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不接受平庸,要想出人頭地,必須要讓人看到你的實力,演技——有時候並不重要、人緣、經紀人的資源、外貌、性格,都是你的實力,要想讓能夠決定你的工作的人記住你、對你印象深刻,就必須時刻做好準備。
而孩子的世界,有時候更加殘酷,因為他們憑本能行事。
不出意外的,大部分男孩都不再理睬薩莫,他們蓄意孤立她,即使有人想親近她,也被其他男孩威脅,不許跟她說話。女孩們要好一點,明爭暗鬥了半天後,薩莫隨意指定了溫蒂的扮演者。
薩莫接著逐一分配了其他的角色,然後將台詞分發下去。
“薩瓦琴科先生已經告訴我日程安排,第一周到第四周,都是訓練時間;第五周開始,每天上午彩排一次;第六周,周一、周三、周五,下午會有正式的演出。”她環視一周,“原本是15個角色,每個角色分A、B組,現在我們少了3個人,就意味著少了1個角色,科比,你年齡最小,你演小叮當,你沒有B組後備。”
每天訓練8個小時,對孩子來說也很疲憊,10歲以上的孩子要稍好一點,但上午下午都在訓練,背台詞、練習歌舞,大部分孩子的注意力都不可能充分集中,中間會給他們幾次休息時間,休息15分鐘,然後再花15分鐘的時間讓他們集中精神。
薩瓦琴科先生抱怨孩子們都是小惡魔,過分活潑,很難一直保持注意力,自始至終都能集中精神的隻有薩姆·布魯克一個人而已,薩姆對科比盯的很緊,也很照顧他,儘管他也隻比科比大不到1歲。
訓練教室裡的情況媽媽們都不太清楚,薩莫也不跟蘇珊娜多說什麼。她實際也不是很清楚迪斯尼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孩子,但突出自己的特質一定是沒錯的。娛樂時代,怕的是你沒有特點,不能被人記住,是否能跟他人相處愉快並不重要。
白天很累,晚上回家基本吃過飯,就得洗洗睡了。孩子的身體需要大量睡眠才能良好發育,能在訓練的時候集中精神就已經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了。
整整一個月她都沒見到她的小夥伴們。第五周,開始彩排。
上午是分A、B組輪流彩排,薩瓦琴科先生會根據孩子們的表現,隨機調整組彆和角色,薩莫一直都是彼得·潘的A組。下午則是根據上午做出的調整和不足之處,進行單獨或集體的加強訓練,比前4周早半個小時結束。
第六周,正式表演。
周一,A組演出;周三,B組演出;周五,再次調整角色後,將表現最好的13個孩子抽成C組,加上科比的小叮當,進行了第三場演出。
27個孩子仍然全都得到了“回家等待通知”的製式回答。
蘇珊娜非常樂觀,覺得自己的孩子一定會得到正式合約。
艾琳·開普勒也說,薩莫簽約是沒問題的。
薩莫自己有點小激動:簽了迪斯尼就是個長期工作了,迪斯尼的長期合約都還不錯的,會安排簽約小演員上專業課、上節目推廣,力捧的還會量身打造專屬節目,也不攔著你接拍電影,要有合適的角色,迪斯尼自己製作的電影當然會優先推薦簽約小演員去試鏡。
總之好處多多。
*
萊昂納多有一個半月沒見到薩莫。
伊爾梅林給他挑好了新學校,下學期要去約翰·馬歇爾高中上學,馬歇爾高中距離他家隻有幾個街區,他甚至可以走著去上學。
他稍微長高了一點,但還是比同齡人要矮,就連托比也比他稍微高一點。
沒有薩姆這個小助攻,他們很難結識到其他姑娘了。他們——包括盧卡斯在內——都不是那種能夠吸引姑娘的男孩,姑娘們更喜歡那些四肢發達健壯的運動員,對於纖細男孩沒有興趣。
萊昂納多試著約會一個姑娘,請她看電影,但他太羞怯了,整場電影都隻看看她的臉,不敢親吻她。托比知道這事後很不留情麵的嘲笑了他,說姑娘們就是喜歡你有點粗魯,不用考慮太多,你看那些運動員難道都很有腦子很紳士嗎。
說的好有道理居然無法反駁。
但他還是做不出來。
而如果他傻乎乎的問“我能吻你嗎”,又一定會被姑娘嘲笑。
薩莫還真的從沒聽說過,將來溝女無數的家夥,現在居然這麼害羞,還很笨拙。所以他到底是怎麼進化成泡妞專家的?
但也很可愛呢。
男孩子在一起討論的最多的當然是姑娘們,也很八卦,誰跟誰是一對,誰暗戀誰,誰跟誰跟誰有複雜的三角乃至多角關係,因此引發的鬥毆之類。美國高中的未成年媽媽問題一直都存在,就是在高級社區附近的私立學校也不免會有年輕女孩大著肚子去上學,至於墨西哥裔與非洲裔比例高的公立學校,這種情況就更嚴重了。
男孩子甚至以搞大女生肚子為榮,覺得這能昭顯自己的“男性能力”。
雖然都還沒有性經驗,幾個男孩說起粗口來還挺麻溜的,薩莫總覺得他們都很白癡,跟普通的白癡男孩沒有什麼分彆。
這天,他們又在玩保齡球,叫上了薩莫。
薩莫象征性的扔出去兩隻球,就被托比按在椅子上,不讓她玩了。
“我們這是要比賽,你就不要搗亂了。”略嫌棄。她力氣小,球技也很糟糕,基本就是亂扔,這可對比分大大不利。
他們在跟另一撥孩子比賽,對方有男有女,他們這一隊則都是男孩。
男孩子之間連玩保齡球都想爭勝利,薩莫不懂這種旺盛的求勝心理,她覺得不過是遊戲,男孩卻覺得這就是競爭。
她坐在一旁無聊的玩遊戲機,很快就有一個10歲左右的男孩過來,搶走了她的Gameboy,還把她推倒在地板上。
艾米麗在跟彆人說話,沒有留意到她。她摔倒了,痛呼出聲。
萊昂納多聽到她喊疼的聲音,趕緊走過來拉她起來,“怎麼了?”
她淚花漣漣,指著那個正在迅速溜走的男孩,“他搶走了我的Gameboy!”掌上遊戲機現在還是新潮玩意,大人孩子都瘋狂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