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1 / 2)

薑禾綠心頭咯噔了下, 不知他後一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於男人來說,綠色確實不太吉利……但他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她都懷疑是不是有其他意思。

應該不是她想的那層意思吧?

時懷見的到來,後座的兩人, 同樣感到意外。

沈西成沒聽說過自己的老對手也會過來。

陳清韻更是一愣, 她尚且處於用錢欺負人的得意狀態,本以為這次拍賣的祖母綠基本穩了,沒人會和她競爭,看見時懷見之後,這個想法默默遁走。

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她看見時懷見舉了個牌子, 報價。

“一千萬。”

語調寡淡, 心不在焉中透著一種隨性的自信。

“時總你……”陳清韻不由得出聲,“你為什麼要報這麼高的價格?”

前排的時懷見像是沒聽見, 一句都沒搭理,雙手合攏, 坐姿清閒, 不驕不躁, 舉手投足間,都是成功男士的卓爾風姿。

一個字都沒說, 卻給人一種“彆想著用你的家產挑戰我零花錢”的輕蔑態度。

在場的,除了沈西成, 沒人能競爭得過時家太子爺。

當然, 以目前沈西成的財力來說, 不會為一塊破石頭大動乾戈,他最近和老美即將談成一筆大交易,需要用錢的地方,現在可能隻是幾百萬的加價,但到最後,沒準價格就能被炒上億。

沈西成自知為了個破石頭,不值得自己這樣,因此沒有動靜。

他這個態度,陳清韻有些急了,忍不住去抓他的手,“西成,你不報價嗎?”

“我報什麼價?”

“我想要那塊祖母綠。”

“那你自己買啊。”沈西成停頓了會,“我又不想要。”

他本來是想要的,但是被陳清韻說服,因為他認為這麼一塊沒有意義的綠石頭,遠遠比不上象征愛情和誠意的鑽石,同樣的價錢,能買到不錯的高級鑽石。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去做這種競爭?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陳清韻還想掙紮,“你不是想買的嗎?”

“現在不想了。”

“難道你要輸給時懷見嗎?你們兩個是對頭,你就輕易地把東西讓出去?”

“不喜歡的東西,讓出去又怎樣。”

不管陳清韻說什麼,沈西成都沒答應。

他無所謂,陳清韻當然在意得不行,這不僅僅是一塊石頭,更是她和薑禾綠之間的較量。

見沈西成無意幫忙,陳清韻咬咬牙,豁出去的樣子,報價:“一千一百萬。”

話音落下沒多久,又有人出聲:“兩千萬。”

聲音一落,全場嘩然,紛紛環顧四周想看看是哪個大佬,價格抬得這麼離譜。

這次喊價的是時懷見的助理。

時懷見一副不屑繼續競爭但如果你要是和我爭那就奉陪到底的態度,把喊價權乾脆扔給助理,自己則心無旁騖地和薑禾綠說話。

“你父親之前賣的三樣古董,我讓人重新買回來,抽空我讓人送給你。”

“……啊?”薑禾綠雙眸中浮現意外,“我為什麼平白無故地要你的東西?不用了……”

“就當是送禮。”

“要送禮也是我們家給你送禮,哪有你這樣的。”

這時,時懷見的小秘書識趣地來了一句:“咱們桐城不是有個禮叫彩禮嘛。”

薑禾綠不是很自然地摸了摸臉蛋,對他們的舉動,既意外又無措。

這樣的好心好意,很難回報。

不過他們的意思則是,送出去的東西沒有退回來的道理,時懷見以及時家人對古董不是很有興趣,就算是擺設也很浪費,倒不如送給有需要的人,如果實在過意不去,以後可以用同樣的禮節還回來。

聊完這些,時懷見問小秘書:“現在報價多少?”

“還是兩千萬。”

這就是說,沒人加價。

時懷見朝後排的兩人淡淡地看了眼,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就這?

陳清韻捏緊手裡牌子,多次舉起又多次放下,兩千萬是她的極限,她無法往上麵報價,而且她知道,就算她報價,時懷見必然跟隨,說不定到了一個高昂的數字後,這個男人又突然放棄,讓她一個人承擔遠超實物價值的價格。

她隻能放棄。

拍賣會結束——

因為沒能買到祖母綠好好地欺負一頓薑禾綠,陳清韻快氣成河豚,散場的時候,還想刁難一番,卻見薑禾綠的身側,始終有一個男人寸步不離地守著。

他們離得不近不遠,關係也不夠密切,甚至談不上什麼關係,但男人眼底的鐵漢柔情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透過人群,薑禾綠不經意地看了眼站在牆側的陳清韻。

不同於陳清韻剛才的囂張張揚,薑禾綠很溫淡,眼神輕飄飄的,沒有刻意地挑釁,然而她攥在手裡的祖母綠,正是最大的挑釁。

陳清韻咬牙,正想說幾句,聽見時懷見低沉聲:“走吧,我送你回去。”

薑禾綠遲疑,“不麻煩了,我打車就行。”

“我想送你。”

“……”

經過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和陳清韻碰麵。

陳清韻也佯裝要走的樣子,打算去薑禾綠那邊,結果小心思剛露出來,便被時懷見發現了。

他不露痕跡放慢腳步,讓陳清韻先走。

這樣的話,陳清韻腦子裡的【故意絆人】【弄臟衣服】【製造意外】這些事,無法對薑禾綠做。

“時總對女孩子可真體貼。”陳清韻不由得咬牙。

時懷見睨她一眼,不溫不火地回,“你是不是太閒了。”

閒得想和他作對。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處境。

陳清韻:“可能是吧,所以想整點樂子。”

時懷見:“整樂子找言辭。”

“……”

陳清韻臉色驟變。

一旁的薑禾綠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知道這兩人,但關係並不親密,從對話就可以看出。

她以為他們要寒暄工作上的事,卻發現沒聊幾句,陳清韻的臉色變得很差。

“她真的回來了嗎……”陳清韻嘴裡喃喃,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畏懼害怕。

她都快忘了,她的敵人不是薑禾綠。

而是那個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的言辭。

十幾年了。

她躲了十幾年,回國才多久,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被盯上。

-

天色已晚。

外頭車輛不斷。

路邊,有一輛卡宴,還有一輛邁巴赫。

沈西成身子靠在卡宴旁邊,時不時低頭看腕表,很明顯地在等人,比起場子裡衣冠整齊的精英人士,他的一身休閒和卡宴跑車,塑造出貴公子的氣派,引發不少路過千金們側首去看,好奇他等的人是誰。

薑禾綠和時懷見,以及陳清韻,三個人是一起出來的。

陳清韻麵色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但還是下意識地走向沈西成。

沈西成卻擰眉,沒有看她,視線一直落在那邊,有些按捺不住,邁開長腿直接過去。

“阿禾,上車,我送你。”沈西成說。

薑禾綠回頭,看到他後,有些頭疼。

與此同時,時懷見也讓她上車。

路邊的兩輛車,都是為她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