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斐以崢去給斐雲瑾上課後,南妧跟著趙叔來到了三號儲藏室,這裡濕度和溫度都是恒定的,分彆放著南妧不同種類的珍貴藏品,字畫、玉石等等,包括之前斐以崢送的那副《萬裡春光圖》。
而像這樣的儲藏室,彆墅裡一共有四個。
趙叔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拆開畫的框子,果然後麵放了很多的…文件?
“小姐,這?”
趙叔也沒想到這幅畫後麵還有東西,畢竟這畫這麼珍貴,他當初拿到時也隻是檢查了一下外麵,確定沒問題後就放進了儲藏室,之後就再也沒去動過它,誰能想到斐以崢還有這樣的操作。
南妧心想,如果當初斐以崢按照命運的安排死了,這個秘密應該會由其他人來告訴她,而不是拖到現在。
她隨手拿起一份,粗粗一掃。
哦,是一塊地。
還有一份,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份。
南妧倒不知道斐以崢和這家公司還有關係。
再拿起一份,還是一塊地。
大概是覺得給土地的話更保險?
以這些地的位置,哪怕什麼都不乾,斐雲瑾這輩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而且這些文件上都已經簽好名蓋好章,隻要斐雲瑾再簽字,這些東西就都屬於他。
斐以崢就不怕自己把這些東西全眛下?
把這些文件裡提到的各種資產粗粗一算,起碼值個幾百億,他倒是真放心。
南妧又隨機打開一份文件,一張名片滑了下來,是一位律師的名字和聯係方式,應該是負責處理這些財產的。
這家夥真是什麼都考慮到了,甚至可以說很是貼心。
南妧把這些文件全部裝進一個大袋子:“趙叔,把畫放回去吧。”
傳說中《萬裡春光圖》有斐家寶藏的秘密,現在看來這個傳說還挺準,果然有不菲的寶藏。
回到書房的南妧看著桌上的東西陷入了發呆狀態,她不由想起自己剛剛和斐以崢之間的對話。
這個男人,明明認識已經一年,說實話南妧還是摸不透。
看似好說話,可一個從小見證命運,連自己生死都不在乎的男人會真的這麼“無害”?
一開始南妧願意和斐以崢聯手,絕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自己和南家還有斐雲瑾,要說可憐斐以崢那真是沒有的。
畢竟那時候自己對斐以崢的印象並不好,純屬搭夥同時看中了他的金手指。
可後來,一點點的,兩人越來越熟後南妧也慢慢把斐以崢當做了朋友,也逐漸理解當初他那些“神經病”行為,甚至不知不覺好像還挺信任他的。
要知道如果按照自己的性格,南妧就算再多花點時間和精力去找新的輔導老師,也不會選擇麻煩斐以崢,她似乎把他真正當成了自己人。
就像南妧從來不會覺得麻煩南霽是什麼不好意思的事!
嘖。
南妧心裡翻了個白眼,自己好像被溫水煮青蛙了。
這詭計多端的男人啊!
另一邊斐以崢和斐雲瑾之間也正在進行一場男人間的談話。
兩張椅子麵對麵坐好,不過因為斐雲瑾人矮似乎就少了一份氣勢,但是他臉上嚴肅的神情又給自己加了幾分。
“你和姨姨已經離婚了!”
“我知道。”
“那你、你就不能纏著姨姨!”
“為什麼?沒有規定離婚以後不能再在一起的吧?”
斐雲瑾一噎,他鼓起包子臉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可是你不是好男人!”
比起斐雲瑾的生氣,斐以崢就顯得氣定神閒,很是淡定:“那你心目中好男人的標準是什麼?”
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和一個勉強五歲的孩子聊這種事有什麼問題,反而很是耐心地一一反駁斐雲瑾的話。
可憐的小家夥還真順著斐以崢的思路開始思考。
“首先,要對姨姨好。”
“然後,要聽姨姨的話。”
“還有,要讓姨姨開心。”
“我都可以做到。”
斐雲瑾刷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你做不到!你老是出差。”
“斐家破產了,我以後可以天天陪妧妧。”
“你、你、你有兒子了!是個二手男人!”
斐以崢:“……”
這叫什麼?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小家夥你忘了你就是我兒子嗎?
“我可以不要這個兒子。”
斐以崢的話讓斐雲瑾一僵,他抿唇瞪著對麵這個男人,似乎在醞釀大招。
好半天,小家夥終於憋出一句:“可、可是姨姨不喜歡你!”
果然是大招,誰說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看斐雲瑾就很明白捅人要捅心,這樣才會痛。
斐以崢一隻大手直接按在斐雲瑾的頭上,很不客氣地隨意揉了揉,把他本來整齊服帖的頭發瞬間變成小炸毛。
“沒關係,我喜歡她就行。”
斐雲瑾:“……”
糟糕,這該怎麼反駁?
似乎看出斐雲瑾的窘迫,斐以崢好心地不再刺激他:“你放心吧,不管你姨姨和誰在一起,她最喜歡的一定是你。”
這句話成功安撫了某隻炸毛小獅子,讓斐雲瑾輕哼一聲,露出一個傲嬌的小表情:“那當然!我也最喜歡姨姨了。”
“好了,來學習,等下妧妧問起進度,你可彆什麼都不會。”
“才不會呢!我可聰明了。”
“那麻煩聰明的斐雲瑾同學先告訴我這些拚音你都認全了嗎?”
很快,一大一小就把注意力回歸到了正事上,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認真,光看這場景倒是十分和諧溫馨。
在這樣微妙的平衡下,時間很快到了四月份。
此時離安寧的預產期隻剩十來天,為了以防萬一她早早就住進了私人醫院的高級產房,這裡無論是安全還是服務都很對得起那十萬一天的價格。
而南霽這段時間也開始了居家辦公,時時陪在安寧身邊,就怕什麼時候突然生產自己不在身邊,他已經錯過了逸然,可不能再錯過一個。
至於南妧,她正在翻字典呢!
誰讓前幾天安寧突然很正經地把給寶寶起名這項大事交給了她。
說實話當時南妧也很吃驚,眼神情不自禁就看向了一旁的南霽,臉上寫著幾個大字“我不會起名字!”
南霽讀懂了,然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