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2 / 2)

薔薇花禁 禪梵生 21902 字 2個月前

血脈中暗藏的異能遊丨走全身,聖庭總壇第三代副使在他身上下的詛咒如同土雞瓦狗,刹那就失去了效用。

視野恢複清明。

佐隱也適時睜開眼。

...…

入目的是一個極其寬大的底下宮殿,漆黑一片。

殿中每隔幾米便燃著一盞冥火,每一麵牆都有一幅被雜亂無章的黑色墨跡劃滿的油畫,處處都彰顯著陰森可怖。

往裡看去。

一池黑水,池麵燃著不知名的烈焰,蒸騰出的煙霧繚繞上方,水池邊緣處不斷冒著黑色水泡。

可以想見如果把人放進去。

這將是一場怎樣的洗禮。

神的使徒。

光明的使者。

祁宴麵上神情莫測。

“死亡氏族親王大人。”

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從殿外傳進來,準確道破祁宴的身份。

***

來人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淺淡的白色暗紋在胸口的位置劃出一個巨型方陣。

他的身材並不如何高大,略顯瘦弱,走路時的姿勢也很是怪異,像是在遮掩什麼。

祁宴平靜轉身,佐隱也同時循聲看去。

押送他們兩的黑袍使徒看到來人皆是一驚。

連忙驚慌失措的喊道:“聖子大人!”

等回過神時,才反應過來他們口中的聖子剛才說的那句話,猛地僵直在原地,隨後機械性轉頭看向祁宴。

死亡氏族親王!

隻在傳說中聽說過,血族中最神秘的十四氏族!

“聖庭的聖子?”

祁宴開口時嗓音清冷,不見半點柔和。

與他初到卡帕多西亞時一樣,淡漠矜貴,佐隱想到這。

·

“沒錯。”不明男女的聲音再次從那名聖子的口中發出,出口的話恭敬卻又暗含不屑,“不知親王大人您大駕光臨,還請大人寬恕。”

祁宴饒有興致的眯眼,危險的暗芒在眼中明滅閃現。

還沒有人敢在他麵前用這種態度藐視他。

這是對他王權的挑釁。

似乎是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出言不遜,聖子歉意的彎腰,“抱歉,剛才失言。”

祁宴對他的故作姿態不置一詞。

佐隱眉頭緊鎖,渾身散發著駭人的低氣壓。

旁邊兩個沒什麼本事的黑袍使徒瞬間腿軟。

狼人一族最需要資質才能學習的天賦。

可不僅僅是蠱惑人心這麼簡單。

即使血脈被封印,其威力大打折扣,但也不是那麼容易抗下的。

“親王大人!”聖子也察覺到什麼,這兩個都不是好惹的。

“這裡的所有宮殿都被施加了咒語,如果您要出去,或許我能幫忙。”

說罷,聖子暗罵一聲,一腳踹向了其中一個黑袍使徒,“是哪個該死的東西,居然敢惹到親王大人頭上,簡直不可饒恕!”

......

身份被識破,祁宴也不欲多留。

這次本也不是為了聖庭而來。

至於黑池,可算是個意外。

“親王大人是在想黑池?”聖子宛若洞悉了他的意圖,解釋道,“不過是被詛咒賦予的池水,用來懲處那些對聖庭不敬的人類。

“隻是這次不小心衝撞到親王大人,請求大人看在聖主的麵子上給予寬容,饒恕那些眼睛已經被地獄的惡魔拿去的腐爛生物。”

一句話,將先前的總壇第三代副使罵得一文不值,而其中透露出來的,是聖庭對人類可怕的掌控欲。

聖子說完看向祁宴。

企圖在他滿是漠然的臉上找出一絲絲鬆動,可惜無果。

一直把兩人送出地宮,回到祁宴和佐隱下車的地方,聖子才離開。

***

“回來的路線不對。”

剛坐上車,佐隱就提了出來。

聖庭聖子送他們出來的路線,與黑袍使徒帶他們進入底下宮殿的路線完全不一致。

祁宴不置可否。

也許聖庭確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地宮中確實有禁製。”

那是詛咒帶來的力量,限製了瞬移。

如果想要使用瞬移進出,或許在進入的一霎,停留的地點將會作為你終身的埋骨之地。

並且死於聖庭使徒禱告引來的無儘神聖威壓下。

這樣的死相對血族來說,極其殘忍。

佐隱看了祁宴一眼。

“嗯。”低低應一聲。

“你剛剛生氣了。”祁宴看向佐隱,唇角往上勾了勾。

佐隱很快否認,“沒有。”

末了又問,“什麼時候?”

說罷隻想把自己嘴巴縫起來。

祁宴揶揄看他,“我很高興。”

佐隱眸色變了變。

半晌,“我也高興。”

佐隱抬起眼看他,唇瓣一動,“不知道為什麼高興,就是高興。”

......

回到卡帕多西亞,白珣、斐瑞和雅恩都在。

“祁宴大人!”雅恩率先出聲,去了一趟人類世界,他又找到不少新奇的小玩意。

“殿下日安。”

白珣轉動輪椅,藏在麵具下的眼睛朝祁宴看去。

祁宴從馬車上下來,對雅恩點頭。

接著問白珣,“怎麼過來了?”

白珣道:“過來看看。”

很是熟悉的一句回答,注定問不出原由,但從他嘴裡說出卻又不顯敷衍。

最後是斐瑞見祁宴的視線看來,“加百利還未歸。”

祁宴嗯了一聲,隨意坐上首座,似無意般問道。

“聖庭的煉獄黑池和聖水,那是什麼?”

斐瑞欠了欠身,把他所知道煉獄黑池和聖水的作用都一一解釋一遍,“據說聖庭的煉獄黑池能夠洗清身上的罪孽。而聖水,則能清洗靈魂,人類一旦承受了煉獄黑池和聖水的洗禮,就會變得純潔剔透,白紙一張。”

白紙一張。

這是什麼概念。

人類生有七情六欲,複雜無比。

心有七竅玲瓏,更加難以捉摸。

如果人類一旦成了白紙,他將與普通嬰兒彆無二致,所有禮儀教條都要重新學習。

若要控製這樣的人,易如反掌。

喜你所喜,厭你所厭。

......

一句‘看你們還敢不敢放肆’猶似在耳畔響起。

不是不敢。

是不會。

沒有人違背得了造物主。

那些趟過煉獄黑池,被聖水洗濯的人類,都將成為聖庭的傀儡。

坐在輪椅上旁聽的白珣,眉頭也深深鎖起。

黎明的一絲微光劃破天際。

被夜色籠罩的大地鋪上了一層金光,黑暗被驅逐。

“荒謬。”

佐隱低沉著嗓子,冷漠的吐出兩個字。

這種把人當做牲畜一樣,肆意豢養指揮。

如同血族中豢養血奴。

祁宴瞥了眼沉著臉的佐隱。

“確實荒謬。”白珣素來溫潤的嗓音像是覆蓋了一層薄冰。

“簡直荒唐。”

斐瑞此刻還是比較淡定,依舊站得筆直,形容舉止挑不出分毫錯處,“人類高層也曾製止,這類事情一般隻會在主城發生。”

白珣說道:“殿下去了主城?”

祁宴下顎輕抬。

......

人類世界中,除了聖庭和血獵。

也不乏有特殊部門知道血族與狼人的存在。

一些無意知曉血族、狼人存在的人類都會簽下保密協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或許還會被收錄進特殊部門。

例如普通人遇見半血族殺人事件,僥幸逃脫或是被救下,就會有此類的知情人出現。

特殊部門同樣有對付狼人和血族的本事,而麵對聖庭大肆發起的邪教行徑試圖阻攔過,最後隻能雙方各退一步。

現今為止,聖庭作惡的範圍還在不斷縮小,看似有向人類高層妥協的跡象。

當然這也全都是猜測。

***

“聖庭跟血獵聯盟不同,他們不過是一群被迷昏了頭的傻瓜,”半天沒插得上話的雅恩總算有機會開口了,“並且還有點本事。”

說完這句,雅恩還是很有教養的添上一句,“這些都是加百利教我的。”

祁宴常年處於封印中溫養,對外麵的事都不甚了解,雅恩去了那麼多次人類世界,也學到了不少。

“雅恩記性不錯。”祁宴適當性誇獎。

雅恩立時眼睛就亮了。

祁宴覺得,或許雅恩更像狼人些。

若是他有尾巴,估計現在正搖的歡快。

祁宴看了看佐隱。

佐隱的血脈不知是否如表麵上那樣平凡。

那樣的天賦都能掌握,可見資質卻是萬中無一的。

......

斐瑞被祁宴安排去調查主城附近狼人襲擊許行舟一事,雅恩覺得有趣也跟了上去,白珣則回了莊園。

此時此刻,殿中又隻剩下祁宴和佐隱兩個。

祁宴微側著頭看向佐隱,目光落在他身後。

佐隱皺眉,“你在看什麼?”

順著祁宴的視線向後看了眼。

祁宴不閃不避,回答得認真,“看尾巴。”

佐隱:“?”

哪裡有尾巴。

祁宴睨視他,若有所思,“你幾時成年?”

這話像是落在佐隱心坎上,皺起的眉頭又緊了緊,一時沒有做出回答。

烏頭草盛開的月圓之夜,就是他離去之時。

這是他前不久的想法。

而現在忽然出現的狼人襲擊人,並且還是傷了血獵聯盟首領的事件,讓佐隱的想法不由落空,隻得往後擱置。

默然片刻。

佐隱再次抬眸,眉間不見半絲愁緒,直視祁宴。

就先不走了。

·

佐隱的情緒很好猜,大部分時間都表現在臉上。

不開心就蹙眉,口是心非就抿唇,隻是很少笑。

祁宴稍稍仰了仰頭。

後脊抵到了王座的椅背,姿態略顯鬆散。

“你問這個做什麼?”佐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對血奴成年打下的親王標記。

是建立契約的最強基石。

對血奴的利益不可謂不大。

拋去了最開始腦中想起親王標記的過程時,從頭到尾被自己的“主人”所掌控,標記的刺丨激會持續衝刷大腦,餘丨韻不斷,這樣會帶來恥辱的念頭。

像是自動忽略了這個程序。

腦子裡的想法變得單一化。

佐隱凝視祁宴良久。

標記,代表著羈絆。

“我說過了。”祁宴的聲音響起,與佐隱想的一般無二,“標記你。”

祁宴眼裡浸上點點笑意,“待你成年後。”

為你打下親王標記。

......

恍惚間。

佐隱斂下眼瞼,好像再次嗅到了祁宴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薔薇花香。

一絲一縷纏繞著空氣漂浮過來。

再一點一點沾丨染到他的身上。

像是獨有的印記,留下薔薇花的氣息。

標記,打下獨屬於主人的烙印。

融丨合進身丨體。

從此以後。

你我,密不可分。

“好。”

佐隱聽到耳畔傳來自己的說話聲。

喉結上下輕輕一滾,浸著幾分啞意的聲音。

如果到那時他還沒走。

就讓祁宴給他打上親王標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