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 周日。
新的一天到來了。
薩莫醒了。
先是躺在床上,感受著——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
昨晚臨睡前,蘇珊娜讓她喝了一小杯紅酒,喝過酒, 她很快就睡著了。早上醒來,也沒有頭疼。
她坐起來, 窗戶外漏進幾縷陽光, 樹影疏疏, 晨曦正好。
結婚。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大概每個女孩子在小時候都會憧憬自己的婚禮是什麼樣子,扮娃娃家實際是預演婚後生活, 不同的娃娃代表的是家庭中不同身份的人:妻子、丈夫、孩子,有時候還會加上寵物,可以說是最初的角色扮演了。
她一直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早結婚, 但好像結婚也沒有那麼可怕, 萊昂納多會想儘早將她劃歸私有,剛好,她也是呢。
沒有什麼愛情顧問教導她該怎麼做, 她隻是本能知道要讓他“不確定”她的愛,這樣他就總會有緊迫感。他有男孩子的通病, 喜新厭舊,如果他知道不會失去她的愛,就不會珍惜了, 這也是人性的通病, 我們通常不會珍惜已經“得到”的事物。
愛情應該是甜蜜的, 可以允許一點點的小挫折,但不要什麼大風大浪,為此可以允許耍一點小手段。
她下了床,去浴室沐浴。
昨天下午專門去美容院做了身體美容,先是死海泥巴浴然後蒸桑拿,去除體毛後再來個全身按摩。夏琳、琳達陪她一起去的,她當時還抱怨來著,為什麼女人需要剃汗毛,男人卻可以露出醜得要死的胸毛還自以為是男子氣概。
沐浴出來後,快到9點,夏琳給她拿來簡單的早餐,吃過早餐後,下樓去客廳,一堆專業人員走馬燈似的來來去去。
先是吹乾頭發,然後給她做了個麵膜,等待麵膜乾的時候,發型師給她做了頭發保養;
洗了麵膜後,先撲了護膚水,發型師開始給她做織發,編了一些假發豐富她的發量,金發太細軟於是總是會顯得發量不足;順便美甲師開始為她修剪指甲,用營養油保養,然後拋光,塗上很淡的桃花粉色;
織發完畢後開始做發型,新娘發型就做了1個多小時,眼看著12點了。
那就吃午餐吧。
吃過午餐,休息半小時,繼續。
先回房間換婚紗。穿上白色蕾絲胸衣,真絲半身襯裙,夏琳和琳達幫她穿上婚紗,扣上背後的一排扣子。琳達一邊幫她扣扣子,一邊在她耳邊悄悄的說,可彆讓Leo解開紐扣太快了,惹得薩莫直笑。
穿好婚紗後,再回到客廳,化妝師來給她化妝,護膚水粉底液定妝粉腮紅左一層右一層的刷在她臉上,最後打造出一個輕薄通透的仿似“裸妝”的新娘妝容。好萊塢有全世界最好的化妝師,薩莫的五官精致,眼睛尤其漂亮,需要突出的就是她的如水眼眸,以及天真純潔的少女氣質。
*
婚禮禮堂訂在貝萊爾區的一家天主教教堂。
身為新郎的萊昂納多也不能說穿上結婚禮服就跑來了,也是要捯飭一下的。刮胡子,做個麵膜,護膚水保養一下,做個發型,指甲也要修剪保養一下。中午跟兩個伴郎一起吃了午餐,下午兩點就到了教堂。
婚儀公司的人將新郎和伴郎的襟花送了過來,又將新娘捧花送到新娘的休息室,再次檢查了一下禮堂的裝飾物。
盧卡斯為萊昂納多彆上襟花,“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居然要結婚了。”
萊昂納多一挑眉,“嗯?”
“你以前不是說過,結婚這種蠢事不適合你嗎?”
“我沒說過,你記錯了。”
“托比——”
托比馬上說:“彆問我。就算他以前說過那種話,現在也可以改變主意。”
盧卡斯猛翻了個白眼。
托比打量著萊昂納多:他看上去一點也不緊張,還很有點興奮。
而萊昂納多此時心裡想的隻是:薩莫就快來了。
*
事實證明,蘇珊娜不讓他倆在婚禮前幾天見麵是非常有效的。
薩莫到了教堂後,琳達過來找他們,說萊昂納多現在可以去見薩莫了。
First Look的地點是在新娘休息室外麵的走廊上,盧卡斯拿出一條真絲圍巾,遮住了萊昂納多的眼睛。
“必須得這樣嗎?”萊昂納多嘀咕。
“你可不能偷偷拿下來。”琳達警告他。“她很快就出來了。”
琳達拉走了企圖留下來圍觀的盧卡斯。
被遮住眼睛的萊昂納多獨自站在走廊上。
眼睛看不見,聽覺就會更敏銳一點,他聽到身後有輕輕的開門聲,高跟鞋小心的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甚至可以聽見她細微的呼吸聲,乃至心跳聲——不過那也許是他自己的心跳聲呢。
他熟悉的柑橘味的香水味,他熟悉的小手搭在他肩膀上。
他和她都沒有說話。
他轉過身,接著,她柔軟的嘴唇印在他臉頰上、嘴唇上,輕似雲朵,甜如蜜糖,香如玫瑰。
他平靜又激動。