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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子壓到她眼底下,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像是一個老師逼學生回答一個難到無法回答的問題。

離得近,薑禾綠鼻息間嗅出若有若無的煙草香,清清淡淡的,很有辨識度。

她猜到他應該不想聽到“您是好人”“朋友”之類敷衍的回答。

那話裡的輕佻,她不是聽不明白。

隻是想不到有人耍起無賴來,還能這麼正兒八經。

當遇到棘手的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反問。

薑禾綠遲疑半晌,才慢吞吞反問:“那您想成為我什麼人?”

唇紅齒白的小臉蛋上,透著不服輸。

話柄丟給他,他沒接,斂了斂眸,“你覺得我見不得人?”

“不是。”薑禾綠小聲為自己辯解:“剛剛是我爸打來的電話,他個人思想傳統,我不想讓他知道這麼晚了我和異性吃飯,所以才那麼說。”

頓了頓,她態度誠懇:“您要是不高興的話,我再打電話和他解釋下……絕對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

“算了。”時懷見沒繼續計較。

她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不滿意,然而又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時懷見追究的話,倒顯得他小題大做。

沈西成說她單純,他卻一點都沒看出來這隻小狐狸單純到哪裡去。

隻能承認,他拿她,還真沒辦法。

除去這個電話插曲,總體來說,他們的用餐過程還算愉快。

飯後。

薑禾綠去付賬時,前台卻告知單已經被男士結了。

這樣一來,相當於請客的人是他。

因為時懷見先行一步,薑禾綠沒能找到人,便發信息問:【時總,不是說好我請客的嗎。】

那端沒回,估計在開車,等她回去後,才看到他的信息:【下次你請。】

簡單四個字,玄機卻頗深。

-

第二天早,薑禾綠來到父親病房。

薑父住院以來,沈西成一次都沒探望過,隻讓人送來補品,敷衍中還透著商業客套。

突然把他叫來的話,估計會惹他老大不高興了。

薑禾綠本打算糊弄父親,看看能不能說服他不見沈西成。

可惜,薑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看見她後便問:“二少今天有空嗎?”

“今天應該沒有。”她立馬否決。

“今天是周末,怎麼沒空了?”生薑到底老的辣,薑父敏銳地嗅到不對勁,“小禾,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和二少到底什麼情況。”

“我們很好。”

“那你當著我麵聯係他試試。”

“……”

老薑沒那麼好糊弄的,他知道沈二少不算什麼好人,突然對他們示好,可能其中有蹊蹺。

薑禾綠再繼續糊弄的話,恐怕會引起懷疑。

在薑父強製要求下,她隻好給沈西成發信息。

一開始以為她提出那樣的要求,會遭到他以忙為借口的拒絕。

誰知,沒多久,那端便回:【行,我下班後過去。】

這是個意外的結果。

看到未來女婿發來的信息後,薑父鬆了口氣,“這不挺好,你這孩子非要瞞著我,搞得我很擔心你們。”

薑禾綠猶豫,“……他真的挺忙的,就算來了,爸你也不要拉著他多說話。”

“看把你心疼的,放心,我隻是想親口和二少說聲謝謝。”

“其實這些麵子話不用這麼在意,我替您轉達就行了。”

“這不行。”

“為什麼您非要見二少?”薑禾綠有點急,“他幫過我們沒錯,可豐識銀行老總也幫過我們,你怎麼不說要見他?”

“你倒是提醒我了,老王說你和豐識老總關係不錯。”薑父拍了下額頭,“要是有機會,你把他也帶過來給我看看吧,我好好謝謝人家。”

“……”早知道不提了。

把沈西成帶過來應付已經超過薑禾綠的能力範圍,現在又讓她千方百計把時懷見叫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帶兩個不同女婿去給老父親過目。

沈西成答應下班後會過來,但是等到下午兩點,依然不見人影。

薑禾綠習慣他的放鴿子,薑父卻不太習慣。

再不來,父親真要懷疑了。

薑禾綠退到病房外,給沈西成撥了個電話。

很長時間,那端才接通。

“喂?”

是一個……甜美的女聲。

聽到這個聲音,薑禾綠直接愣住了。

什麼情況?

過了會,電話裡又變成沈西成的聲音:“我在開車,馬上過去。”

薑禾綠沒說話,心裡隱隱約約有數。

沈西成解釋道:“剛才接電話的是清韻,她今天回國,我去接她的路上耽誤一點時間,你不著急吧?”

“……沒事。”

“那就好,我馬上到了,你去醫院門口接我下。”

薑禾綠的腦子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