在工作都是看文憑了。說句不好聽的,我以後要是種不了百香果的話,我還可以憑著這文憑去應聘彆的工作。”
“要知道,高中畢業證和本科學位證這兩者之間的區彆還是非常大的。”
高中畢業生基本找不到什麼好工作,而有一個大學本科文憑證,機會則多一些。
多備一條後路總歸沒有錯的。
宋軍點頭,說:“就是辛苦一些而已。”
平常要忙活地裡的百香果,還有淘寶店上的生意,周末還得跑過來上課,完成作業,他聽著都覺得非常辛苦。
“年輕的時候 苦一苦,到年老的時候,就不苦了。”
“趁著現在還沒有成家,先拚一把。要不然,到以後成家之後,有了小孩,我可能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庭和孩子之上,那就拚不動了。”
那會兒是想拚也拚不了。
所以還是趁現在還能拚的時候,拚一把。
宋軍笑了笑。
褚雪看到宋軍這個笑容,反應過來,她跟宋軍說那麼多做什麼?
宋軍的條件比她好多了,估計不太會理解她的作法,就算是理解明白,那宋軍也隻是一個熟悉一點的陌生人,以後估摸也沒有什麼交集。
“我先去上課了。”褚雪想到這裡,不再繼續話題,“得空你過來我家做客。”
宋軍點頭,看著褚雪看著她的五菱宏光走人,他這才走到他的jeep車上,開門上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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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時映這一邊解決這一批包包的事情之後,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
宋蕭不僅包圓了這一批包包,並且在考察完他家的工廠之後,拿出幾張圖紙給他們和沈富海看。
得知他們能做這幾款包包,並且在第二天現場觀看了沈富海的打版成品之後,立馬就跟他們簽訂合同,委托他們生產這幾個包包。
他要的量大,光是生產他的這幾款包包,就足夠他們忙活幾個月了。
這客戶是主動上門的,相當於天下掉餡餅一樣。
簽完合同,約定明天就將包包打包送物流寄給宋蕭,並且送走宋蕭之後,褚輝左手搓著右手,看著宋蕭遠去的背影。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褚輝這才回神,有些不敢相信地問著褚時映,說:“時仔,我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肯定是在做夢,要不然,怎麼可能簽訂了那麼大的訂單?
他記得他剛才簽訂的時候,手都有些顫抖。
褚時映還沒有說話,李懂就在旁邊笑著說:“輝哥,你扭一下他的手臂。”
褚輝聽話地扭了一下,痛。
“既然能感覺到痛,那就不是在做夢。”李懂笑道,“那個宋蕭確實跟我們簽訂了這麼一大筆訂單,並且還爽快地付了定金。”
而且,宋蕭還不讓他們請吃飯。
這麼好的客戶,簡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若不是親眼看到,還跟這個客戶做生意,他根本就不敢相信有這麼好的客戶。
“不過,宋軍什麼時候 認識這號人?並且這個人還跟他同一個姓,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
他和宋軍是同一個大院長大的,宋軍比他年長幾歲,但是他們算是發小,對彼此的家庭情況都非常熟悉。
這個宋軍怎麼會認識有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