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遊樂園的第二天,南妧和斐以崢就在一家私房菜館的包廂裡麵對麵坐著。
這是離婚後兩人第一次見麵。
比起南妧的神采奕奕,斐以崢的臉色就有些憔悴了。
本就白皙的皮膚現在更是毫無血色,要是換套衣服都能cos吸血鬼的那種。
“你是打算換種死法來對抗命運?比如累死?”南妧的毒舌讓斐以崢微微一笑。
他臉上的傷已經好多了,看著不再猙獰可怖,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能恢複如初。
“雖然對比你,我的武力值不算什麼。”斐以崢按了按太陽穴,閉上眼睛又快速睜開:“不過想累死也沒這麼容易。”
這段時間,他每天平均的睡眠時間可能不足四個小時,雖然是有些累,但斐以崢的精神卻很亢奮。
“你做了什麼嗎?”
斐以崢大概太想知道了,所以不等和南妧寒暄,就直接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天他眼一花後就發現和自己在一起的斐家人頭頂上的字全部變淡。
如果用數值來估算。
比如一行正常字的黑色是100%,那天就大約淡了30%左右。
一開始斐以崢還以為是自己做的決定稍稍改變了一些這幫人的命運,可是當他走出議事廳時。
就真的愣住了!
無論是路過的幫傭還是其他斐家人,顏色全部變淡了。
不是針對斐家而是所有人?
有些不敢相信的斐以崢直接駕車來到了首都最繁華的商業街。
就跟著傻子似的站在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所有行人,他們或是情侶或者閨蜜朋友。
有關係的、沒關係的。
男的、女的。
老的、少的。
全都變淡了!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斐以崢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南妧,是她做了什麼嗎?
可是,想到南妧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態度,加上現在兩個人已經離婚如果貿然去見她恐怕會有些小麻煩,斐以崢還是沒動。
不過這兩天他也沒閒著。
斐以崢加速了對斐家的破壞,之前自己經手的項目隱患一個個爆發出來,被其他家族毫不留情搶走,包括南家。
但斐以崢心裡隱隱有感覺,以南霽的敏銳他不應該在這時候插手,他不是個隻注重眼前利益淺視的人。
再說那些個搶生意的家族如果真有這麼精準的眼光,也不會一年比一年差。
這其實是誰插手了一目了然。
“看你的反應,命運真的變了。”
南妧也學著當初斐以崢做“高深”狀,話說一半又不接著往下說,心急一些的恐怕都要掀桌子了。
斐以崢:……
我以前是這麼一副討人厭的模樣嗎?
“是,你以前就是這樣。”
南妧的回答差點讓斐以崢以為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他看著麵前言笑晏晏的南妧,忍不住也輕笑一聲。
“是嗎,難怪你想打我。”
嗯,不對,是已經打了。
自嘲一句後,斐以崢目光還是盯著南妧,他今天真的想知道這個答案。
南妧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讓所有人的命運都有了偏移,或許不能算偏移隻是掙脫了一點束縛。
南妧既然約了斐以崢出來,也不是真為了逗人,她收斂笑意:“我嫂子懷孕了。”
斐以崢一愣,南妧的嫂子?
是那個叫安寧的。
畢竟參加過南霽的婚禮,加上南霽本來悲慘的命運,斐以崢對安寧還是有點印象的。
或者說對南霽和他兒子的命運印象深刻。
弑父。
不管是什麼時代都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不過在他參加南霽的婚禮時,他們頭上的字就已經變淡了,至於那個安寧的命運?
斐以崢回想一下。
似乎就是很簡單的死於山體滑坡?
不過結合南霽那個兒子的命運,就知道安寧也在他幼年就去世了。
這和自己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南妧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分享這個好消息。
斐以崢下意識端起麵前的茶杯,卻不喝隻是用手指沿著杯簷來回撫摸,陷入了思考。
把這件事再倒回去。
南霽本來是一生未婚的。
安寧本來是要早死的。
“這個孩子原本不應該存在!”
斐以崢的眼神陡然淩厲,短短幾秒他就想通事情。
這是一個本來不存在的孩子!
換句話說,是一個逃出命運安排的孩子!
“喂,沒有原本,這個孩子既然出現了就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